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個敗家狗!”夢星塵目瞪口呆的看著帝麟從地熱岩漿中衝出來,吞下赤紅色的晶石之後,還得意的向夢星塵搖搖尾巴,不由的一腳踹了過去。


    地熱之下必有瑰寶,而這瑰寶便是難得的靈晶,雲海大陸上十分珍貴的靈晶。何況還是一塊火屬性的靈晶。


    夢星塵不由的後悔將這隻敗家狗給放了出來,活活糟蹋了一塊靈晶。不過隨後想想也釋然,這地熱岩漿自己還真沒辦法跳入其中。倒不是怕這熱,而是這地熱之中有一種特別的瘴氣,這中瘴氣傳聞沒人能夠躲避,一旦沾染了這地熱中的瘴氣,輕則修為倒退,重則麽,呃……就永遠待在地熱岩漿中出不來,然後……就翹了,成了這岩漿中的配料。


    “你這隻敗家狗,吞了靈晶就算了,你還把這地熱岩漿毀了,你知道這是多難得的煉器之地啊。”夢星塵不由的來氣。


    帝麟嗚嗚嗚好幾聲,一臉的委屈。夢星塵撇撇嘴,打開血色空間,一把將帝麟收了進來。


    他明白帝麟的意思,是這靈晶堵住了地底之口,這才讓形成了這樣的地熱岩漿,如今抽走了靈晶,自然而然,地熱岩漿肯定流走,回到了地底之中。


    夢星塵不由的啐了一口,抬手幾道劍光閃過,徹底的毀了這裏。


    重新走回了王卓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幾十個少年,和那幾個正在一臉疲憊休息的工匠。


    “如今也算是把你們解救出來,這些孩子就麻煩幾位大哥想辦法送回去了。”夢星塵對著工匠拱了拱手。


    幾個工匠點點頭,有些畏懼的看著夢星塵:“那個上仙,我們如今可以出去了麽?”


    “這是自然……”夢星塵抱起王卓當先引路,走出了岩壁。隨後幾個工匠和幾十個少年也全部走了出來。


    “如此,別過。”夢星塵招出飛劍,抱著王卓飛上了天際。


    其後的幾個工匠心下微微一懼,帶著剩餘的少年在黑夜中走了出去。


    夢星塵之所以沒有親自去幫這些少年找到他們的父母,自然是有所打算的。自己已經救了他們,也囑咐過工匠,更是在這些工匠麵前禦劍而走,這都是一種威懾。退一步來說,這些工匠的修為還不到煉骨五鏡,比起這幾十個少年,根本是有所不如,這也是令夢星塵放心的原因。


    帶著王卓回到了酒樓的客房內,安慰了王卓幾句,夢星塵便決定連夜將王卓救出來,免得夜長夢多。那樣的地方,夢星塵不相信隻有兩個人知道。[.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


    卻說青離山下,幽穀之處。一個女子坐在岸邊,身穿綠裳,雙腳浸在湖水之中。在離她極高的地方,一片鬱鬱蔥蔥的大樹,從崖壁中生長出來,徹底遮蓋了這穀底之色。隻有幾道明媚的陽光從空中射下。


    她揚起頭,看著片片綠葉,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數著樹葉。


    過了很久,一個長相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款款而來,穿著紅色錦衣,妝容清冷,眉心點痣。


    “冰兒,你又在想他?”


    女子慢慢的走到湖邊,看著綠裳女子輕歎了一聲。


    綠裳女子眉梢微皺:“姐姐,你又不聲不響的來了。”


    “可不是姐姐我不聲不響,而是你自己想的太深了,故而沒有發現。”紅衣女子席地而坐。


    “冰兒,過了這麽久了,你還是放不下麽?”


    “姐姐,你又何必說我,這幾日你看寒惜木的眼神越發曖昧。隻要他稍稍和陸瑤說上一句話,你便皺眉,醋意頓生。”


    紅衣女子麵色一紅,嗔怒了一聲:“你這小妮子,說話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兩個相互打鬧了一會兒,各自停了下來。


    “姐姐你說她何時會回來?”綠衣女子眼中思念之情表露無遺,“若他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八歲一別,早已傾心,此生非君不嫁。”


    紅衣女子微微的歎了歎氣:“我的傻妹妹,你可知道陸瑤也是喜歡他的。還有那日在密境中所見的瓊依。”


    “我知……”綠裳女子低著頭,口中的聲音微不可查。


    “姐姐,師傅曾說,我們衍星峰的劍訣法訣,不外乎一個情字,想要練至大成,必先要走過煉情之路。”


    紅衣女子微微苦笑,卻又神情嚴肅:“慕冰,我隻想你這輩子平平安安便好。”


    慕冰轉頭看著紅衣女子,神情一致:“慕馨,我隻要你這一生快樂便好。”


    兩個人相視一笑再也沒有說一句話,默契的看著平靜的湖麵。


    不久之後,幾聲輕喚卻是打破了這一份平靜。


    “慕冰,慕馨原來你們在這裏,可叫我們好找。”陸瑤身披粉衣,婷婷玉立的走到了湖邊。在她的身後,炎瀟,寒惜木,雷傲,葉孤獨,雲澤,齊越一一走了過來。


    “還是你們姐妹兩個比較愜意,這一上午練了幾千遍的誅星劍訣被忘休師叔罵的狗血淋頭。”雷傲的大嗓門一出來,幾隻在湖麵上休憩的水鳥頓時驚的飛走。


    “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雲澤不爽的說著話。


    寒惜木哈哈大笑:“我在隔壁練劍之時就聽到了忘休師叔把雲澤說的比那豬都要笨三分,幸虧我沒有笑出聲來……”


    雲澤頓時一臉鬱悶,連連翻著白眼看著寒惜木:“也不知前天是誰,半夜被罰在湖中修煉三個時辰,不許運功抵擋任何外力。最後連褲子都被湖中的魚兒叼去。”


    “哈哈哈哈……”一群人頓時笑成一片。


    寒惜木立刻一拳朝著雲澤砸了過去:“都說了不許說這茬,你小子分明就是欠揍。”


    “你來揍啊,你來啊!”雲澤運轉起心法一陣風似的逃走,臨了抓過了葉孤獨和齊越做擋箭牌,頓時一群人鬧做一團,連雷傲也不例外的不知被誰揍了幾拳,其中一隻眼睛往裏凹,另外一隻眼睛往外凸,真真是好看至極。


    惟有炎瀟一個人冷冷的看著湖麵,一句話也不說。


    一群人玩的累了,紛紛坐在了原地,寒惜木打了幾隻野味,弄起了木架子,燒烤起來。


    “要是星塵在這裏就好了,他烤肉的技術絕對是一流啊。”雷傲吃著野味,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話,瞬間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死一般的寂靜下來。


    “也不知他如今過的好不好。”陸瑤吃著烤肉,眼裏莫名的泛起了淚滴。


    向來不多話的炎瀟卻微微愣了愣:“昨天無意中聽到雲麓和雲婷師叔的對話,似乎他已經回到了雲州,不過尚未回到劍門。”


    “什麽?”慕冰和陸瑤兩人同時抬頭看著炎瀟,“那他如今如何了?”兩人均異口同聲的說著話。


    雷傲皺了皺眉:“消息可準確?”


    “準確。”炎瀟吃了一塊烤肉,“這段時間以來,掌門和我們的師傅,還有幾位師叔所努力建立的情報網已經初見成效。”


    “那小子終於回來了。”寒惜木的眼睛一亮,“想來肯定又比我們高出不少,看來他這次是衝著弟子考核而來的。”


    葉孤獨似乎和炎瀟待久了也有了不愛說話的毛病,不過此刻他卻微笑了一聲:“我還記得我可是欠了他兩條命沒還。”


    “不止是你。”最胡鬧的齊越和雲澤頓時沉聲說道。


    “好了,既然知道他快要回來了,想必那小子如今的實力比上次在密境之中還要強了不少。嘖嘖嘖,仙晶劍體啊……”雷傲大笑了一聲,眼神裏的戰意無限。


    雲澤淡淡一笑:“仙晶劍體又如何,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我們這裏的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


    “不錯。”雷傲應和了一聲,“隻是這次劍門考核倒是有些奇怪。”


    寒惜木和炎瀟對視了一眼,炎瀟會意的點點頭:“所以大家不僅到時候要表現出自己的實力,更要保留自己的實力,恐怕會有一場惡戰。”


    “的確如此。我先走了……”寒惜木笑著起身離開,緊接這炎瀟也踱步走了。


    “呃……我也走了。”雷傲忙不迭的站起來身子,匆匆離開。葉孤獨二話不說跟隨在雷傲的身後。


    眨眼間,隻剩下了慕冰,慕馨,陸瑤,齊越和雲澤五人。


    五人同時疑惑的眨眨眼睛:“他們有事情瞞著我們。”


    “肯定要瞞著我們。”雲澤毫不在意的說道,“我是大嘴巴,心裏什麽事情都藏不住,齊越你這貨實力是我們幾人中最差的。陸瑤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大吵大鬧。慕冰和慕馨你們兩姐妹心意想通,一個人知道就等於兩個人知道,然後我們就都知道了。瞞著我們是對的。”雲澤說著說著,居然理所當然起來。


    齊越點點頭:“說的不錯,我去練劍了。”


    “齊越你……”陸瑤急忙喊了一聲,瞪了雲澤一眼。雲澤頓時作了作揖,骨碌碌的爬起來,走到齊越的身邊,勾肩搭背的轉頭看著陸瑤。


    “你不懂我們兄弟之間的情分。”


    齊越哈哈一笑,也轉頭看了看陸瑤:“的確,你不懂我們兄弟間的情分。”


    陸瑤莫名其妙的看著慕馨:“慕馨,你懂麽?”


    “他們也不懂我們姐妹間的情分。”慕馨輕輕一笑,“不過陸瑤你根本不用擔心。齊越他根本沒事,他的實力雖然是我們之中最差的,但是心性卻是最好的。故而師叔他們完全沒有刻意的安排他的各項日程。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每天練劍都超過二十個時辰,而齊越隻修煉了五個時辰,但是他卻能跟我還是你打的不相上下。”


    陸瑤張大了眼睛:“這……這倒是。昨天我還差點輸給了他。”


    “所以肯定是師叔他們另有安排,倘若他每天練劍的時辰提到一倍,恐怕同輩之中隻有慕冰,炎瀟,寒惜木,雲澤才能壓製住他。”


    陸瑤連連點頭:“炎瀟他們三人能壓製住齊越我並不奇怪,隻是為什麽最近我和慕冰妹妹練劍的時候,十招之後完全捉摸不到她出劍的路數。可是卻能和你打成平手。你們兩個不是同樣修煉衍星劍訣的麽?”


    慕馨拉著陸瑤站起了身子:“因為我們隻是單純的練劍和煉心,而我妹妹卻已經開始煉情了。”


    陸瑤依舊疑惑的搖搖頭,慕馨笑著拉著陸瑤離開,回頭看了看依舊獨自坐著的慕冰,口中輕歎了一聲:“煉心不如煉情啊。”


    慕冰從始至終隻有在炎瀟說道夢星塵的時候才激動了一會兒,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似乎都和她無關。此刻的她閉上了雙眼,隻身潛入了湖底之中。


    這是她獨自摸索的修煉的方式。


    這是一個單純的少女,心生情愫,卻難見心上人的一種寄托之法。


    隨之而出的是一把清冷的飛劍,在湖中快速的飛轉,忽左忽右,忽明忽暗的輕轉。奇怪的是在她身邊慢慢遊過的魚兒卻渾然不覺,似乎此刻的慕冰早已經和湖水融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青嵐宮中,一個女子在一簇簇花團錦繡的花園之中,劍劍飛轉,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在她的不遠處,兩個擁有傾世之貌的女子,一個便是青嵐宮的宮主傾城煙愁,還有一個不得而知,兩人似乎有些欣慰的看著那個正在練劍的女子。


    “你怎麽會想到讓瓊依練劍的。”


    “我並沒有讓她練劍,而是那天她自己要求的。”


    “煙愁啊,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孩子極像你年輕時候的樣子?”


    “師傅,您怎麽越老越喜歡回憶徒兒從前的事情?”


    “是為師當年對不住你,要你修煉那無情之路,為師隻是怕你從走為師的路。”


    青嵐宮宮主微笑的扶著站在她身邊的女子嬌嗔道:“師傅當年的苦心我自然是知曉的。隻是如今瓊依這孩子也修煉這無情之劍,倒是讓我有些擔憂。”


    “是啊,我看的出這孩子眼中的不舍,看她每出的一劍,眼神迷離,恐怕這孩子已經愛上了別人了。”


    “我又何嚐不知道,我已經問過她多次了,她每每回避於我,我也不想逼迫於她。”傾城煙愁想到此事便忍不住歎氣。


    “也罷,既然她願意練這無情之劍,我們也不必幹涉於她。”女子說完這話之後搖頭歎氣的走了。


    獨自留著看著練劍的傾城煙愁也歎氣了一聲:“終究是門派規矩,不得不煉情成鎖,困住了自己,卻困不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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