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門的丹殿的地位僅此於執法殿,而王夯被那個執事帶到的地方便是這裏。


    第一輪的比試已經落下了帷幕,隻需要靜靜的等待著結果便可,董瑤喬在全部人走後,並沒有事先回到族裏為他們安排的落腳點,也沒有先去和無雙門的人匯合,而是一路輾轉的問了很多人來到了丹殿。


    丹殿的建築比執法殿更加的宏偉。


    董瑤喬在委婉的向門口的執事表明了來意後,接待他的是一位胖胖的執事,名叫宋劍成,是這個丹殿的一個普通執事,雖然隻是一個普通執事,但是因為丹殿的特殊性,其地位在無形中也就隻比那些掌握了實權的碧落門大人物低了那麽兩個檔次。


    照常的一些丹藥發放之類的,基本上都是由他經手,所以大家對他的態度都是特別的友善。


    而丹殿的負責人則是碧落門的一位長老,隻不過這個人基本上很少露麵,而且也基本不管丹殿的事情,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手扔給了宋劍成和其他幾位執事,而宋劍成對此也是樂意之極。


    宋劍成並沒有為難董瑤喬,隻是讓她做了下簡單的等級便讓執事領著他到丹殿旁邊的那棟建築走去。


    在董瑤喬走後,宋劍成看著等級蒲上有關董瑤喬的信息,胖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嘴裏喃喃的說道,“這個女娃不錯,我想長老應該會滿意的。”


    宋劍成說的長老當然就是這個丹殿的負責人了,而宋劍成說的這女娃不錯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董瑤喬在執事的帶領下,穿過走廊,來到了一處房門前,房門前一個外門女弟子正在門口站著,執事來到後,對門口的那個外門女弟子交代了兩聲便離開了。


    執事走後,外門女弟子把董瑤喬引進了房間,然後說道:“世界要是有什麽吩咐,直接叫徐偲姍就行了。”


    叫徐偲姍的外門女弟子說完這句話後,便走出了房門,守在門口處。


    董瑤喬打量下這件房子,房間的兩側,左側是一幅畫,畫上用濃墨重彩描繪著一個劍修屹立於絕巔之上,一襲長衫,一柄寶道,一雙劍眉,頭微微傾斜向下俯視著踏在腳下的一切,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沒等董瑤喬開口,躺在正前方那張古木雕成的床上的王夯便開口說道,“沒想到,你會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人!”


    董瑤喬聽到這個聲音才回過神來,臉上寫滿了歉意,詢問王夯道:“王夯,你的身體還好吧!”


    “嗯,還好,隻不過最起碼得在這裏呆上一個星期!”王夯苦笑道。


    董瑤喬聽到王夯這麽說,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下了,然後立刻恢複了本性,嘴上哼哼的說道:“哼,當時說一起逃的,你偏不,現在得到教訓了吧!”


    王夯沒想到董瑤喬這臉變得這麽快,先前還是一副急切關心自己的模樣,突然間就又恢複了他那大小姐的本性了。


    “是啊,這教訓可真是大啊!直接失去了比試的資格了。”王夯聲音中參雜了些許淡淡的失落。


    “沒事,反正你也是宗家直係,這比試的成績對你的影響也不是很大的”,董瑤喬沒心沒肺的說道。


    兩人雜七雜八的聊了一會,董瑤喬問道:“左側的那幅畫畫的人是誰啊?”


    王夯聞言,勉力的從床上微微側起了身子,盯著那幅畫看了幾眼,總覺得畫中的人甚是熟悉,但是卻又不知道是誰,良久才說道,“你都不認識我怎麽會認識。”


    “切,你這小子,枉本小姐還希望從你嘴裏敲出什麽秘聞來呢!”董瑤喬不滿的說道。


    王夯聞言,隻得訕訕的賠笑。


    董瑤喬在王夯這邊呆了不到一刻鍾,便離開了。


    在董瑤喬走後,王夯又開始躺在床上,盯著房頂目不轉睛的看著,這裏為什麽說又是呢?因為在王夯醒來後,他便一直這樣了。


    在董瑤喬走後不久,房間裏又來了一個人,一個王夯不怎麽想要見的人。


    王夯看著眼前這個大漢,嘴裏本想喊聲師傅的,可是話到嘴邊他怎麽也說不出口,然後便把目光轉向別的地方,不敢與羅成對視。


    王夯這麽做的原因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因為那晚發生的事情,使得王夯現在看見羅成就會顯得不自然,王夯對羅成的芥蒂已經沒有了,那晚說的話王夯也顯得有點過激了,之所以會不自然,純粹是因為王夯現在的心裏在作怪。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這次的比試,王夯不僅沒能進入擂台戰,而且還受了重傷,這讓一直以來都活在榮譽中的王夯難以接受,這兩天王夯一直以來都有種不怎麽想見人的潛意識,更何況現在出現的可是他的師傅羅成,王夯希望看到的是羅成那讚賞的目光,盡管一直以來羅成都沒有表示過,但王夯骨子裏還是想要得到羅成讚賞的,隻是現在,王夯覺得羅成別嘲笑他就行了。


    其實羅成作為王夯的師傅,王夯的這種想法有點可笑,但是王夯畢竟也還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內門弟子,很多孩子心性不是說該就能改的,總是要經曆一些,才會成長起來。


    羅成來到房間後,隻是靜靜的站在王夯床前,沒有說一句話,眼睛就這麽直直的看著王夯,不知道羅成在看著王夯的時候想著的是什麽。


    剛開始王夯還在逃避著羅成的目光,可是發覺這樣根本就沒什麽用,於是終於忍不住道,“有什麽事嗎?”聲音中有著王夯刻意參雜著的冷漠在裏頭。


    羅成沒有說話,還是就這麽的注視著王夯。


    王夯間羅成什麽都沒說,又說了一句:“有什麽事嗎?”言語中已經有漸漸的惱怒情緒在裏頭。


    羅成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他轉過頭去,看著左側的那幅畫愣愣的出神,羅成此時背對著王夯,王夯看著這道身影,竟然和畫像中的那個人有著幾分神似,於是便說道,“那個人是誰?”


    羅成還是沒有回答王夯的話,盯著那幅畫看了良久,然後又轉身來到右側的那個掛滿兵器的牆邊,當他的眼睛注視到那張古樸的琴時,眼眸中神色變幻不定,像是在麵對一副滄桑的畫卷般,不忍細覽。


    羅成隻是看了那琴一眼後,便轉移了視線,深邃的眼眸又恢複到了盯著王夯時的古井不波。


    王夯見羅成始終都沒有要看口說話的意思,便也沒多問,直接把被子蒙住了臉,想要眼不見心不煩。


    羅成就這麽盯著王夯半晌,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王夯就這麽蒙著臉,過了好久才發現羅成早在不知什麽時候便離開了。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一晃眼就看到了一輪紅日垂落在西邊,照得周圍的雲朵顯現出一種金燦燦的紅。而就在這個時候,此次洪荒森林裏麵的試煉成績排名終於出來了,葉西門毫無意外的以絕對的優勢摘下了此戰的第一名,而第二的則是先前和王夯搭檔的董瑤喬。


    但是這些排名也不能說明所有人的實力,最少一個人是例外,雖然沒有人說,但是大家都知道。同時王夯此次比試中受傷退出的事情也早在這群內門弟子的圈子裏傳了開來,有的則是表示出一種遺憾的態度,但是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畢竟王夯以前的名頭擺在那,少了一個有力的競爭者,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幸事,也許他們的排名並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影響,但是心中就是會高興。


    在排名出來的那一刻,可以看到許多人失望的臉孔,因為他們知道,沒有排進前四十名的都會被淘汰掉,盡管他們已經有了這種心裏準備,但是在知道結果的時候,還是免不了的失落,而那些排在四十名靠後許多的則比較樂觀一點。


    比試的成績可是直接關係到這些已經快要到成人禮的內門弟子以後在家族中的地位,每次的比試過後,族裏都會根據這些人的成績安排一些崗位給他們,讓他們開始接觸家族的產業,而那些特別優秀的則是會得到族裏大量資源的培養,同時所在的分家可以選擇回歸本家。


    一襲黑衣的方風靖,此時就靜靜的站在人群外,雖然他在這次的試煉中並沒有怎麽用心,但是他就會有一種淡淡的自信讓得他覺得這個成績完全可以進入第二輪的擂台戰,但是很多時候,即使有絕對的自信,在結果出來前,一切都是有變數的,所以方風靖還是來了。


    方風靖緊緊在那張排名單上停留了片刻,便又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種自嘲的笑容,顯然他對於自己的這種舉動有點後悔。


    同時和方風靖離開的還有穆彤詩,穆彤詩朝著方風靖的方向望了一眼,而方風靖也似有所察覺,裝過頭看了一眼穆彤詩。


    “有意思。”方風靖淡淡的說了一句。


    方風靖本以為沒有了王夯參加的這場比試會顯得索然無味,但是現在他覺得,這場比試還是有那麽一點意思的,最起碼剛才的那個少女讓方風靖產生了那麽一點點的戰意,但也不過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方風靖看了一眼穆彤詩,然後又自顧自的伸出了他的左腳,朝前邁去。隻是方風靖還沒有走上幾步路,一個錦衣華服的內門弟子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錦衣華服的內門弟子正是此次比試中大放異彩的葉西門,而葉西門之所以這麽遲來看成績,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麽事情,而是他故意要壓到這個時候來,他喜歡這種被人們的讚歎聲所包圍,盡管這種虛榮的背後是他在森林中晝伏夜出三個日夜的結果。


    “你擋道了。”方風靖看也沒看一眼葉西門,眼睛直視著前麵的路,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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