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說:「知道了。」


    於是破天荒地,雲初戴上帽子和口罩偷偷摸摸地跟江語在酒吧門口匯合,戴著貓耳朵的服務員遞來盒子,讓顧客挑選貓咪飾品。


    雲初挑了隻貓咪耳夾,黑色的貓貓頭掛在耳垂上輕晃,俏皮可愛。


    酒吧裏這會兒正嗨,台上駐唱邊唱邊跳,如江語所說,身材極好,扭動時對台下一笑,都是動人心魄的美麗。


    雲初歡呼一聲,問江語:「是包廂吧?」


    「是包廂。」江語帶著她走到訂好的包廂裏,「下午陳靜來找我看合同,特意提醒我如果帶你出去吃飯一定要注意點。」


    酒吧裏太吵,兩人都得提高音量,雲初喊:「靜姐是覺得我要紅了!」


    江語也喊:「是要紅了!」


    雲初樂得眼睛彎起來。她其實倒也不是很在乎紅不紅,她就想她憑自己紅一點,到時候跟簡悠站在一起,不管是她還是簡悠,承受的非議都會少一點。


    包廂裏的牆麵做了隔音處理,門外的吵鬧變得很遠,撞在門上,又飛向更遠的地方。


    雲初開了點窗,聽主唱聲音輕啞的唱著撩人的歌兒,她也忍不住跟著哼了兩句,隨口問:「這麽好的嗓音條件,不簽到我們公司都可惜吧?」


    江語看了眼台上:「我是影視部的。」


    音樂相關的,關她影視部什麽事?


    雲初說:「那我讓靜姐來找她。」


    說著錄了段視頻發過去。


    「行啦。」雲初把禮物從包裏拿出來,推過去:「大壽星生日快樂!這個項鍊我可看上很久了,先買給你戴啦。」


    她站起來,把蛋糕擺在桌上,關燈點蠟燭。


    她也不知道江語喜歡吃什麽,蛋糕是隨便選的,少女心十足,如煙火般的蠟燭冒出火花,她催還在看禮物的江語:「快許願。」


    「許什麽願都可以嗎?」江語問。


    雲初理所當然:「壽星當然是想許什麽願望就許什麽願望咯。」


    江語:「好。」


    她雙手合十扣緊,閉上眼睛。


    雲初拿手機給她拍照,正找角度,屏幕上方忽然有新消息提醒,一條接一條,新消息來自簡悠。


    簡老師:在哪


    簡老師:我明天要去北市


    簡老師:我的衣服今晚還回來


    雲初:!


    簡老師:?


    雲初:我現在還在外麵呢,等你從北市回來再還你嘛


    簡老師:在哪?


    雲初:……酒吧


    簡老師:哪家?


    雲初:【定位:貓咪酒吧】


    簡老師:我也在


    雲初:???


    簡老師:約了新製片,在哪個包廂?


    雲初:106


    簡老師:等我聊完再找你


    雲初:……好


    蠟燭忽然滅了,雲初這才後知後覺地拍著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江語抬手打開檯燈,深綠色的燈罩下,燈光昏黃,她問:「在跟誰聊天?」


    「簡——」剛一出口就想起江語不喜歡簡悠,連忙轉了個彎:「沒誰。」


    江語默了默,說:「陪我過生日,別走神。」


    「知道啦。」雲初把手機放在一旁,問:「你許了什麽心願啊?」


    江語不肯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雲初拉了拉嘴角:「行吧。我要吃那塊帶草莓的,給我切那個嘛~」


    江語笑她:「一點當女明星的自覺都沒有,不身材管理了?」


    「嗨呀,我最近沒有劇拍,吃胖點也沒什麽噠。」雲初毫不在意,先咬了口草莓,讚賞道:「好甜,好吃。等我過生日的時候也得訂這家的!」


    江語說:「好。」


    她倒了杯酒,跟雲初碰了碰杯:「幹了。」


    雲初也跟她碰了碰,玻璃杯碰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笑得眼睛眯起來:「生日快樂啦。」


    說完,仰頭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坦白來說,雖然雲初跟江語熟,兩人也經常出來喝喝酒什麽的,但共同話題卻沒多少,對視一眼,唯有碰杯,一來二去還真有點微醺。


    雲初記掛著簡悠要來找她,說什麽都不肯再喝了,無意識地撒著嬌:「不喝了嘛,你也別喝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江語酒量更好,幾杯酒下肚跟玩似的,手都不帶抖一下,她站起來,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嗯。」雲初趴在桌上,擺了擺手:「回來的時候給我要桶爆米花。」


    江語走的時候門沒關嚴,外麵的聲音毫無阻擋地傳來進來,一首極其搖滾的歌,要丟掉這個丟掉那個還要離開地球表麵,嗨到不行,雲初的腳跟著節拍踩點,無意識地跟唱,唱著唱著,世界忽然安靜了下來。


    門被關上了,窗戶也被關上了。


    雲初打了個哈欠:「江語~把門打開嘛,我正聽著呢。」


    「雲初。」聲音像是浸了塊冰,涼颼颼地穿過溫熱的空氣傳來,抵在耳邊,把人冷得打了個哆嗦,雲初愣了下,她抬起頭,看到簡悠站在門口。


    雲初吶吶:「簡老師……」


    她扶著桌子站起來,踉蹌了下:「我……你是來拿衣服的嗎?可是我現在、現在脫不了。」


    簡悠問:「喝醉了?」


    雲初:「唔……」


    她心想完了,在簡悠的眼裏她得是個醉鬼了吧,不能喝還喝的醉鬼,一連兩天都這樣,多影響她的形象啊,於是她大著舌頭:「沒、窩妹、妹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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