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悠笑了下:「原來我在你夢裏不喜歡女孩子啊?」


    雲初嗯了一聲。


    簡悠雖然曾經說過她喜歡女孩,但因為就算女生告白也是被拒絕,遲遲沒有談過戀愛,所以被人推測其實隻是為了躲桃花的託辭。


    也許簡悠還是喜歡男生的。


    所以她在夢裏就任性,她借友情的名頭來吃醋,讓簡悠哄她,哄她說我不喜歡那個男生,也不會談戀愛。她又嘴硬,你去談嘛,沒關係的,別重色輕友就好了。


    「你還挺會推拉。」簡悠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呢?」


    「然後我就跟你表白了。」雲初的聲音低下來:「好奇怪啊,我在夢裏好像天生會懲罰人,會道德綁架人,我知道你離不開我,捨不得跟我的友情,所以逼你以此來跟我談戀愛,再然後——」


    「再然後?」


    再然後就是少兒不宜的畫麵了,簡悠在夢裏答應跟她試試,她們在空無一人的宿舍的下鋪親吻,床簾在動作間抖動,她聞到簡悠身上的香味,好近又好遠,意亂情迷裏,她的花兒在雨季裏綻放了。


    剛說完,雲初就翻到一邊去了:「啊啊啊我知道這不好,但是夢裏我又控製不住嘛!」


    簡悠把她撈回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雲初發誓:「我白天沒想跟你這樣那樣!」


    簡悠:「哦?」


    這一聲哦把雲初給弄得沒底氣了,小小聲地說了句是真的,又繼續說:「我醒來後就去找人調你的課表,當天你奔你們係去了。」


    「這麽勇敢?怎麽沒表白?」


    「呃,」雲初赧然,「我哪敢嘛。」


    她當天確實是奔導演係去了,並成為了那節課第一個到場的,被老師好一通表揚,好在那節課是兩班合上,都以為她是隔壁班的。


    怕被簡悠認出來,她坐得離簡悠很遠,但整節課眼睛都掛在簡悠身上。


    看一眼,好喜歡。


    再看一眼,好喜歡。


    看了許多許多眼,還是好喜歡!


    於是偷偷拍了張照發給周之桃,周之桃顯然也沒有在好好上課,發了個問號過來,問她給她發美女照片幹什麽?


    雲初:漂亮嗎


    周之桃:漂亮呀


    雲初:我未來老婆


    周之桃:你有病吧


    周之桃花了半個月才接受了發小變彎這件事,先是譴責了下她既然喜歡女孩怎麽不喜歡自己,後是八卦既然有了目標為什麽還不行動?


    「為什麽不行動呢?」簡悠也問。


    雲初反問:「如果我真的行動了,難道不會被你拒絕嗎?」


    簡悠愣了下。


    她玩著雲初的頭髮,想了會兒,覺得自己應該會拒絕的。她那個時候,哪有精力和時間談一場戀愛?


    雲初說:「我就說嘛。」


    所以她選擇了暗戀,試圖刷臉以博得一些關注度,可是那時候的簡悠滿心滿眼都是更重要的事,她疲於應對一些人際,也無暇去顧及那些望過來的亮晶晶的目光。


    也正是因為如此,畢業那天才會在酒精的作用下,想放縱一把。


    「那天晚上呢?」簡悠追問:「那天晚上怎麽想的?」


    「那天晚上是你主動的!」雲初坐起來,她剛剛被簡悠抱在床上親了會兒,拉扯間睡衣早就變得皺巴巴的,要脫不脫地掛在肩頭,露出如玉般光潤的肩膀,她俯下身靠近簡悠,認真地回憶:「我本來隻是想做個好事……」


    「隻是?」


    「順便再吃點小豆腐……」


    「順便?」


    「好吧,蓄謀吃點小豆腐。」雲初理直氣壯:「那我都把你扶到床邊了,我就想親你一下下當報酬都不可以嗎?」


    簡悠輕拽了她的一下,她就直直地倒在了簡悠的身上,一片柔軟,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掙紮著想躲開,簡悠卻把手掌壓在她的後腦勺,製止著她的動作,另一隻手向下:「所以還是你先主動的。」


    「……好吧。」雲初在美色麵前毫無抵抗力,任憑簡悠改寫歷史,她又想起什麽似的,辯解道:「我第二天回去後就在等你的電話。」


    她等了很久,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整日盯著手機,就怕簡悠突然來了消息她沒有看到。但是從天明等到天黑,晚上躺在宿舍裏盯著毫無動靜的手機,終於接受了簡悠並不想跟她近一步發展的事實。


    過了零點,她發了個朋友圈。


    「朋友圈?」簡悠蹙眉:「我翻了你的朋友圈,你沒有發。」


    「你隻看到了第九條就退出去了吧?」雲初嘆了口氣,但凡簡悠再往下翻翻,她們也不會陰差陽錯這些年。


    她那天發了個朋友圈。


    她說:對你來說也許隻是萍水相逢,雁過無聲,而於我來說,是我的青春最盛大的告白與美夢,我會沉浸在美夢裏,直到我想走出來為止。jy。


    那條朋友圈下的評論也很精彩,有人以為她受情傷了要給負心漢一個教訓,有人沒見過她網抑雲看著稀奇連發了幾句問她有沒有被盜號,還有的問她這句話哪抄的,給她也抄抄,隻有周之桃評論她:忘了吧。


    說到這裏,簡悠放在她後腦勺的手微微用力,聲音從頭頂響起:「不準忘。」


    「這不是沒忘嘛。」雲初環住了她的腰,安撫般地蹭了蹭她,抬起眼看她,上目線勾人:「我們都沒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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