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聽那位林落前輩的吧。明日還請師兄勞累,帶這孩子去藏劍穀吧。”忘憂古怪的看著夢星塵手上的令牌想了很久,輕輕說道。


    “嗯,隻能如此了。“寧虛子對著忘憂繼續說道,“隻是那‘問天居’的事。。。”


    “‘問天居’可以暫時借給小星塵居住,但是六年之後的各峰大比,若是星塵。。。我也沒有辦法了,那時候忘癡師兄還在,長老會那那最後由我壓下,如今忘癡師兄已經不在了,那他原本在劍門的身份怕是已經沒有了,我若在六年後的大比後再百般推辭,不僅長老會不滿,恐怕門下的一些弟子也會。。。”忘憂無奈的說道。


    “六年。。。也罷,六年就六年吧。”寧虛子嘲諷般答道。


    “那我帶小星塵先走了。”寧虛子不再理會忘憂。


    忘憂點了點頭。


    “爺爺,那個忘憂掌門說的大比是怎麽回事?還有讓我暫住‘問天居’又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銀血魔君。。。”夢星塵站在寧虛子的飛劍之上,輕聲問道。


    寧虛子變了變臉色,後又笑了笑:“其實六年後大比就是劍門新進弟子的考驗,而‘問天居’。。。”


    寧虛子臉上露出追思之意,“‘問天居’是忘癡師兄當年憑借自己的實力在劍門內獲得的殊榮,前任長老會大長老特許你爺爺自己選擇修煉之所,所以你爺爺便要了這‘問天居’。”


    “居住在‘問天居’裏的人還有個特別的身份,就是劍門執法者,劍門執法者有權逐出劍門弟子,地位同如今各峰峰主相當。隻是師兄離開劍門之後,劍門百年內都沒有執法者。於是長老會決定由長老會的長老或者門下傑出弟子擔任。而這傑出弟子不止修為要高,而且要品性端正。隻是近年來各個長老極力培養自己弟子,為了這執法者的頭銜和權利明爭暗鬥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這執法者的位子也就變味兒了。若不是雲麓雲婷兩位師妹據理力爭,恐怕這‘問天居’早已易主。”


    “原來如此,那這麽說‘問天居’原本是爺爺的?”夢星塵有點懶散的問著,心裏卻感到壓力有些重了。


    “是啊,星塵啊,你要努力修煉,別讓原本屬於師兄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修仙界,遠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你要好好記住。六年之後的大比隻要你能在眾弟子中脫穎而出,這樣或許有辦法能讓長老會承認你可以住在‘問天居’。至於‘執法者’的頭銜,能不爭就別去爭吧。”寧虛子有些掙紮的說道。


    夢星塵點頭,若有所思:“那銀血魔君呢。。。”


    “銀血魔君啊。。。這個等你日後修煉有成自會知道。”寧虛子的臉頰有些微抽,眼角輕輕抖動幾下,“我們去問天居看看你的兩位奶奶吧。”


    “奶奶?”夢星塵詫異的問道,但是見寧虛子不再說話,也沒有追問下去。


    隨即,寧虛子就帶著夢星塵來到問天居。


    還未走進‘問天居’院落內就依稀傳出幾聲哭啼。


    迎麵一道人影緩緩的走出,雖然沒發出一絲聲響,但是夢星塵卻感覺到他的腳步無比沉重。


    “師兄。”來人正是忘休,忘休隻輕輕一言,苦澀的望著寧虛子。


    “嗯,師妹她們怎麽樣了?”寧虛子輕輕的詢問。


    “還能怎麽樣,幾百年的幻想一朝湮滅,連最後一麵也沒有見著。。。”忘休麵色蒼白,那雙微紅的雙眼,顯然是哭過的。


    “唉。。。走吧,帶著星塵一起去見見吧。”寧虛子也無奈的拍拍忘休的肩膀,似乎想笑一下給忘休安慰,但是卻發現自己麵容僵硬,比哭還勉強。


    一進院落,夢星塵便看見了大殿之上的兩個女子坐在石台之上,白女女子的麵紗也已經掀去,她們麵帶失落,悲意不斷。


    “雲麓,雲婷。。。”寧虛子艱難的開口。


    “師兄。。。”


    兩位女子一起抬了頭,雖然還掛著淚痕,還是無法掩蓋她們的美貌,相似的麵容,相似的動作,雖然衣著不同,但是不難看出兩位女子乃是一母同胞。


    兩位女子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夢星塵。


    “師兄,這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師承哪一峰?師妹可否收他為徒?”紅衣女子一連說出好幾個問題。


    “憑什麽你收他為徒,不行,他必須當我的徒弟?誰都別想和我爭?”白衣女子突然瞪了一眼紅衣女子,強橫的說道。


    “你們別爭了,他叫夢星塵,至於拜誰為師,反正我們是沒資格了?”寧虛子雙手一攤,無奈的笑道。


    “嗯?師兄此話何意?”忘休盯著寧虛子問道,“星塵可是仙晶劍體,難道各峰爭論不下,準備放棄?這不可能啊!”


    “什麽?仙晶劍體?”雲麓雲婷兩人錯愕。


    “不錯,兩位師妹,星塵是仙晶劍體。”寧虛子點頭說道。


    夢星塵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四位。仙晶劍體?到底什麽是仙晶劍體。。。夢星塵暗暗想著。


    “隻是此事我不打算讓忘憂師弟和長老會的人得知。。。”寧虛子淡淡的說道。


    “這是為何?”忘休有些不解。。。


    “為了‘問天居’?”雲婷疑惑的問道。


    寧虛子點點頭,寵愛的摸了摸夢星塵的頭。


    “那師兄你剛才所說是何意?”雲麓不解道。


    寧虛子摸摸自己的鼻子,“咳!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星塵被藏劍穀的前輩選上了。”


    “藏劍穀?”忘休三人大叫一聲,突然眼神死死的盯著寧虛子。


    寧虛子也是十分唏噓,好好的一個仙晶劍體,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居然好死不死的被藏劍穀先搶了去,真夠鬱悶的。


    “你們別看我,是這個小家夥,身上有藏劍穀令,而且是一個叫林落的前輩指名道姓的要他拜師,我也很無奈。”寧虛子翻翻白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真的,師兄。”忘休不顧自己的驚訝,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寧虛子。


    “嗯。。我檢查過那枚令牌,是藏劍穀的。”寧虛子還自嘲的笑了笑。


    “本來我也不相信,隻是我曾經也無意中救過一個藏劍穀的前輩,他給我看的和小家夥給我看的藏劍穀令是一模一樣的,包括煉製的工藝和令牌獨有的氣味,完全一樣,所以我才說,我們沒資格當星塵的師傅了。”


    “呃。。”忘休一時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樣也好。。。”身著白衣的雲婷點點頭說道。


    “咳!”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從忘休口裏發出,“星塵,來,這是師兄的兩位師妹,衣著紅衣的是五師妹雲麓,白衣的是四師妹雲婷,你可以喊她們奶奶。”忘休把夢星塵拉到紅衣女子麵前,對著夢星塵說道。


    “奶奶?”夢星塵嘴裏含糊不清的小聲嘀咕。


    “嗬嗬。”雲婷望著夢星塵眼神流露著慈愛:“星塵啊,以後就把寧虛子爺爺這裏當成家吧,別怕,要是你的兩位爺爺欺負你了就跟奶奶說。”


    “呃。。。是。”夢星塵乖乖應道。


    “星塵啊,以後不管在劍門裏遇到什麽麻煩都要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呃。。。嗯,謝謝雲麓奶奶。”夢星塵繼續裝的乖乖樣。


    “星塵,告訴我,師兄生前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事情好麽?”雲婷輕輕的開口說道,把夢星塵拉至身邊坐下,語氣中充滿了悲傷。


    “沒錯,星塵你告訴我們這十年裏和師兄在一起的事情吧。”忘休也開口說道。


    夢星塵看著四雙有些期待的眼神,微微沉思了一會兒,理了理思緒,就把自己和忘癡的事,從他記事時談起。


    “從四歲記事起,爺爺便教我彈琴,作畫,下棋,練字,舞劍每天如此,從來沒有停歇。。。”


    。。。


    “記得我六歲那年,爺爺還沒有病的很嚴重,還會偶爾帶我進山打獵,教我識藥,記得那年我和爺爺在深山中打到一隻很大的野豬,我高興的手舞足蹈,爺爺就把野豬烤了給我吃,於是我慢慢的便學會了如何燒烤食物。。。”


    “記得七歲那年,爺爺第一次帶我進了青雲小鎮,鎮上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兒,爺爺卻從裏不準我買來玩,說是玩物喪誌。。。”


    “記得九歲年那年。。。。”


    “。。。。”


    “。。。然後爺爺取下了一枚戒指給我,把它隱藏在我的手指上。。。”


    夢星塵慢慢的訴說著前塵往事,那些和爺爺一起生活的片段,此刻卻成了奢望,變成了記憶的殘片,留在了心底深處,永遠都難以抹滅。


    雲麓和雲婷卻早已泣不成聲,寧虛子和忘休也深深的低下了頭,他們深深的自責,自責自己從前的種種,但卻沒有從言語上表示出分毫。


    屋內氣氛一時間充滿了沉默。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別再去想了,明天我會帶小星塵去往藏劍穀。”寧虛子最先回過神來。


    “對了,星塵,你剛剛說忘癡師兄給了你一枚戒指對麽?”


    “是的,寧虛子爺爺。”夢星塵點頭,抬起右手,“我記得當時爺爺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一下子就把這枚戒指隱去了,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這枚戒指的存在,它就在我的食指上。”


    寧虛子和忘休對視了幾眼,點點頭。


    忘休頓時手指纏繞,口中輕念幾聲,一道法訣打出。


    “沒有?”忘休有些疑惑的說道。


    寧虛子凝望著夢星塵的食指輕輕道:“應該是師兄布下的特殊禁製,我們打不開的。”


    “師兄。。”忘休正要說話卻被寧虛子揮手打斷。


    “星塵,你一定要記住,除了我們,對誰都不許說你手上戒指的事,明白麽?”寧虛子幾乎是聲令懼下對夢星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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