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來勢洶洶的冰刀,瞬間沒入粉末中便再無響動。


    成美一驚,對於自己的這一擊的威力,他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對方竟然能如此輕易的就化解掉,當下臉色大變。


    就在他還在驚疑不定之時,成美突然覺得腦袋猛的一沉,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


    當下心猛然一驚,立即便反應過來,方才他聞到的那淡淡的翠竹氣息,想來那裏麵定有貓膩,而在他身體四周,不知何時起竟然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青色薄霧。


    成美雖然不識得這青色薄霧為何物,隻是從方才的聲勢便知其厲害,於是趕緊手引法訣,在自己身體上布下一道護體的罡氣。


    令成美驚恐的是,即便如此,那淡淡青霧卻在開始不斷滲入他的護體罡氣之中。


    他現在滿嘴的幹澀,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難纏,不但剛才自己全力的一擊,被他輕鬆的化解,竟然還能順勢將自己困住,這一時間讓他慌了神。


    此時的他心裏變得越發的不安起來,由於方才過多使用了元力,使得原本壓製體內的蠱毒再度變得異常狂暴起來。


    此時,他已然站在了崩潰的邊緣。


    儒生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並沒有再度出擊,隻是輕搖著手中的扇子,輕笑著,仿若看戲一般的望著眼前之人。


    “啊!”


    突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淒慘之聲從成美的口中發出,片刻間,卻見其身上氣息一弱,臉上突然出現了猙獰的表情。


    “你會後悔的!”一個冰寒刺骨仿若來自地獄的深淵驀然的從他口中發出。


    儒生聞言,心微微一顫,四下觀望了下,卻未發現任何的異常,稍定,當下麵無表情的道:“是嗎?”


    成美不語,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冷笑,隻是很快的,整個人便轟然倒在了地上,片刻間他的肉軀就全部壞死,頓時氣息全無。


    這是什麽情況?


    儒生先是一愣,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眼前的這一幕,可不就是蠱蟲反噬的狀況,自嘲的道:“死了還要嚇人,倒還差點被你唬住了。”


    而此時的場上,在儒生並沒有費多少手腳解決成美之後,青龍會頓時氣勢大盛,許府眾人在他們的連番衝擊之下,已經漸顯頹勢。


    混亂中,趁著府中死士抵擋著青龍高手之際,以許君恩為核心的許府一眾人,漸漸的聚集在了一起,戰團越縮越緊。


    許君恩望著已經如同廢墟一般的國公府以及岌岌可危的眾人,心裏沉重異常,而呂洪也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並沒有想到,為了一個小小的國公府,天機宮竟然會派三個先天高手來,這讓人太出乎意料了。


    難道自己守護的許府就這樣分崩離析了嗎?


    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甘。


    相反的,青龍會在儒生的壓陣之下,氣勢越發的旺盛,攻勢也更加的淩厲。


    蕭逸自然是很滿意如今的局麵,隻要許府一旦土崩瓦解,便是他重掌大權之時。


    一念至此,他更是得意萬分,向著許君恩輕蔑的笑道:“許愛卿,你說你一家子好好的在京都當狗多好,若是沒飯吃了,隻要喊一聲,我自然會賞你塊骨頭啃啃,非要這麽瞎折騰,如今落得個如此下場,唉,這又是何苦,這樣吧,看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隻要你求下我,我便留你一條狗命如何?”


    對於蕭逸的話許君恩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冷然道:“我許家即便全部葬送於此,也休想讓我們再對你卑躬屈膝,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顧及往日的情分了,看來不久之後就是枯骨一堆了。”蕭逸裝出一臉的無可奈何的樣子,惺惺作態的道。


    蕭逸話音剛落,在許府的上空,一聲威嚴的低喝沉沉傳來:“閣下也不怕風大閃到了舌頭,想要讓許家葬送在此,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的等會是否還有命能離開這裏吧!”


    緊接著,蕭逸便看到,在天空上方,突然亮起數道劍芒,犀利如電,直朝地麵而來。


    場下的儒生見此,當下大怒道:“爾敢!”


    他方才的所做的一切正是為了震懾住上方的兩人,不曾想自己殺雞儆猴的那場戲顯然沒有被對方放在眼裏,他手中鐵扇一揮,立刻一道青芒直迎朝蕭逸而來的劍芒而去,至於其他人,對於他而言無足輕重。


    果然,就在儒生擊潰那道劍芒的同時,其他的數道劍芒仿佛長了眼一般,紛紛準確的命中青龍會之人,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隻是一擊,便數人喪命。


    原本還在場中激鬥的青龍會眾人大驚,當下快速的脫離了戰圈,將蕭逸圍在了中間。他們如此做,一來是要確保的蕭逸的安全,另一方麵,被一個先天高手盯上,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壓力大了一些。


    如此一來,許府眾人獲得了難得的片刻喘息之機。


    許君恩定眼一瞧,出手竟然是那他並不怎麽熟悉的黑衣人,這讓他有些意外,畢竟在他心裏,麵對這樣的困境,自己的太師父呂洪出手的可能性顯然會更大一些,雖然是這般想著,心裏卻還是一陣欣喜,隻是很快他又擔心起來。


    他知道眼前之人也是先天高手,不過他從自己太師父的忌憚以及方才輕易解決天山派的弟子表現可以看出,天機宮的這幾位絕不是易與之輩。


    而另一邊,呂洪對於許辰在天機宮強勢介入之下還敢插手許家事務,當下有些好奇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


    有人好奇,有人卻是不滿。


    對於許辰橫插一杆的表現,儒生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去,當下冷冷的道:“閣下似乎並沒聽清楚方才我說的話吧!”


    許辰此時已經站在了儒生的對麵,微笑著道:“不,恰恰相反,道友所說,我聽得很清楚,鄙人對天機宮為維護世俗之人所做的一切都深感欽佩,閣下方才所為,也著實是我輩楷模,同時修真大忌,我也無意違背,隻不過我出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倒還請諒解一二。”


    聽許辰這般說,儒生反倒略有些好奇的道:“哦?是嗎?如此,我倒是想聽聽閣下的理由,是不是真如你自己所說的迫不得已。”


    許辰環視了下四周,淡淡的道:“理由很簡單,這裏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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