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睫毛很長,但並不算濃密,眉毛也同樣不算太濃,他的長相併不是濃墨重彩的。眼瞼天生下至,看著卻並不無辜,與所謂「奶狗」也毫不沾邊。鼻樑挺拔,嘴巴算是全臉靜態下看著最溫柔的,大抵是剛喝過水,現在看著還是紅潤的。


    右眼的眼角下的確有一顆遠看很不起眼的小淚痣,細看時卻覺得這一顆痣足以改變他看似冷漠而不食煙火的氣質。


    「真的有誒。」女人有些驚喜。


    林見不太習慣被人這樣近距離觀察,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些。


    「你們不是在說吃飯的事嗎?」林見把話題再引回來,愣了半天的符飛白立刻接上:「啊對,趕緊趕緊的,直播你看著聊兩句關了就行了。」後半句是對林見說的。


    「聽到了吧,是他讓我關的。」林見麵對直播間的觀眾像是得了聖旨,一邊說著,嘴角的一抹笑愈發明確。


    【……?好好一帥哥,怎麽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使了】


    【聊!兩!句!】


    林見關閉的動作一滯,轉而無奈地問:「行,再聊兩句。」


    另一邊。


    韓秋時原本的打算是最近要把課業往回拉一拉,雖說這段時間學習是放了羊,但若此刻考一場試,他必當依舊名列前茅。隻是他太過驕傲,落下分毫也覺得難受。


    卻不想,上個廁所的時間就打亂了計劃。


    在廁所遇到一個約了他好幾次說想要請教問題的學弟,名叫宋風,長得也不差,韓秋時沉思許久,看到宋風皺著眉頭說:「韓哥答應得好,可到頭來每次都拒絕,我隻是請你吃個飯請教一些問題而已,不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這下徹底沒得拒絕。


    林見那一通電話打過來,宋風還在旁邊擔心他又被叫走。


    「韓哥,你……有對象了?」兩人坐在包廂內,宋風一邊倒茶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問。


    韓秋時聞言,眉梢輕起,像是對他問到的問題感到不屑:「你說剛給我打電話的?」


    宋風把茶杯端給他:「聽那語氣,像韓哥家裏人。」


    「他算什麽家裏人,」韓秋時笑著,在宋風肩上拍了一下:「別亂猜。」


    宋風得了他這一句話,頓時喜笑顏開:「是嗎,我還以為哥有對象了,難過了半天。以後再也不亂猜了,除非哥親口告訴我。」


    這意思韓秋時再聽不出來就是傻子,不過他沒在意,直問:「約我這麽多次,不可能隻是單純想跟我吃頓飯這麽簡單。」


    他喝了一口茶水,將杯子輕輕放下,目光投向宋風,那一雙桃花眼總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到底什麽事?」


    宋風對上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就快要看進去了,韓秋時主動移開眼時他才清清嗓子開口:「既然哥也知道,那我就直說。前些日子,我爸在接觸韓氏的一個項目合作……」


    韓秋時耐著性子聽完,其實一開始他就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看樣子就是靠一頓飯收買收買他,讓他回去跟韓霖說些好話。


    這倒也不是難事,韓秋時對現在屏城商圈大致還是了解的,宋家人做事一向老實規範,估計是怕拚不過那些耍慣了滑頭的,才會出此計策。


    這倒也不奇怪,韓秋時那模模糊糊的性取向估計多少有被外露,恰好宋風長得又不錯,何樂而不為?


    「哦,這樣。」韓秋時點點頭,「那這對我有什麽好處嗎?」他故意試探道。


    宋風表情立刻變得有幾分嬌羞,他笑道:「我送別的,哥你可能也看不上,不如還是哥你來定,我做什麽都可以。」


    韓秋時滿意地對他笑了一下:「行,那就先留著吧,等我哪天想好了再說。」


    「其實——」宋風目光在韓秋時臉上流連,此刻,燈光昏暗的包廂內僅有他們兩人,是一個天時地利的時刻,他咽了一下口水,對即將說出口的話有幾分緊張,他看著韓秋時淡定自若地吃著飯,終於開口:「哥,我其實……從很早之前就很……」


    「先吃飯吧。」韓秋時隨口打斷他,「趁熱,吃涼的對胃不好。」


    醞釀了足足好幾分鍾的一番話,到底還是胎死腹中。


    宋風知道韓秋時這就是不讓他說的意思,但他又不明白,韓秋時知道他要說什麽嗎?為什麽不讓他說呢?


    但也隻好帶著一肚子的問題強撐過了一頓飯,他實在胃口不佳。


    韓秋時倒是愉快地用餐,結束後他擦了擦嘴,拿起一邊與他此刻形象完全不搭邊的黑色書包,站起身對盯著他看的宋風輕笑著:「有些事情不要說出來,讓它靜靜等著。一段關係最美好的回憶都在這種時刻,不是嗎?」


    宋風尚還因為他這句話發著呆,韓秋時卻沒那個功夫等他回神:「我先走了。這家店的菜味道不錯,謝謝款待。」


    出了包廂時韓秋時漸漸換回那副冷峻模樣,他心裏大致計算了一下關於這場合作最優和最劣的情況,得出的結果是大差不差。他「嘖」了聲,為「這種小合作居然會找他談」而感到不高興。


    他打電話給林見,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家等著自己。


    聽到對麵略微嘈雜的酒杯碰撞的聲音時,韓秋時的怒氣蓄積起來:「你在哪?」


    林見捂著一邊耳朵:「吃飯呢,朋友喝酒攔不住了,你不用管我,回去先睡。」


    符飛白和下午的女人兩個人拚起了酒,一個不服一個,喝的爛醉還抱著酒杯碰,怎麽也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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