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他緊閉著雙眼,雙肩瑟縮成一團,整個身體都像是在進行無言的抗議,微微顫抖著。


    不會吧?


    看楚硯冬目前的狀態,很可能要將他真的生吞活剝了。


    楚硯冬可以不喜歡他,但男人狠起來可能隻會用下半身來思考。


    沒準楚硯冬想先把他辦了,想通過這種事情,讓他對他死心塌地?


    真是禽獸啊。


    時景蘇真的怕楚硯冬一個衝動,將他的衣服掀掉。


    他的整個靈魂都快出竅。


    為避免這種可怕的情況發生,時景蘇努力躲避著他的親吻。


    扭著頭不斷亂動。


    楚硯冬的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雙目停留在時景蘇的臉上。


    時景蘇的一張小臉已經嚇得慘白,兩隻眼睛閉得緊緊的,眉毛也幾乎皺成了「川」字型。


    渾身上下連每個毛孔,都透露著一種抗拒的情緒。


    好像對於他的親近,「她」萬分嫌棄,萬分反感,萬分痛苦,也感到萬分的無可奈何。


    果然和先前所有每次的親近一樣,「她」這麽的痛苦,這麽的極力忍耐,才是「她」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


    當遇到危急時刻時,一個人的表情騙不了人。


    時景蘇真的很討厭他,討厭到根本不願被他碰觸一下。


    那些求之不得的想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獻身的情形,統統都是做出來的假象。


    楚硯冬終於有點信了。


    但現實過於殘忍,他喉口哽咽,再次自嘲地笑笑。


    為了獲得自由,「她」都不惜忍著厭惡的情緒,故意親近他,故意做出那些假意愛他的表現,故意和他產生諸多親密的表現,故意與他有不少肢體接觸……


    要有多麽強大的心理,多麽強大的忍耐力,才能忍著那麽多的噁心去碰觸他?


    那還真是太為難「她」了。


    比起時景蘇突然不愛他這件事,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時景蘇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從一開始,從進門的那一刻,從他們初見的那一日,時景蘇就沒有愛過他。


    要怎麽樣,時景蘇才願意愛他?


    要怎樣做,時景蘇才會真的愛他?


    楚硯冬指尖逐漸收緊。


    他雙目赤紅,像是要將時景蘇一起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地獄。


    時景蘇看到他的眉眼越來越近,唇瓣也越來越近。


    眼看又要再次壓下來。


    他心中一片焦急。


    心髒仿佛快要從胸腔中跳脫出。


    他都反抗得那麽激烈了,怎麽楚硯冬非但沒有停止動作,還有越演越烈的情況?


    楚硯冬不會以為他在和他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吧?


    時景蘇根本不懷疑下一秒楚硯冬會將他撕碎。


    然後他就會看到他的裙擺下,那把努力藏了許久的小刺刀。


    那麽他就真的沒法去解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今天也許就是他的死期,楚硯冬即將要看穿他男人身份的日子。


    到時候,楚硯冬肯定會石化在原地,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然後他就跳起來大叫一聲,「啊,非禮啊!」,來個出人意料的先發製人?


    楚硯冬會怎麽做?


    會懵逼幾秒鍾,以為自己看到幻覺,將他重新摁倒繼續看看那把小刺刀,是不是真的他眼花嗎?


    怎麽感覺比社死現場還要社死現場?


    時景蘇想著自己被楚硯冬揪著觀察某個地方是不是真的時的情景,渾身一個激靈。


    在楚硯冬快要降下唇瓣的那一刻,時景蘇皺著眉,表情很痛苦地喊了一聲:「不要!」


    他的頭一偏,楚硯冬的唇瓣落了個空。


    楚硯冬的眸光重新定格在他的臉上。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厭惡他的碰觸。


    楚硯冬心裏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第一次體會到這樣像是淩遲般的痛楚。


    他從來沒有想過時景蘇會不愛他的模樣,怪也隻怪,時景蘇的演技是真的太好了。


    誰會為了重獲自由,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呢?


    「時景心!」他低低地吼著,想要再次強吻他。


    時景蘇的反抗更加劇烈。


    比往常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震撼人心。


    雙手被製住無法動彈,還有兩條腿可以動。


    時景蘇的雙腳拚命亂蹬,祈求能夠通過這樣劇烈的反抗可以讓楚硯冬停止動作。


    盡管楚硯冬在不發病的期間,力氣比他要大,但他也是一個男人,發起狠來的力氣其實也不容小覷。


    他拚命地亂蹬,嘴裏警告著:「楚硯冬,你不要做出這種衝動的行為,小心我告你強。奸!」


    隻要他不願意與對方發生關係,那都屬於強。奸。


    畢竟他們兩個,可是沒有領過證的關係。


    隻是萬一真的鬧到警察局,時景蘇男人的身份肯定得曝光,不知道他會不會以詐騙犯的身份也被關進牢裏。


    但那也比在外麵撿垃圾為生,最後人變得瘋瘋癲癲的強。


    強烈的求生欲,致使時景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力氣。


    他膝蓋半曲著,忽然頂在楚硯冬的小腹,兩隻腳也在亂蹬,早已將身形罩在他上空的楚硯冬蹬得「遍體鱗傷」。


    楚硯冬沒想到時景蘇連「強。奸」兩個字都已經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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