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是,當時林赫在唐人街看到了做糖人攤子,於是激動林赫拉著傑森跑去讓老闆照著傑森畫了個糖人。在糖人做好後她得意洋洋地在傑森眼皮子底下一口咬掉了糖人腦袋。


    不過後果是——她因為吃糖而鼓起腮幫子被傑森揪住了。林赫不得不承認,那還真有點痛。


    傑森幾乎是帶著林赫轉遍了整個哥譚——除了某些危險地區以外。


    兩個人在哥譚轉悠時候曾在看風景時候享用午飯,曾感受過下午那帶著些許涼意風,也曾看到過昏黃夕陽以及夜晚初臨時那各色燈光。


    如果要說有什麽沒見過,那大概就是日出光景以及深夜哥譚了。


    其實之前某一次在得知第二天是個少見晴天時傑森提議要帶林赫去看看日出,不過因為林赫堅決不樂意早起,所以這個提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問你話呢。」林赫感覺自己臉被揪住了,這熟悉感覺讓她立刻從過往記憶回過神來,然後她聽到傑森懶洋洋地問道,「這是你回憶沒錯吧?所以你大半夜跑到森林裏幹什麽?」


    林赫毫不客氣地伸手拍掉傑森手,非常自然地回答道「我來冒險。」


    話音剛落,一陣風猛地吹來,地上落葉被吹到了半空中打了個旋。


    這風穿過林間發出「呼呼」聲音,說實話,這還是挺滲人。


    有點害怕但是依舊麵不改色林赫緊了緊身上穿著那件外套,然後默默往傑森那邊靠了靠,最後幹脆直接抓住了傑森胳膊。


    傑森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毛道「喔,你剛剛說什麽來著?你是來冒險?」


    「……我承認我是迷路了。」林赫幹巴巴地說道。


    「你怕黑?」


    「胡說,我根本不怕黑好嗎!」林赫反駁道。


    傑森帶著林赫往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隨意地問道「所以你害怕什麽?除了鬼以外。」


    林赫「……」


    傑森你就非得在大半夜寂靜森林中提鬼這個東西嗎?!


    被自己腦補出各種鬼嚇到林赫又往傑森那邊擠了擠,這次幹脆直接兩隻手抱住了傑森胳膊,這才放心地回答了對方問題「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啊,硬要說話大概是——死亡?」


    這個回答引起了傑森興趣,他問道「你怕死?」


    聽出傑森語氣裏那絲調侃,林赫忿忿不平地說道「為什麽不?大部分人都是怕死吧?死了後就不能吃最喜歡食物,不能看最喜歡影視作品,不能做自己最喜歡事情……哼,難道傑森你不怕死嗎?」


    「問我嗎?我當然不害怕死亡。」傑森按住林赫來回搖晃腦袋說道,「因為所有人最終都會死亡,也許是意外也許是壽命燃盡——這是無可避免。」


    「又來了又來了。」林赫沒管把她頭髮揉亂那隻手,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道,「我該慶幸你沒有說什麽晦澀難懂話嗎?我……」


    在兩人說話時候,傑森帶著林赫七拐八拐終於走出了這片林子,兩個人來到了一大片空地上。


    林赫還在不遠處看到了那些讓人非常眼熟帳篷。


    ——她當時到底是怎麽散步?


    林赫震驚地想道,為什麽散步能跑那麽遠?她是跑了個馬拉鬆嗎?


    在林赫認真思考過去自己究竟為什麽跑了那麽遠時候,身旁傑森拍了拍她肩膀。


    「看那邊。」傑森說道。


    林赫下意識抬頭往傑森所指方向看去。


    東邊天際露出魚肚白,然後在那天地連接之處就像是裂開了一道橘紅色縫隙一般,那縫隙逐漸擴大,林赫甚至能看到其中有一個煥發著光芒圓球——那是太陽。


    日出持續了多久兩個人就看了多久,直到太陽完全升起傑森才拉著林赫走到了一頂黑色帳篷前。


    「咦?」林赫從日出那令人震撼景象中回過神,看著黑色帳篷有些奇怪道,「我記得我們當時露營沒有黑色帳篷啊。」


    「你們當然沒有。」傑森挑起眉毛道,「這是通道。」


    「……不得不誇獎一下,這次通道還算挺正常了。」林赫忍不住吐槽道,「希望下次也這麽正常。」


    「要求還挺多。」傑森拍了下林赫腦袋,然後說道,「別嘀嘀咕咕了,你耽誤時間已經夠多了。」


    「哈?好像說剛剛和我一起看日出不是你一樣!」林赫反駁道。


    很快被傑森物理鎮壓林赫嘀嘀咕咕地拉開黑色帳篷拉鏈,不過在鑽進去之前,她扭頭對傑森大聲道「雖然日出很好看,但是你別想在哥譚讓我早起!」


    傑森嘴角抽了一下「懶蟲。」


    下次讓卡珊德拉把音響放進林赫臥室去。


    看著林赫背影,傑森收斂了輕鬆愉快心情,稍微有點出神。


    關於在森林中討論那個話題——死亡。


    他確實不害怕死亡,理由就如他對林赫說那樣。而且像他們這種情況,與死神擦肩而過那真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但是其實他又懼怕死亡。


    因為死亡會讓他和他所在意重視之人陰陽兩隔。


    第118章 回憶(六)


    再次睜開眼後,林赫發現自己來到了她高中所在那所校園中。她看著眼前這熟悉景象,還有點感慨。


    這些樹,這片湖,這操場。


    真親切啊。


    不過正因為現在這個回憶場景在她高中時期非常常見,所以林赫根本無法判斷出現在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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