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唇色居然沒怎麽掉。不愧是表姐徐妍推薦的產品。


    時景蘇嘴巴嘟嘟半天,想靠近楚硯冬的懷裏,引導他一下。


    一般人該怎麽做?


    先從充滿儀式感的氛圍做起吧?


    不就是親親嗎?


    沒有問題。


    時景蘇閉著眼又往前靠近幾分。


    腳腕上忽然被人伸手一拽,疼得時景蘇冷嘶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麵前的楚硯冬的臉色萬分難看,明顯覺得有點無語,不知道該說他什麽為好,最終眼睛裏寫滿的隻有四個字——你很無聊。


    時景蘇心裏納悶。


    他不是照著楚硯冬內心的渴求在行動了嗎?


    楚硯冬露出這麽嫌棄,還有點不自在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一大早的就開始發騷的明明是楚硯冬,現在怎麽好像變成他欲求不滿了?


    他視線往下移動,才發現楚硯冬拎著他的腳腕再仔細查看。


    終於意識到問題出自哪裏。


    楚硯冬的注意力在他的腳上。


    「你受傷了?」


    時景蘇愣愣。


    楚硯冬見他不回答,明顯有點不耐:「和你說話,不知道回答的嗎?」


    時景蘇:「啊?」


    楚硯冬伸手彈了他一下腦門:「問你是不是翻牆的時候受傷的。」


    時景蘇才意識到要回答他的問題:「是翻牆的時候……」


    不對啊。


    他怎麽知道他是翻牆走的?


    時景蘇臉色一僵。


    楚硯冬竟然恐怖如斯,連他是怎麽逃離楚家的方法都知道。


    那麽下一回,他肯定不能再用同樣的方法。


    楚硯冬一定已經派人將那些石塊搬走,又找人重新搜尋清理了一遍周圍。


    說不定他還會叫人將院牆上麵裝上電網。


    再派出好幾個門衛進行夜間的巡防。


    這麽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他要想再跑,根本是插翅難飛的舉動。


    除非哪一天他和楚硯冬一起外出。


    但楚硯冬會那麽不仔細,留他在外麵一個人行動嗎?


    時景蘇很受傷。


    他以為他已經做得很小心翼翼,結果他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都逃不出楚硯冬的監控。


    他不得不感慨一句。


    楚硯冬真不是人。


    楚硯冬就是個魔鬼。


    絕對是魔鬼本鬼。


    時景蘇吐槽完以後,才想起正事。


    楚硯冬剛剛……不是要那個他的嗎?


    但他現在卻在關心他的傷勢。


    甚至,時景蘇親眼見到楚硯冬翻身從床上坐起,拖著並沒有痊癒的身體,一臉病容地來到單獨的一個小儲物間裏,翻找出一個藥物箱。


    時景蘇傷得不算重,但也不算輕。


    經過一夜的修整,他手掌上的傷口差不多好了,但是腳腕上的傷口沒有完全癒合。


    可以看到長長的一道傷痕,有發炎紅腫的趨勢,表皮都有快要掀開的痕跡。


    幸好隻是傷在表麵,如果傷得更深一點,他很可能要讓家庭醫生過來為他縫合。


    時景蘇雖然不怕疼,但也不想他的腳上留下一道縫合的疤。


    畢竟身為「美女」,怎麽能夠忍受自己的身上有難看的傷疤呢?


    這麽一點小傷,楚硯冬一個人也能夠清理,並沒有再麻煩家庭醫生過來。


    這方麵,也有一點楚硯冬的私心。


    如非必要,他不想別的男人碰時景蘇分毫。


    修長的手指很熟練地將棉球紗布那些排在麵前。


    他先將時景蘇周邊的髒汙擦除幹淨,再用碘伏進行消毒。


    又細又白的腳腕上,多了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火紅的蚯蚓爬在時景蘇的腳腕上。


    可時景蘇完全不覺得疼似的。


    給他擦藥的時候,他連哼都沒哼一聲。


    畢竟是敢從他身邊跑開的「女人」。


    時景蘇就好比吃過熊心豹子膽般,很厲害。


    楚硯冬冷笑,一邊認真地給他處理傷口,一邊緊皺眉頭,冷聲冷語說:「連牆都敢翻,你還挺能耐,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事?」


    時景蘇默不作聲。


    心裏哼哼。


    他能做到的事,那可多了去了,首先他就可以站著尿尿。


    信不信立馬掏出來嚇死你?


    他想頂嘴。


    但是一看到楚硯冬那張似乎誰都欠他十幾個億欠款的冰山臉,頓時又說不出話。


    他心裏肉痛。


    他們時家,確實欠楚硯冬十個億啊。


    他現在的性命,就和被人拿捏在手上一樣。


    時景蘇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錢,更別說會欠這麽多的錢。


    一穿越過來就遇上這麽倒黴悲催的事。


    時景蘇也是花了好久,才逐漸能夠接受這麽悽慘的命運。


    楚硯冬正低垂著頭。


    濃密的長睫,輕輕遮掩他那雙深邃得仿佛不見底的眼。


    時景蘇專注看著他。


    大概是昨天晚上發過一場病,如今楚硯冬的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是白的。


    他的麵部輪廓十分硬朗。


    平時的眸光冷厲,不愛說話的他隻這麽靜靜看人時,就會有一種無形的強大的威壓。


    但他現在的病容,將他的威壓柔和了一下。


    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也有點文質病態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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