秋影聽罷目光一閃,不禁內心盤算、暗暗地打起了主意;眼前這個土鱉模樣的莽漢,竟然是到聚寶齋珠寶商戶承兌貨銀的。為了能從此人身上多刮剝點錢財,自己就是變著法兒,也勢必要纏住這個遠方的財主多呆些時辰。


    此時,蘭得財自知囊中羞澀,不能在此拖延太長時間。隨即,他起身整理衣帶、意欲離開此處。


    秋影見狀,哪裏肯輕意放走這一錢囊?於是,她裸露著香軀,久久地摟拽著客人不肯鬆手,並且使出渾身解數,媚人的伎倆,一陣陣地賣弄風騷、軟聲細語地款款纏綿。


    蘭得財是個土冒,哪裏招架得住這般柔情?當時,他尤如夢魘,忘記了東南西北,頓時陷入在「情境」之中?接下來,他則被舞弄的神魂顛倒,兩腿癱軟,就是欲拔也不能動彈。


    有雲;窯樓裏就是刮錢的地方,窯姐兒就是刮錢的刀子。這位秋影姐兒雖然年老珠黃,可是,床上的功夫卻十分了得。拖住了客人之後,她猶如一條訓練有術的貓犬,一會兒脅肩獻媚,一會兒溫存犢情。橫豎一陣工夫,就把蘭得財哄誦的溜溜直轉,腰包裏的錢財也被刮剝的淨光。


    當晚,得知秋影拖住了一位財爺,老鴇子喜出望外。在此期間,她們對蘭得財精心侍侯,百般款待,供給貴賓級別的吃喝、盡其最高檔次的消費和享受。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36.-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1)


    三天之後,蘭得財早起穿好衣服,正在戀戀不捨地與秋影姐兒做最後道別。聽到敲門聲,秋影掙脫開身子,走上前去拉開了房門。


    隨即,老鴇子邁入屋門,進了包房。瞅見客人色迷兮兮,貪戀不舍的一副樣子,她眉眼嬉笑,慢達達地問候;「蘭爺,這幾日,您在我們怡春樓這兒、享受消遣的怎麽樣?秋影姐兒最會溫柔體貼,侍奉的還挺開心吧?」


    蘭得財自恃情場得意,遂又伸出胳膊、一把將秋影摟在了懷裏。接著,他腆著滿臉胡茬,飄然自得地連連誇獎;「開心,開心,這位秋影姐兒特別討人喜歡。她侍奉人真是溫柔體貼,柔情萬般,簡直百裏挑一,沒有人能比她更好嘍。」


    此時,秋影已經失去了方才的耐性,臉上的柔情一掃而光。她目光睥睨,立即把客人推到一邊,臉上露出一絲討厭的表情說;「哎喲,蘭爺,您今天有要務在身,就別再磨蹭拖延時間了,可不能耽誤去到聚寶齋承兌貨銀的事情唉。」


    老鴇子亦是眼臉一揚,話語明確,直接談入正題;「是啊,蘭爺今天有要事在身,您得趕緊收拾攜帶的物品,檢查一下承兌貨銀的所需證件,也好早一點去到聚寶齋承辦業務呀。」


    隨即,蘭得財便從身上掏出那張貨款憑據,查看之後重新揣入了懷內。想到今天就能兌出貨銀,他咧開嘴巴,呲牙一笑,爽快地承諾道;「嘿嘿,今天——我就去到聚寶齋承兌貨銀。等我兌回來銀子,就把這幾天住在怡春樓的款待費用給你們還上。」


    這個時候,老鴇子仍然不忘走走過場,客套地吹捧幾句;「咳,我就知道蘭爺出手大方,辦事敞亮,是個講究排場的人。」接著,她隨手從側兜裏掏出一份帳單,遞在對方麵前、笑盈盈地撇著浪腔說;「這幾日,蘭爺在怡春樓的消費清單、我們已經為您核算好了。今天,您去聚寶齋兌出銀子,我們是得如數地收回欠帳嘍。」


    蘭得財識字不多,對於金錢數字卻十分熟悉。他接過帳單大概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驚愕神色?並且,眼珠子瞪得老大,質疑地回問;「唉,我就在怡春樓住了三天。你們這份帳單上,寫的是消費多少吊銅錢呀?」


    「咳,蘭爺,像我們這種高檔的窯樓,消費的金額可是不能用銅板計算、而是要用銀兩計算唉。」看到客人臉色不悅,老鴇子聲音響亮,振振有詞,惟恐對方搶了理去。繼而,她撇了撇嘴角,抿一抿紅唇,故意學著東北話腔說;「蘭爺,您住在這兒,我們為您提供的服務可是最高級別,吃喝玩樂都是最高品位,享受的待遇也是最高檔次。三天時間,您在我們這裏的全部消遣吃喝費用、總共合計為一百八十兩銀子。您的這點消費金額,比起平日來到我們這裏的那些大方主兒,可以說是數額較少、費用根本不算高唉。」


    聽到消費數額之後,蘭得財頓時目瞪口呆,嚇了一跳?當時,他翻瞪翻瞪眼珠,粗略地計算一下帳目,感到對方是在唬弄自己?他則眉毛一豎,大聲回駁;「什麽?什麽?我在這兒僅僅住了三天,就能花掉一百八十兩銀子?你的這份帳單是不是給我算錯了?」


    「唉,蘭爺,您這是怎麽說話呢?這幾日,您在這裏的一切花銷費用,可是一筆一筆,詳詳細細地記錄在帳呀。」這個時候,老鴇子的臉上擠出一絲奸笑,並且毫不含糊地指著帳單數據,軟裏藏硬地強調說;「您倒是好好瞧瞧;這帳單上頭,每一項費用都標明的清清楚楚,這可是一筆不多、也是一筆不能少呀。再者說,我們怡春樓每天接待的客人不計其數,帳單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絲毫差錯,哪裏就會給您一個人算錯帳呢?」話到此處,她朝秋影個使了個眼色,暗示地努一努紅唇說;「不信,您就讓秋影姐兒幫助檢查核對一下,仔細地瞧瞧看看、這上麵到底有沒有一筆錯帳?」


    蘭得財心裏有數,一點不傻,知道對方是在存心訛錢?他立刻火冒三丈,扯開嗓門大聲爭辯;「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在我們岫巖的怡春樓,一天最高花費才幾十吊銅錢,三天頂多也就消費幾百吊錢。我在這兒——僅僅住了三天時間,你們就想從我的身上勒索數百兩銀子,這不是純粹在敲詐訛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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