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坪上枕著手臂悠閑曬著暖日的延愈,周圍幾位晨練的學員在不遠處盤坐修煉。


    一覺淺淺睡醒,望向就要正攀在頭頂的太陽,舒服的伸展著腰骨,骨頭之間發出一陣劈啪聲。


    “兩天天後血蓮姐和那黃階新學員比試的日子,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敢挑釁血蓮姐的愣頭青學員是誰啊。”


    “好像是叫延愈,這名字倒是和前段時間聞名大陸的青年一樣啊。”


    “是啊,就是人太傻了,一個黃階班的新生也敢去挑戰血蓮姐。嘖嘖,不自量力。”


    “……”


    耳旁傳來坐著聊天學員的話語,延愈不以為然的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枯草,朝聖療院方向走去。


    短短的幾百丈距離,延愈便是聽到了好幾次周圍學員在討論兩天後與血蓮的決鬥,頓時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那麽簡單的一場比試怎麽會弄得學院裏那麽熱鬧。


    “看樣子,著血蓮在學院中的人氣很高啊,所有人都不看好我。”延愈滿不在乎的想道,逛進了聖療院中。


    一路穿過,在門口稍作登記,便是憑借著記憶走到了三樓,也就是最初若琳帶他去的地方。


    “叩叩”


    輕敲了幾下門,便是有一道身影快速拉開門,站在延愈身前興奮的打量著,正是雷炎院士,看他這般模樣,可見等了多久。


    “怎麽現在才來?昨晚又沒休息好?可以開始了嗎?”雷炎院士堵在門口便是一陣發問,絲毫不給延愈思考的時間便是一把拉住他走上樓。


    若琳緊跟在後麵,關好門一陣小跑,也爬到了樓上。


    三人在雷炎院士的帶領下通過了頂層守衛的勘察,一路走向盡頭,雷炎院士嘴裏不斷說著,可見他心中的期待。


    望著那條長長的走廊,除了頭頂上幾顆夜明珠發出的燈光,就隻有盡頭的窗口散發著點點微光,一時間延愈竟感覺自己在走一條走不完的長道,而盡頭是生是死全無人知。


    “一條走廊便是帶著點點玄奧的法門,這聖療院頂層果然不一般。”


    邊走邊想,三人在走出一段距離後進入了房間中,寬敞的房間門窗緊閉,外界的陽光照不進一絲一毫,全靠房頂上鑲嵌的幾十顆夜明珠照亮如白晝。


    一位老者起身歡迎道,便是那日與雷炎院士談論共同研究延愈經脈的老者。不知為何,延愈一眼瞧見這老者便是想起了李老,倒不是他們長得很想,而是神似,同一種氣質。


    “李老?”探試性不自覺小叫一聲。


    “李老?”老者微微一愣便是反應了過來,他也看過延愈的資料,知道他有著藥王莊待過。“你是說藥王莊的那小毛孩?他是我師弟,你就叫我木老便可。”


    果然,怪不得給延愈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友好的露出一個微笑,便是在他們的示意下躺在一塊鋪著白布的金屬板上。


    躺在冰冷的地方,周圍一片白茫茫的,頭頂耀眼的夜明珠發出一陣刺眼的光暈,讓延愈不自覺的微眯著眼睛。


    “可以開始了?”木老一身潔淨的粗布衣服,手中拿著一卷插滿銀針的布卷,笑著問道。


    出聲應了一下,延愈卻是昏沉沉的睡去,有一種無法抵抗的昏睡襲來。


    雷炎院士手中漂浮著乳白色的圓團一掌緩緩印在延愈的胸膛,頓時猶如化水一般,胸口竟逐漸變得透明,露出其中的骨頭與血管,以及下方的內髒部位。稍稍一作力,鋪滿胸膛的經脈便是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經脈中怎麽沒有真氣?”木老在一旁驚愕的出聲道,他清楚的感覺出延愈是一個修煉者,而為什麽他的經脈中卻沒有任何一絲真氣?


    “之前遇到他的時候我就發覺到有時候會完全無法感覺到他身上的真氣,我想應該是他修煉的某種心法所為吧。”雷炎院士擺了擺手道。


    語罷,兩個老古董便是附近延愈的胸膛細細觀察,木老指尖出現一道真氣化作的細針探入經脈中,而雷炎院士卻宛若魔法般將延愈胸口的經脈在視覺上放大幾倍緩緩觀察,兩人配合很是默契。


    若琳在一旁仔細的觀看著不敢發出任何一絲聲響,能在這種地方做旁觀可是能收到很大的收獲啊。看著李老和雷炎院士那熟練的一手不禁有些羨慕,一方麵希望自己有像他們那般多年的經驗,一方麵卻又不想變老,可謂糾結之計啊。


    忽然間,木老指尖的真氣銀針挑起一條經脈,與雷炎院士對視了眼,兩人眼中帶著些許震驚,取過一旁放置的杯瓶,將一個細微的藍色生物體放入其中。


    一遍遍的檢測著鬆癟的經脈,不時有幾處更是幾乎完全斷裂,他們真搞不懂延愈為何能在這種經脈中發揮出修煉者的實力。按理說,經脈受損得如此嚴重,幾乎可以說是和常人無異了。


    不知疲倦的研究著延愈的體質與經脈,兩位老者細細的觀察,一點也看不出疲倦的跡象。


    過了幾個時辰,他們才收手舒了口氣,而延愈胸膛透明的皮膚伴著這聲喘息也恢複了原狀,微微睜開眼適應眼前的強光,延愈從昏睡中醒來。


    “檢查完了?”延愈出聲問道,就如一開始自己就莫名沉睡,而現在醒來似乎一切又都過去了,果然學院中的條件要好上許多啊。


    望著兩個站在一旁激烈討論的兩個老古董,延愈也不再多話,被一旁的小瓶子吸引,透明的小瓶子中漂浮著細小的藍色生物體。


    “餓嗎?”若琳站在床邊對延愈出聲問道,她可是知道雷炎院士囑咐他別吃東西,如今夕陽都快下山了,幾乎可以說是餓了一天。


    “原本來的時候挺餓,後來餓著餓著,就不餓了。”延愈抬頭笑著說道,感受體內經脈依舊與先前一般破損不堪,卻是微微皺眉。


    躍下床鋪走到兩個還是討論的老人中間,把他們的話打斷,道:“不是說幫我治愈經脈的?難道隻顧著你們自己的好奇心了?”


    看著延愈麵色有些不好,兩位老者略帶尷尬的咳嗽,最初說是要幫延愈治療的,一時間隻顧著心裏的好奇心,竟忘了讓他來的正事。


    “經脈的事不可以及,要……”


    “三天時間可以恢複得差不多嗎?”


    打斷木老的話,延愈出聲問道,算上今天自己還有三天的時候去恢複實力,否則拿什麽去和血蓮拚?板磚?


    “三天?三天時間太急,想要從根本上恢複的話時間要比較久。”雷炎院士搖了搖頭道。


    “但是我隻有三天時間,需要參加一場重要的對決,有辦法先修複經脈嗎?”


    “完全修複是不大可能,不過要修複大體上的經脈,恢複實力的話倒也可以辦到。”


    雷炎院士說完這句話,身後的木老卻是伸手暗暗捅了捅他的後背,似乎在做著些許暗語。


    朝身後的木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有打算,笑著站在延愈身前,雙手合十,一道道神秘而又聖潔的吟唱聲從嘴裏發出。


    “天神恩澤!”


    聖光若從天際中降臨一般完全覆蓋住延愈,被包裹在其中感覺周圍發出一陣熱氣,體內似有用不完的勁力,經脈也仿佛恢複了生機快速愈合,原本枯癟殘破的經脈比之前顯然好轉了許多。


    “一次性恢複的話隻會留下無法破壞性的傷痕,慢慢來才是對的選擇。”雷炎院士看著聖光籠罩中的延愈笑著說道。


    幾個呼吸,聖光便是緩緩消散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房屋中,而延愈也睜開了眼,他感覺得出身體真的恢複了許多,真氣遊走在經脈中,說不出的舒爽。


    簡單聊幾句,延愈便是在若琳的陪同下離去。


    “你忘了副院長那老頭交代的話了嗎?怎麽一次性讓他恢複那麽多?”木來皺眉出聲道。


    “你也和副院長一樣想把那小子留在學院中好不好,隻是第一次不給他點甜頭,他跑去找別人了怎麽辦?你再去給我搞一個體質如此奇異的青年?”雷炎院士反駁道。


    聖療院的頂層一片寂靜,而其中一個屋中兩位老古董依舊不知天色以黑的研究著從延愈身體中提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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