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卿,你有這份心意,朕先替南域眾多難民向你道謝。”


    薑離也是一副激動神色,也不顧身份,開口道謝。


    “陛下,萬萬不可啊。微臣當不起這個道謝啊。比起那些先烈,為大乾拋頭顱灑熱血,我這小小的一點銀子,又算得上什麽?”


    林澈的聲音更是激動,外人聽去,都懷疑這位靖安伯馬上就要痛哭出聲了。


    “林愛卿有如此覺悟,很好。隻是,這百萬白銀不是小數目,你從何得來?”


    “回陛下,這些都是微臣賣詩詞賺回來的……”


    雖然這件事沸沸揚揚的,不少人都知道了,但林澈還是大聲地將整件事說了出來。


    “好!百萬白銀,就這樣捐出去,你不心疼嗎?”


    “微臣心疼的,隻是那千千萬萬的災民!微臣沒有任何捐贈的門路,隻能前來交給陛下了。微臣,三個月後就要出使燕雲國,留著這些銀兩也沒用。倒不如,捐贈給有需要的災民。”


    林澈將早準備好的一百萬兩銀票,放到了小箱子裏,恭恭敬敬地遞上去。


    至於為什麽隻是捐贈一百萬兩,那當然是要留下四十萬兩自己用了。


    他捐贈是為了保命,可不是真的要將自己餓死。


    城門口的一眾百姓看在眼裏,都是紛紛稱讚起來:


    “這就是鎮國府那位林澈公子嗎?果然是大愛無疆啊。”


    “一百萬兩,天啊,老夫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幹三百年才賺夠啊。”


    “這麽好的人,三個月後要出使敵國,可千萬要活著回來才好啊。”


    眾人討論聲之中,薑離走上了幾步,她沒有去接那個小箱子,而是上去將林澈攙扶起來。


    此時的薑離,說不出高興,如果不是自恃身份,她必定是要歡呼雀躍起來。


    自從親自看了南域水患的情況,她就開始想辦法湊錢了。


    可根本沒有好辦法。


    而眼前,林澈此舉,送來的可不是百萬白銀那麽簡單。她可以趁機造勢,讓這群臣子看看,人家一個剛剛被封的靖安伯都捐贈一百萬。


    你們這群平日裏中飽私囊的家夥,怎麽好意思拿十萬八萬來糊弄朕的?


    “靖安伯,乃是我大乾子民的表率。這百萬白銀,必定會交到災民手上……”


    她目光掃向前麵的眾大臣,以及那密密麻麻的百姓,運轉真氣,讓她的聲音傳得更遠,道:


    “明日正午,朕率領眾大臣前去皇陵,給眾先皇上香。”


    “祈求先皇庇佑我大乾,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靖安伯,也一並前來吧。”


    林澈聽了當即大喜,目光從女帝那又白又嫩的小手上移開,連忙再次高呼吾皇萬歲。


    人群之中,也有一些一路跟過來的學子,他們看到林澈的背影,心中悲憤不已,恨不得仰天狂吼:


    他捐的,可都是我們的錢啊!!!


    我們入門票就被收了一千兩,後麵又湊錢看詩,這,這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這個該死的林澈,他倒好。反手捐出去百萬,他是出盡風頭了。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可書中沒有魚和肉,不頂餓啊……


    ……


    鎮國府,門口。


    林破軍從北原戰馬上跳下來,銳利的目光一掃,嚇得一群儒家學子紛紛退後,再也不敢圍在鎮國府外麵。


    林破軍向來瞧不起這些學子,也不想多問,就大步走入了鎮國府裏。


    “外麵那些學子,圍在府邸門口幹什麽?”


    林破軍進府後正好碰見了程秋慈,隨口問了起來。


    程秋慈親自給林破軍脫下披風,道:“他們啊,都是衝著林澈過來的。澈兒不是在醉月樓寫出了三首詩詞嗎?這些學子認為那不是他寫的,現在正想問我們鎮國府討個說法呢。”


    “哼!他既然離開了鎮國府,以後就不用管他死活。任由他自生自滅好了。他能作出什麽好詩詞,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詩詞歌賦,如同鬥雞遛狗,能對大乾能有半點用處嗎?能退百萬強敵嗎?”


    林破軍提及林澈就生氣,這個逆子,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才離家幾天,就已經惹來了這麽多學子上門。


    接著必定還會闖下大禍,頭破血流。


    程秋慈也了解林破軍的脾性,幹脆問起了正事:


    “你這次去戶部捐贈,打聽到了嗎?其他官員捐贈多少?”


    林破軍大馬金刀地坐下,喝了一口茶才說道:


    “打聽到了,跟過去一樣,捐最多的還是農家那幾個功臣,除了捐贈糧食,還有四十萬兩白銀。我們這一次捐贈五十萬兩,自然就是最高的。”


    程秋慈還是有些擔心,“五十萬兩,會不會有些不穩妥?按照過去的慣例,第一名的話,陛下多少都會有一些賞賜。搖光沒有了真元丹服用,就等著這一次封賞,討要幾個丹藥。”


    “足夠了。捐贈銀兩,都沒有超過五十萬的。要不然明鏡司就會追查銀兩的來源了。再說了,我罰俸三年,還需要留一些餘錢作家用。”


    林破軍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惱怒,如果不是林澈的告禦狀,他用得著如此難堪嗎?


    程秋慈有些不滿意,道:“明鏡司查又如何?就不能是我自己賺的錢嗎?我道家雖然追求超然物外,可也是有底蘊的。”


    “爹,娘——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簌飛快地從外麵衝了進來,麵上露出慌張之色。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在這方麵,你當真要跟你大哥好好學一學。”


    對於這個長得豐神俊朗的小兒子,林破軍還是十分疼愛的。


    要是其他兒女這樣,絕對是要被家法處置,但對於林簌,則是訓斥一句就了事。


    “爹,大哥都已經衝出去了。剛剛孩兒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個林澈,他竟然捐贈了一百萬兩白銀。是陛下親自接見他。”


    “什麽?”


    林破軍霍然站起,滿臉震驚。


    一百萬兩?


    這怎麽可能?


    “你哪裏聽來的消息?我不是讓你潛心修煉的嗎?你又到處跑了?”


    “爹,這根本不用跑出去,現在府邸上都傳開了。尤其是外麵的那些學子,他們說得有板有眼的。林澈僅僅是用了三首詩詞,就賺了一百萬白銀。陛下龍顏大悅,還特意允許他明天可以一同祭祀先祖……”


    林簌雖然年紀隻是十四五歲,可是為人十分聰慧,他將聽到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還包括了那三首詩詞。


    林破軍聽了之後,久久無言,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倒是程秋慈想到了什麽,道:“澈兒要真的將百萬白銀捐出去,必定就是排名第一。要是,要是他以我們鎮國府的名義去捐贈,那我們鎮國府就是第一了……”


    “不用想了。這逆子膽敢在金鑾殿上告禦狀,徹底撕破臉,你認為他還會用鎮國府的名義捐贈嗎?”林破軍不耐煩地開口。


    程秋慈帶著幾分怪責語氣:“這還不是怪你。要是你和他的關係沒有鬧那麽僵,他賺這百萬白銀會不交到父母手上嗎?搖光的修煉也不至於會被耽誤。”


    “你平日裏口口聲聲瞧不起詩詞歌賦。這一首詞:【千古江山,英雄無覓薑文灼處。……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你可知道,這樣的詩詞能夠流芳百世?”


    “從這詩詞就可以看出來。應該是他當質子的時候,腦裏想著你的身影寫出來的。可惜了,最後卻是寫成了聞洪老將軍。”


    “咱們這個兒子,一直都是膽小怕事的樣子,之前還真看不出來,他還有如此才華。”


    林破軍麵色更加難看了,他自然也聽出來這樣的詞足夠豪邁,頗有戰詩的氣息了。


    但那又如何?


    舞文弄墨之輩罷了。


    “哼。這種逆子,有什麽好多說的?騙來了幾兩錢,就開始如此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捐贈是嗎?”


    “好大喜功,沽名釣譽,嘩眾取寵,虛偽至極!”


    “明天,陛下祭祖,我必定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程秋慈歎氣道:“你這脾氣,還是改一改吧。他現在再怎麽說也是靖安伯,你還要當眾訓斥他嗎?”


    “哼。我就是要當眾訓斥他,將他所有的自尊打掉。我是為他好。現在要是不教,以後更會闖出大禍,連累整個鎮國府。”


    林破軍一副大義凜然,理所當然的樣子:


    “再說了,我身為父親,訓斥自己加的孩子,誰敢說什麽?就算我動手教訓他,別人也說不得半句。哼!”


    ……


    入夜。


    靖安府。


    林澈對著盛淮南拱拱手:“多謝南老弟了。還專門借我幾位高手護我安全。感激不盡。”


    盛淮南哈哈一笑,道:“感謝的話,就不需要多言了。你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們可是過命的朋友。這幾位都是三品高手,這位帶頭的陳本,還是四品禦物境高手。全部都是跟隨我很多年的高手,絕對可信。你要還不放心,繼續住我醉月樓就好。”


    “算了算了,前三天都住你醉月樓。我靖安府,總得回來住不是。”


    “那我就不打擾林兄休息了。有什麽事盡管找我。”


    盛淮南此舉,一方麵是為了結交林澈。


    畢竟林澈可是個大才子,還得到了陛下如此賞識,必須要好好結交一番。


    另外一方麵,林澈才從他的醉月樓賺了銀子,雖然捐出去了一百萬,但身上的銀子可不少的。要是林澈今晚真的被歹徒入屋打劫,那他也一身麻煩。


    一番客氣之後,林澈將盛淮南送出了門口。


    盛淮南一步三回頭,看了小青一眼,眼神幽怨,似乎在說:唉,我始終是你得不到的男人,忘了我吧。


    “老爺,這個少東家,眼睛怎麽了?好像怪怪的。”


    “不用理他。他病的不輕。”


    林澈吩咐下去,今天守夜的眾人必須打起精神。


    小青順手將鎖子甲遞給了林澈,又問道:


    “老爺,我們這兩天不是請了幾位高手,就守在府邸四周了嗎?你這又是毒粉,毒液,又在府裏挖陷阱,還買了袖裏箭。現在又問醉月樓少東家借來這麽多武者,咱們,就這麽危險嗎?”


    “你不懂。”


    林澈不想跟這丫頭解釋。


    就是做了那麽多措施,他還不放心呢。


    接著,他又喊了大壯到他的房間來。


    小青看著大壯跟著林澈進了主人房,臉上一陣古怪,似乎是震驚,似乎又是釋然。


    一會看看老爺的屁股,一會又看看大壯的屁股……


    她長長的歎息一聲。


    不敢多想。


    房間裏。


    林澈伸手拍了拍大壯的肩膀:“一百兩,你確定願意?”


    “沒問題的,老爺。俺願意,俺老爹的病需要錢治呢。”


    “那好,那你躺下吧。”


    “好的,老爺。”


    林澈給大壯塞了一百兩銀票,讓大壯假扮自己,他則是飛快地翻窗出去,到大壯的房間去睡。


    沒辦法。


    太弱了,必須穩健一點。


    到了大壯的房間,他飛快地關上了門窗。


    “靠別人保護,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打鐵還得自身硬。這年頭,親爹親娘也靠不住。得自己有保命的本事。”


    林澈輕輕閉上了眼睛,召喚了係統。


    【宿主:林澈】


    【境界:一品鍛體境(大成)】


    【修煉功法:熾陽霸體(第9\/10層)】


    【剩餘點數:13】


    “這個《熾陽霸體》應該是鎮國府最強大的鍛體功法了。按理說,所有功法最高都是9層。而我,卻是能修煉到第10層。”


    “我就來試試,這個第十層,有什麽不一樣!”


    “神機係統——第十層,給我上!!”


    轟!!!


    一道無形的光芒,衝過了靖安府房頂,衝向了虛空之中。


    鎮守在府邸裏的四品強者陳本,他正守在院子外麵,忽然感應到了強大氣息,猛的回頭看向了大壯的房間。


    “嗯?如此氣息。這是家丁的院子,難道說……還有高手?”


    更遙遠處。


    陰陽家的觀星台。


    一位長須將近兩尺的老者,仙風道骨,正一步步登上觀星台。


    執掌天文曆數!窺視天機!


    這是陰陽家世世代代所做之事。


    就在這個時候,長須老者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一轉頭,深邃雙眸,舉目遠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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