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回京,我爹娘自會告訴我真相。」


    「你爹在牢裏,你娘被封在府裏,你怎麽去打聽?」


    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寧瑤又擔憂起爹娘,漸漸減了氣勢,「那我還有姐姐。」


    「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相信我是不是?你把我當成虎豹豺狼了嗎?」


    原本還算融洽的氛圍不知怎地忽然變得緊張,趙修槿起身靠近她,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向上擼起,「不信的話,看看自己的守宮砂還在不在。」


    這行徑與登徒子有何異!


    寧瑤抽回手,氣得滿臉通紅,可餘光瞥見自己白皙的小臂,心口猛地一抽。


    守宮砂真的消失了。


    她瑟縮下肩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可她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啊。


    看著女子糾結的表情,趙修槿握緊拳頭,慢慢向她逼近。


    他知她失憶,可也惱她為何隻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那段時光。


    寧瑤被逼到角落,背後是土牆,麵前是人牆,她提氣兒踮起腳,快要沒地方躲了,「你離我遠點兒。」


    她抬手去推,被趙修槿抓住腕子,按在心口。


    男子強有力的心跳震動在掌心,寧瑤無措地別開臉,適時的服了軟,「我、我不記得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該逼我現在就接受你。」


    這話算是順氣兒的,趙修槿慢慢垂下已碰到她腰肢的手,「我不逼你,可你不能這麽排斥我。」


    寧瑤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點頭如搗蒜,「好呀,你能遠一點兒了嗎?」


    趙修槿退開一些,還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樣。


    寧瑤受不了他毫不掩飾的目光,偏頭看向窗子。


    這時,醫女叩門詢問道:「娘娘可要泡藥浴?」


    寧瑤:「不用了。」


    趙修槿:「抬進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寧瑤扁了扁嘴,在他略顯威逼的氣勢下認了慫,朝門口道:「那你進來陪我。」


    醫女愣了下,有太子在,還用的著她嗎?是不是多餘了?


    趙修槿知道寧瑤的小心思,也沒戳破,轉身拉開門扉走了出去,又讓店小二開了一間客房。


    稍許,寧瑤泡進熱氣騰騰的藥浴,帶著幾分不確定,時不時扭頭看向半透屏風外的門扉,「門上栓了嗎?」


    醫女一邊笑一邊往她頭髮上舀水,「上過了,娘娘放心。」


    寧瑤閉眼抹把臉,算是放下心來,將頭髮捋到一側開始沐發,喃喃道:「我真是太子妃嗎?」


    醫女為她打上香胰子,搓揉起頭髮,「這哪能有假啊,殿下對娘娘可好了,疼在心尖上,奴婢們看在眼裏,艷羨極了。因為娘娘一直昏迷不醒,殿下三晚沒有歇下。」


    寧瑤用力地回想,頭又開始疼痛,索性將煩心事拋之腦後。


    沐浴過後,身穿粉色衫裙的小娘子獨自坐在床邊,盯著上栓的門扉,想著太子千萬別過來。


    可事不遂願,趙修槿叩響了房門,「開門,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裏麵。」


    「我沒事!」


    外麵沒了動靜,隻見一把匕首冒著寒光穿過門縫,輕易挑開了門栓。


    趙修槿沉著臉走進來,將匕首扔在桌子上。


    第37章 正人君子和好色之徒


    簡陋的客棧, 一身明華的男子置身其中,極為突兀,可更突兀的是, 兩人之間既熟悉又陌生的相處方式。


    寧瑤僵坐在床上,看著趙修槿上了門栓, 不自覺緊張起來, 「那麽多客房,殿下非要跟我擠一間嗎?」


    趙修槿已在隔壁客房沐浴過, 隻簡單地褪下月白寬褂掛在椸架上,便棲身過來, 雙手撐在寧瑤兩側, 定定看著她, 「我累了。」


    累了就累了,跟她說什麽呀?


    寧瑤雙手抱臂,身體一再向後傾, 「那殿下睡吧, 床讓給你。」


    說著, 她從趙修槿腋下鑽出來, 顛顛地跑向門口, 試圖打開木栓去找醫女姐姐, 可剛邁開步子, 就被趙修槿扼住手腕。


    趙修槿將人拉回來,按坐在床上,目光落在那截無暇玉頸上,「夫妻睡在一起,天經地義。」


    寧瑤麵露難色,急得想跺腳, 「殿下不是答應我不逼我的麽。」


    「我逼你什麽了?」


    她用的好像是草本香胰子,添了一點桂花在裏麵,發間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趙修槿側過頭,有些貪婪地吸了兩下,嗓音漸喑:「真不喜歡我了?」


    ——真不喜歡我呀。


    恍若異曲同工,那晚在湢室,她濕潤著一雙大眼睛,苦嘆出這麽一句話,將他清欲的心徹底攪亂,還在浴桶裏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此刻,他終於理解苦戀一個人的心情了。


    寧瑤被他問住,「嗯」了一聲,尾音上揚,「我喜歡過殿下?」


    趙修槿慢慢靠近她,薄唇試著去觸碰她的耳尖,「喜歡,很喜歡來著。」


    如同蠱惑,寧瑤木訥了半晌,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摁在了硬床板上。


    趙修槿吻得小心翼翼,從耳尖流連到下頜,像是在給她適應的時長,又像是在品嚐一道美味,捨不得一口吞掉。


    耳畔的溫熱令寧瑤彷徨,奈何力氣小,掙不開腕部的鉗製。委屈和害怕越積越濃,寧瑤囁嚅,「求你......」


    守宮砂已失,說明她的清白已經不在,是不是這個人奪去的她不知道,隻知道她不喜歡這種陌生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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