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後,由於生產隊的土地都被個人承包了,那些農場主種麥子掙了好多的錢。最近這幾年,由於國家的惠農政策,三農問題越來越受重視,農民的集體土地承包的收費,每年可以給那些老社員帶來一定的經濟利益。但是前些年的土地承包費收入都被鎮政府給拿去花掉了。


    大興安嶺地區出現了很多的耕地,產生了巨大的經濟效益。但是,也給大興安嶺地區的生態帶來了巨大的不良影響。大片的植被一旦被開墾成耕地,就會有大量的水分蒸發掉。現在大興安嶺的濕地越來越少了,氣候幹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宏觀上影響著我國黃河以北的氣候。


    農場的小麥種子,為了防蟲害,在耕種前要拌入一些叫3911的農藥,這種藥的藥性很厲害,小苗長出很高時隻要天氣還沒下透雨,那麥苗被牛羊吃了會被毒死的。最殘酷的是那些露天的種子(機器播種時沒有埋入土中的種子),每年要藥死很多的候鳥。那些可憐的小鳥,它們的命運不知誰能夠來拯救?鳥類是森林的朋友,它們可以抑製蟲害的發生。


    當你來到大興安嶺時,你會看到夏季耕地裏的綠油油的麥苗和油菜。當那油菜花開的季節,滿山穀的一片片金黃,蜜蜂忙碌於油菜花之間,嗡嗡的鳴叫著。人類征服自然的成果,帶給大興安嶺一片生機。


    這裏的農場主都很瀟灑,因為都是機械化的大規模生產。每當春耕和秋收的季節,是農場最忙的時候,拖拉機的馬達聲響徹山穀。周二哥告訴我的那些地隻有他一個人就可以耕種,他還說今年大麥銷路不是太好,他的倉庫裏存了不少的大麥。周二哥的山點離鎮裏不遠,他還承包了一個大水泡子,那裏有很多的魚。我在讀中學時經常去那裏釣魚,有一種叫做老頭魚的魚,頭大大的,很兇猛,它經常以比它小的魚類為食。周二哥自己精通農業與機械修理,當年是名聲顯赫的林場主任之一,但周二哥的意識超前,自己辭掉林場主任的職務,發展養殖業和種植業,他這一舉動當時在林區引起強烈的反響。周二哥也確實了得,能上能下,那一年自己養了500多隻羊由於找不到羊倌,於是就自己放那些羊。現在絕大多數人就是缺少周二哥身上的這種精神。尤其是很多人都擺不正自身的位置,不願意為社會服務,一心想讓別人為他自己服務。沒事時就打麻將,打完麻將喝大酒。到處喊什麽三缺一。鄰近的農場的楊老闆兄弟兩個,能夠團結合作,把一個大農場經營的井井有條。


    大興安嶺林區,那大片大片的耕地,造就了一批批的農場主,這些農場主是林區經濟轉型的領頭羊。


    牧場花絮


    大興安嶺的山巒,由白色變成黃色,再由黃色變成綠色,隨著三種顏色的變化,時光在不斷的流逝。滿山的紅杜鵑,點綴著興安嶺的春天。自從家裏經營牧場以來,那林間的草原,一直牽動著我的心。這幾年間發生的故事,縈繞在腦際,懷念在心間。


    在周末的一天,我來到了山上。但是,牧場的房間裏看不到人,我就到圈牛的圈舍那裏來看看。剛剛走出不遠,就聽到那個小李子在打罵馬的聲音。我急忙過來看個究竟,遠遠地看到江老四站在樹林的外麵向樹林裏看著什麽,那小李子的聲音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我來到跟前看了看,原來是他們兩個人看到一顆樺樹被風颳倒後,有很高的一根樹根立在那裏,那個小李子就把馬拉車的繩套拴在那樹根上,拚命地打馬,想讓馬把那根樹根拉下來,用它做燒火柴。我非常生氣的訓斥了那個小李子,因為那棵樹跟非常結實,一點也沒腐朽,那馬怎麽會把它拉倒。馬拉不動就拚命地打,我實在不理解這些人的做法,他們對動物太殘酷。那個江老四也被我批評了:「馬被打壞了你就跟在牛群後麵跑吧!你怎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騎馬?」江老四這個人很怪,他在農村非常愛惜自己家的牲畜,現在山上他就不同了。


    剛從老家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很瘦,因為有病又捨不得吃藥,臉色很不好看。來到山上工作這幾年來,我免費的給他供應消炎效果好的先鋒片劑,病好的很快。他連大泡子裏掛的天然魚都不願意吃了。他親自跟我說過:「來大興安嶺之前,他兒媳婦糊窗戶縫做的漿糊做多了,他覺得這白麵做的浪費了可惜,就又加裏點水和白麵,烙了幾張餅,來時的路上坐火車時吃!」現在,他變了,他就願意吃農場楊嫂給他的肉包子。他經常說起楊嫂蒸的包子好吃,楊嫂做的魚好吃等等。一次在山上王哥跟他開玩笑時說:「你這幾年吃得好,活又不累,養得肥胖,看你剛來時的臉色鐵青像從棺材裏撈出來的似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無語。


    我多次囑咐他多負點責,也虧不著他。


    江老四有時願意喝點白酒,抽點菸。白酒我倒是供得起,給他免費的供應白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一年的冬天就要來了,我要用四輪車拉草了,那一桶360時公斤的油桶裏,我備用的高號柴油沒有了。我想把油放在鎮裏居民區不安全,於是就放到了山上。我問他油哪裏去了,他告訴我說:「那個叫老綠的人天天開四輪車去大河口釣魚,用沒有了!」他還告訴我說:「你看看那草地裏壓了流光的一條道!」那大河口離山點很遠。那個叫老綠的人是我的一個親屬,他負責這一冬天的牛要用的草,他就帶了一些人來山上打草。打草結束後,他說牛群要是遷到大河口,那裏有飲用水,牛冬天過冬有利。我沒有同意他的方案,因為大河口遠離公路,冬季大雪封山後山上和山下聯繫不便,那裏的山高,把聯通和移動的手機信號檔的嚴嚴實實的,手機在那裏就是盲區。另外那裏沒有過冬的房子,人蓄在哪裏過冬都很危險。我心裏想:「如果在那裏把放牛的凍壞了,我可就有事忙了。」老綠見我不同意就不再來山上了。但是,那一桶高號油沒了,低號油在興安嶺地區的深秋就用不了了,因為溫度低油就凝結,堵住油路四輪車就運動不了。我急忙的到處聯繫高號柴油,心裏想:「江老四你是怎麽看的家呀?你自己家的一根繩子被鄰居的孩子偷去了,你和鄰居打了一架,你那種維權的精神哪去了?」那個老綠更是令我氣憤,後來牛的草不夠喂,我問他是怎麽回事?開打草工資是按草的鋪數付錢的,那些草是足夠牛吃的?他告訴我說:「實在是對不起,驗草那天我喝酒喝多了,他們把一跺草按兩跺草的重量算的帳!」我心裏想,像你這樣的酒鬼就是耽誤事,我們不能虧了打草的,那也不該讓大草的給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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