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傀儡枯手插入延愈腹部在空中不斷馳騁,群山中樹林紛紛朝兩邊倒去,狂風在飛過的身後竄起。


    失血過多,延愈早已再次昏死過去,四肢無力下垂隨著颶風亂擺。


    一道隱匿於光芒中的身影從神靈傀儡身後衝起,瞬間跟上神靈傀儡,擋在他身前。


    沒有自主靈魂的神靈傀儡衡量世界的唯一標準便是主人下的命令,當即不問緣由的一拳轟向來人,暴動偌大勁力,拳頭罡氣淩冽在他麵前不斷放大


    戛然而止,整片空間完全定格,神靈傀儡麵無表情的伸手砸出,拳頭停留在了來人麵前再無動靜。


    來者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明眸皓齒,麵如冠玉,好一個世家公子模樣,然而最讓人詫異的卻是他竟然懸空而立,顯然也是一名人神強者!


    “竟然如此侮辱神靈,唉。”


    青年強者錦衣玉帛,溫文爾雅的伸手觸碰著神靈傀儡,眼中泛起複雜的情緒,隨後重重探出一口氣。


    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點在神靈傀儡眉間,頓時神靈傀儡眼中泛起絲絲神采,痛苦的不斷掙紮,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手中抱住的延愈無力下垂,枯手從他腹中抽出下落。


    看著延愈下落,青年強者卻是無動於衷,恍然間觸碰道神靈傀儡身上的延愈血液,重重一愣,伸手衝下空舒掌成爪,延愈的下落的身形似被一陣無形的力量托起,從虛空中再度上升,身形站在青年強者麵前卻依舊昏迷著。


    抱頭猙獰嘶吼的神靈傀儡不斷溢出巨大的勁力卻被青年強者隔絕在身前,陷入痛苦中掙紮著。


    忽然間,神靈傀儡停止了掙紮,起身重重直視著青年強者,眼中不似先前那般無神,若解脫般滿是輕鬆。


    與此同時,覺察到神靈傀儡異動的血魂老祖快速朝這個方向疾馳而來,滿臉憋得通紅,終於一口血噴出,眼中滿是殺氣。


    “去吧。”


    青年強者點頭一笑,與神靈傀儡拉開一段距離,身旁昏迷卻虛浮在空中的延愈亦飄蕩在他身旁。


    神靈傀儡,或者該說是神靈死驅渾身散發出祥和的光芒,臉上帶起暖暖的笑容身體不斷崩碎,一道道金色狀氣息從他體內飛出消散在天地間。


    終於,神靈完全消失在天地間,而青年強者這才收回目光,望向身旁腹中露出血洞的延愈,蒼白著臉色,僅剩一口氣在苦苦支撐著。


    “不可思議。”青年強者凝視著延愈,久久說出這樣一句話,隨後身下盤旋起一道圓盤狀金光與延愈一同消失在虛空中。


    “嗖”


    一道血影衝至神靈傀儡消失的地方,血魂老祖似發瘋般發出一陣長嘯,周身蕩漾開一股濃厚的死氣覆蓋在群山上,眾多野獸俯身瑟瑟發抖,不少更是生生被這濃鬱的死氣震死。


    閃現在一處荒野上空,似知道血魂老祖怒不可遏的模樣,青年強者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化作一道雷電消失在天際。


    ……………………………………


    眼前泛起點點微光,延愈手指抽搐了一下,卻感覺渾身如此沉重,就連睜開眼皮都需要極大的力氣,緩緩再次昏睡過去。


    又一次醒來,眼睛睜開一道裂縫習慣周圍的光線,撐手艱難的起身看向周圍,腹部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卻是纏著白色繃帶。


    “你醒啦。”


    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走上前友善對延愈說道,端起手旁茶碗遞給延愈,悠然一笑,道:


    “前些日子發現你躺在附近的山裏,便順手把你帶了回來,你是遇到什麽野獸了嗎?”


    “嗯…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又是誰?”摸著發痛的腦袋,延愈出聲問道。


    “這裏,是天元學院後院,我叫神於潯。”神於潯顯得很是好客,熱情的站在床邊說道。


    聽到這名字,延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了,當初自己被那凶獸從部落裏擄走,最後醒來時便是遇到了三名天元學院學員,還稀裏糊塗的破壞了他們摘取枯骨南草烏的計劃。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神於潯始終友善的露出笑容,轉身離去,踏出房門緩緩關上。


    這神於潯便是當日使神靈傀儡消散,救走延愈的踏空青年強者,依舊是那般傲然出塵,仿佛天地淪陷也無法讓他波動絲毫。


    一旁站在門外的三名老者直到神於潯走離小屋一段距離後,這才跟上來,態度很是恭敬。在這強者為尊的地方,他們從心底認可神於潯。


    “院長,又要離去了嗎?”一名黑袍老者出聲道。


    “嗯,如今他也醒了,你們幫我照看下他的傷勢,可以收做學院裏的學員,但記住不必對他有任何幫助。”神於潯手持羽扇徐徐說道。


    不知道外界情況的延愈休息片刻便是起身在屋裏走著,躺了這麽多日感覺身子骨都有些僵硬得發疼。


    右手和腹部皆纏滿繃帶,臉上也有幾處擦傷,此時的延愈很是虛弱,在狹小的地方邊走邊想,他記得自己當時被神靈傀儡的枯手插穿劫持著,自己是怎麽獲救的?難不成是易素舟後麵追上來與他們打鬥,自己摔落在森林中?


    那也不可能,淺丘大部落在大陸南端,而天元學院卻是在大陸北端,兩者相差如此之遠。況且自己昏睡了如此之久似乎也沒有任何動靜,以血魂古宗接觸到的那些人的做法,似乎不符合他們的風格。


    微微舒一口氣,延愈臉上的傷口一陣輕微的抽痛,既然弄不清楚,所幸先不去想。


    “沒想到,自己竟然又跑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自嘲的搖了搖頭,延愈細細觀察著自己所在的地方,此處似乎是一處藥房,周圍藥味濃鬱卻又沒有藥草的身影。


    盤腿坐在床上檢查著體內的傷勢,受損的經脈依舊破損不堪,特別是右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報廢,因為延愈絲毫用不上力,體內本身的真氣也是幾乎揮霍一空。


    鼓動那一絲真氣遊走在體內,每經過一寸經脈便是疼痛難耐,咬緊牙根不讓自己哼出聲。


    “呼呼,才用了一次漆黑真氣,體內經脈就殘破成這樣,特別是右手,如若不是有黑石保護著,隻怕早已承受不住半開封印的戮仙劍直接整隻報廢了吧。”


    苦笑著睜開眼,全身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極其糟糕,這種情況下也就意味著他無法使用真氣。


    如今的情況還不算是最糟的,隻是如果延愈再強行使用真氣,萬一經脈完全斷裂,那他也就成了廢人一個,甚至連常人都不如。


    他自己明白,這完全是多虧了小時候易素舟總是讓他泡藥浴的結果,使得他的經脈韌性大大提升。


    “得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使用真氣了。”


    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自己無意間打通任督二脈那時候,總是被易素舟限製著禁止使用真氣也不準修煉,這種熟悉感讓他無奈的笑著。


    “咯吱”


    木門被推開,一位老者踏入房門中,目光如柱勃發出與他年齡完全不相符的精光。


    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即便是再能隱藏內心的人,眼中也會不經意透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恢複得很快,你的體質相當的好。”


    老者看著延愈盤坐在床上,捋著長須緩緩說道,他細細看著眼前的青年,他有些好奇究竟院中從哪裏帶回這年輕人,不過有些事別人不說,自己還是少打探的好,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惹出禍端。


    “謝謝老先生關心,隻是我是怎麽到這裏的?”延愈再次問道,他心裏滿是疑惑,神於潯給不了他答案,就所幸問眼前這氣宇非凡的老者,說不定他能給自己些許線索。


    “這不清楚,是剛才屋裏那個青年上山采藥的時候遇到你,才把你帶到這裏的,這你該問他。”


    老者笑道,隨口應付道。


    “我是天元學院的副院長,你是想養好病就離開,還是在這裏當學員?”


    延愈沉默著,自己此時也不清楚情況冒然出行讓血魂古宗發現自己的蹤跡就不好了,還是在天元學院待一陣子養好傷勢吧。


    “我就留在這裏當學員吧。”


    “可以,隻不過有條件的,學費三千金幣,我可以給你三個月時間,怎麽樣,有問題嗎?”


    三千金幣,怎麽不去搶?如今雪團還在沉睡,不然它身上有金元寶可以給自己使用。


    “好,沒問題,三個月就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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