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冬不會真的禽獸大發了吧!


    「老公。」時景蘇依然嚐試著自救,溫聲軟語地說,「我今天晚上還沒洗澡,你得等我泡一會兒。」


    誰知楚硯冬直截了當地說了句:「我就喜歡臭的。」


    時景蘇:???


    這話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難道是在報復他以前說過的, 不管楚硯冬身上有什麽味道,他都會喜歡。


    饒了他吧。


    楚硯冬不是很討厭他的嗎, 不是很迴避他的親近嗎, 不是警告過他的嗎,讓他不要靠近,不要癡心妄想,更不要癡人做夢, 自以為是的認為隻要不斷的付出, 遲早有一天他一定能夠愛上「她」。


    時景蘇和待在案板上, 隨時會任人宰割的魚一樣,想蹦躂兩下,都已經蹦躂不起來。


    這時候,他毫不懷疑楚硯冬會做出什麽無法剎車的畫麵。


    所以時景蘇根本不敢跳起來對他做這種那種各種畫麵旖旎的事,而繼續挑戰他的底線。


    深深的絕望鑲嵌在心中。


    時景蘇的眼睫輕微顫了顫。


    難道他今天就要被無痛針灸了嗎?


    或者被楚硯冬發現他的衣服遮掩下,也有一把小刺刀。


    到時候,他要該怎麽解釋這件事情?


    說,不好意思兄弟,騙了你這麽久,真心不是我想要的,如果你需要賠償,我一定會盡我往後餘生的所能,鞍前馬後為你做任何事情。


    或者直接和他扯皮,和他笑一下,嗨,你有刺刀,我也有刺刀,真是太巧了啊!


    讓我死吧!


    時景蘇的內心中已經升騰起一首亡靈序曲。


    他看起來很是懼怕的模樣,一動不動如隻不敢囂張的小鵪鶉。


    沒有一點點的殺傷力,近乎是瑟縮成一團,等待著末日審判的責罰。


    楚硯冬的雙眼微微一眯。


    心中隻覺好笑。


    平時不是很厲害的嗎?


    不是很會的嗎?


    不是總是抱著他,動不動就又親又啃他的嗎?


    怎麽到了「她」真正希望發生的事情時,就是現在這副雷聲大雨點小的表現了?


    楚硯冬狠狠地扯住他的腳腕。


    似乎一點不打算放過他。


    時景蘇隻感覺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很快就被拉進那人的懷下。


    高大偉岸的陰影很快覆了過來,如巍峨雄壯的山巔,壓得時景蘇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幹脆兩眼緊緊一閉,不再看這麽令人恐慌的一幕。


    他完了。


    他今天就要被發現男人的身份了。


    楚硯冬馬上就要大發雷霆,讓他去撿垃圾,喝西北風了。


    時景蘇一邊心裏傷感,一邊閉目等待臨死前的狂歡。


    隻感覺手腕被人擒住。


    隨即楚硯冬的身體似乎再次壓了過來。


    薄軟而冰涼的唇,帶著熾熱的呼吸在他的頸部走過。


    緊接著,又來到他的下巴,慢慢攀升。


    仿佛下一秒,楚硯冬就要撬開他的牙關,親上他的嘴唇。


    時景蘇的雙眼閉得更緊了。


    臉上明顯露出了有點痛苦的神情。


    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一樣。


    還有一絲絲令人難以忽視的嫌棄。


    楚硯冬的動作頓時一滯。


    時景蘇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求之不得想和他睡覺的呢?


    「她」不應該感到歡欣雀躍,因為終於等來了「她」的春天?


    不應該直接伸出臂膀,摟住他的脖頸,狠狠地親上他的唇,主動地對他做這些那些的事?


    明明平時是他對時景蘇避之不及,可如今看起來,好像反了過來。


    楚硯冬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陰鷙冰冷。


    他要是真的碰了時景蘇,不是時景蘇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嗎?


    嗬。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手段。


    他本來就沒想過要碰「她」,隻是為了警告「她」,沒想到,「她」這麽擅長欲擒故縱。


    時景蘇緊緊閉著眼,隨即,聽到上空一聲嗤笑。


    他又猛然睜開雙眼。


    楚硯冬望著他,像是俯視一切的神祇,語聲冷漠,又帶點兒嘲弄的玩味:「你不是真以為我要睡你吧?」


    你媽的!


    時景蘇三魂六魄都快嚇走一半。


    結果楚硯冬居然給他來了個開玩笑。


    艸!


    時景蘇很想一腳將這個男人從床上踹下去。


    但為了以後的大計著想,他還是忍著一時的衝動,努力壓製怒氣,甜美笑說:「老公,人家也是第一次,也會緊張的嘛,就算平時表現的再怎麽饑渴,那也是對著老公你一個人才會這樣。」


    隻不過沒有繼續下去,又讓這個女人有點得寸進尺,楚硯冬的關注點在於那個「第一次」上麵,眸光裏突然充滿了冷冽的光。


    他冷冷一笑,語氣極重地說:「記住,以後都離我遠一點,不要以為我不會真的做。」


    這個做指哪個做,他們兩人都心照不宣。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丟開時景蘇的腳踝,目光森冷地盯著他,越想心裏越添堵,還是忍不住說:「還有,你不覺得你那個第一次的說法,很可笑嗎?」


    一想到溫棟,一想到在時家門口看見的那個背影清瘦的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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