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也知道自家郡主的脾氣,便一頓剁了五隻鴨子,紅燉了給大家添菜,又拿了一隻熬湯,給少爺老爺夫人還有那才來的,看著已經幹得發脆的道長補一補。


    另外四隻,全部小火慢烘,留著給大金和大橘當零食吃。


    第978章 潘多拉的魔盒


    晚間,張大夫跟徐達躺在床上閑聊,張大夫猶自嘆氣不止。


    徐達側過身,左手撐著腦袋問張蘭,「怎麽了?要不要為夫給你放鬆放鬆?」


    「邊兒呆著去……」張蘭打了個哈切繼續道,「八王妃,怕是有了。」


    「好事兒啊!!」徐達激動的坐了起來,「這不正好說明貴醫館醫術厲害嗎?」


    張大夫無奈道:「哎,我今日給王妃去診脈,感覺應該是有了,明日再讓郭大夫去複診下,我都不敢跟王妃說這事兒,就怕到時候王妃不小心說出去了,仁濟堂人更多了!」


    今天給王妃診脈,因為日子還淺,且王妃向來月信不準,所以張蘭隻略搪塞了王妃幾句,說自己診脈的功夫還得多跟郭大夫學學,明日讓郭大夫來看過了再說,旁的她都不敢多說什麽。


    但是以她學了這幾年的手感來判斷,王妃十有八九應該是中了的。


    她就愁啊!很愁啊!


    別的醫館的大夫還沒培養出來,這王妃也是幾年未有身孕,一旦消息放出去,仁濟堂可能就會被踏平了!


    「愁啥呀!」某二哈男說,「要是八王妃真有了,你就跟她說,千萬不能把消息放出去,不然的話你就更沒空上門給她看診了,不就行了?」


    張大夫眼前一亮,親了徐達的老臉一口,「還是你聰明!對,明天就這麽說!保密!」


    「夫人!!來來來,我給你……」


    「邊兒呆著去……」張女士左右滾了下自己的被褥,「危險期,請勿靠近!我可不做高齡產婦,我看郭大夫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到時候萬一有了,哪怕真能自己生說不定她都給我剖了!拒絕!你離我遠點兒。」


    徐達這人,就是好說話,夫人的命令比聖旨都好用,不放鬆就不放鬆,留著體力明天搞火炮也好,不過,「你們仁濟堂,以後要是再遇上人家難產,真要各個生剖嗎?這玩意兒,感覺也不怎麽人道啊。齊太醫那麻藥,你真不搞點兒嗎?」


    說到這個,張大夫又來了精神,「他那麻藥,我大致能猜到是什麽東西。那東西……有成癮性,我翻了好多古籍醫術,一直想知道,到底麻沸散是什麽,所說具體方子沒找到。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方子裏頭,有那個。」說完,她便做了個動作。


    「啊?」徐達一看就明白了,「那這東西,可不敢亂用啊。」


    「是啊……」張蘭點頭,「雖說,後世的很多止痛藥物都有那什麽,但是咱們那時候,監管多嚴格啊。放在這會兒,我怕這東西是個……潘多拉的魔盒。還是算了吧。」


    「彼得潘的魔盒?」


    「潘多拉的魔盒!!」


    「哦……」徐達若有所思,其實根本不怎麽明白啥是潘多拉的魔盒,可這完全不妨礙他裝模作樣,「那怎麽辦,對了,大師傅不是有抖一點兒進去,就能讓人迷糊半天的藥嗎?你要不研究研究那玩意兒?」


    「那都磨成粉了,配伍也不知道,關鍵還是給牲口用的,用法用量都靠抖,指定不靠譜。到時候再給人抖暈了抖不回來就完了!」


    反正不靠譜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張蘭都是條件反射的拒絕的。


    可徐達卻覺得,大師傅那餵給牲口的藥多好啊,用了兩次好像都沒啥大問題,於是他還是繼續攛掇張大夫,「那……有藥總比沒藥強啊,你心理素質好,不代表人家動手的大夫都心理素質好啊,對不對?


    大夫在一旁動刀子,病人在床上嚎,要是大夫心理素質不過硬,手一抖,再給人血管直接劃拉開了呢?你這不說孕婦啊,光是偶爾動個小手術啥的,都靠生剌,總是推廣不開的嘛!」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張蘭反倒是側過身子,撐起腦袋,「金針的針法裏頭,有閉氣止痛的針法,就是在幾個大穴,上打上金針,可以暫時讓神經麻木,這個要跟止血針法相結合,兩套疊加,應該就可以麻痹神經,減緩血流。


    我跟咱們醫館裏的幾個老大夫探討了下,純靠物理方法,也的確有可能起到一定的止痛麻醉的效果,但是完全感覺不到痛是不可能的,但是把疼痛減輕到人體能承受的範圍內,這個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這個下針的穴位和分寸要拿捏的相當準確,且兩套針法疊用,時間不能超過一盞茶的功夫,不然可能會引起肢體血流不暢,神經壞死,危險性也是有的。」


    「來來來,什麽穴位,給我講解講解。」春寒料峭,徐達扒拉自己的衣裳不算,還想扒拉張大夫的被窩。


    不是他不聽張大夫的話,而是剛才晚上一鍋老鴨湯,可能吃的的確太補了些!!


    「跟你講正經的呢,你得了啊!我可不想再生一個,到時生出個孩子,比你孫女還小,我可沒你那厚臉皮!」張蘭轉了身,把自己的被窩又卷了個密不透風。


    「那有啥要緊,你看太子家孩子都能走路了,皇後才生……」


    「你睡不睡?不睡你找呂道長修仙去!」張大夫不耐煩道。


    沒辦法,徐達隻能吹了蠟燭,氣哼哼的轉過了大屁股,惹的張大夫直嘟囔,「行啦,床都快塌了!神兵營那破廚子是不是又給你煮爛麵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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