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我不好。」李安歌說道,她朝齊霽真一笑,又細聲細氣對貴婦說道,「舅母好心,我心領了。兩位都是王爺心中極重要的人,莫為了些許小事傷了和氣。」


    李安歌說出這話,齊霽真心頭一跳,到底是繃著臉,沒有開口。李安歌又道:「我少出王府,也少有看到姐姐。今日巧遇,我心中十分歡喜,隻是想讓齊姐姐有空便來王府中看看我,你我也好敘敘舊情。」


    齊霽真勉強一笑,回了句自當前來的場麵話,就轉身離去。隻是在臨走前,她耳中還傳來李安歌和貴婦的說話聲:「妾身勉強識的幾個字,家國大事,都是男人們的事。王爺的事,我等婦道人家,不懂,也不想懂。舅母好容易來一次,就莫要提那些掃興的話了。」


    齊霽真心頭忽動,放緩了腳步,她回過頭去,但李安歌站在那裏,臉被薄紗籠罩,顯得朦朦朧朧的,一時之間,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瘋狂埋線


    想要寫的細緻點,哈哈哈,雖然可能進度慢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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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婦人


    初春天黑的早, 在天色暗淡的時候, 馬車停在了嚴府上, 門口的小廝看到, 急忙迎上來。嚴崇禮從車上下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這才進到府中。


    嚴崇禮的正妻衛氏早就等著了,嚴崇禮進了屋, 手一攤, 一旁的丫鬟就笑著遞上了早就備好的熱汗巾。嚴崇禮擦了擦臉, 看著衛氏坐在那處的樣子,也笑了笑, 說道:「怎的, 事情辦妥了?」


    「哪裏算得上辦妥。」衛氏也笑起來,走到嚴崇禮身後,為他脫下厚重的官袍, 「我借著六王爺的生辰,帶著王妃出了趟門。她每日裏待在王府中, 說是相夫教子吧……子沒有看見, 夫的心思也不在, 也怪可憐的。」


    嚴崇禮在外麵勞累了一天,聽到衛氏說的話,也隻笑笑,這種家宅小事,他是慣常不會放在心上的。嚴崇禮雖然年紀大, 但是精神頭不小,前幾日才納了房十六歲的小妾,在他們這些人看來,成王就一直隻有正妻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至於衛氏覺得的可憐,嚴崇禮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正妻的位置在那擺著呢,怎麽能說沒有放心思呢?


    衛氏見嚴崇禮並不感興趣,便繞過了這個話題,說道:「王妃說自己什麽都不懂,給我這打太極呢。」


    「早料到了,這些日子你就多走動走動,王妃性子綿軟,你說動了她,讓她吹吹成王的耳邊風就好。」


    衛氏低眉順眼的應了聲,她看看天色,又見嚴崇禮的模樣,心頭不願他去別的小妾處,便掩嘴輕笑道:「老爺你猜我們在路上遇到了誰?」她也不待嚴崇禮猜,便續道,「是成王當年那個伴讀,如今的禮部左侍郎齊霽真。」說著,她又撇了下嘴,帶著幾分不快,「如今也得叫上一聲齊大人了。」


    嚴崇禮倒是挑了挑眉頭,摸著鬍鬚,他笑道:「這也當真巧得很了。」


    「可不嗎?這齊大人倒是囂張得很,對著我與王妃亦無懼色,還出言挑釁,看來成王是寶貝得很嘞。」


    嚴崇禮擺擺手,回道:「她晉升的速度這般快,說是平步青雲也不為過,若沒有成王,她能這麽快嗎?」嚴崇禮露出了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容來,對齊霽真並不放在眼中,「說是什麽政績突出,四海原本就是富饒之地,換個人難道就做不到了嗎,不過都是些藉口罷了。」


    「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去遊說那一位呢?」衛氏問道。


    嚴崇禮露出了一點輕蔑的神色來,道:「正妻就是正妻,外室就是外室,這兩者怎能混為一談。再說了,如齊霽真這樣的女人,總是自持聰明,卻總愛做些蠢事。她們不曾婚配,又怎能了解親緣血統,又怎知道宗族禮法?」說到這裏,嚴崇禮冷笑一聲,「沒有祖宗家法,惹得家中丟盡臉麵之人,卻當了禮部左侍郎,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若是庇護者死,不過又是一個鄧通。」


    衛氏訕笑一聲,她不讀史書,當然也不知道鄧通是何人,隻是想來不是什麽好人吧。隻是聽到嚴崇禮的話,便覺得那眼高於頂的齊霽真最後定是不得好死的。衛氏心頭頓時舒服許多來。


    「老爺今晚……」衛氏捏住嚴崇禮的肩頭。


    嚴崇禮知道衛氏的意思,他沉吟片刻,又展露了點笑容:「今晚我就宿在這裏。」


    衛氏聞言大喜,急忙叫來丫鬟開始準備。


    嚴家喜氣洋洋,成王府上也是如此。


    李安歌絞著手指,今天蕭鸞難得來一次,李安歌很是開心,但是她又有些怕。蕭鸞屏退了眾人,她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卷書,走過去一看,上麵寫著《醒世恆言》四字。蕭鸞隨意的翻了翻,又笑笑,放到一旁,她看著李安歌坐在那處看著自己,仿佛帶著點期翼的模樣,於是走了過去,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笑道:「怎的,王妃可有了心上人,想要本王做主了?」


    李安歌臉色一白,她搖搖頭,說道:「絕無此事,王爺莫要拿妾身的名節開玩笑。」


    蕭鸞頓時一僵,她看著李安歌的樣子,斟酌了片刻,說道:「王妃,你也知你我夫妻究竟是什麽樣的笑話。這麽多年來……我雖感激你為我盡心盡力,可捫心自問,我對你也並不夠好,若說你對我懷有什麽旖旎心思,我是不信的。」


    蕭鸞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李安歌的臉色,她見李安歌臉色越發蒼白,卻並沒有反駁,心頭已經確定了泰半。她敲了敲桌麵,看著李安歌睜著一雙無神的雙眼看著自己。蕭鸞心頭稍軟,到底沒有什麽什麽,隻安靜的看著李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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