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完成這一切後,陸昭才總算放下心來。


    此時時辰正值午時,耀眼的陽光驅散了冬日的晨霧,給人帶來絲絲暖意。


    日輝灑在地麵,映射出一大片金黃色刺眼的光芒。


    陸昭向南院萬執所走去。


    據原身的記憶,這個地方他來過一次,隻是不出一日,便被派遣到青州曆練,尚且還未來得及熟悉一番。


    在他的身後,遠遠跟著一眾閑來無事的弟子,都是對陸昭之事有所耳聞的,打算前來瞧熱鬧。


    除了之前守門的那兩名弟子以外,沒有人過來拜見陸昭這個百執。


    甚至說,沒有人“認可”他這個百執之位。


    直到步入南院,身後的那群弟子才駐足下來,隻能站在外麵圍觀。


    陸昭站在院內,目光看向萬執徐相旬那所房間,徑直向前走去。


    不過,就在他剛走至門口之時,一個身影從門內走出。


    “你就是陸昭?”


    於清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你有事?”


    陸昭語氣淡漠,瞥了他一眼。


    於清越臉上的笑容一僵。


    這陸昭初來乍到燕州,竟和他想象中那唯唯諾諾的模樣大不相同了。


    數月前原來他曾見過陸昭一麵,當時的陸昭可是就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怕驚擾了一眾師兄弟。


    現在竟敢對他如此放肆。


    想到這裏,於清越眼底浮現陰鷙之色。


    陸昭見他吃癟,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能從徐相旬房間內出來,想必就是他那所謂的上級,千執於清越。


    當初就是他親自將自己送到燕州城外,離開的燕州。


    現在他回來了,又是第一個迫不及待跳出來的。


    既如此,又何必給他麵子。


    見陸昭如此態度,於清越索性也不再裝了,淡淡道:“你是來找徐萬執的?”


    “不好意思,他今天不在。”


    “哦!”陸昭平靜的點了點頭,抬步繼續往房內走去。


    “站住!”


    於清越拔高音量,眼底一片陰翳,“我說了,徐萬執不在裏麵。”


    “所以呢?”


    陸昭站立轉身,靜靜的看著於清越,“不管在不在,我可以進去等。”


    “於千執這個做法,隻怕是越俎代庖了吧。”


    於清越臉色微微一變,但依然強硬道:“萬執公務所在,豈能擅闖?”


    “怎麽,你能進,我就不能進,這是何道理?”


    陸昭聲音不大,神色更是古井無波,並未因為於清越的阻攔而有絲毫的惱怒。


    於清越放在身側的雙拳攥緊。


    現在的陸昭已經不是數月前可以隨意拿捏的了,現在羽翼漸豐,也不再唯唯諾諾。


    這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絲挫敗感。


    見於清越不再說話,陸昭笑了笑,就要上前一步推開房門。


    就在這時,房間兩側的門忽然自動打開。


    房間內一個蒼髯老者靜靜坐在一個上好的梨花木椅上,好似被外麵這場鬧劇驚動。


    老者正是南院萬執,徐相旬。


    徐相旬雖然看起老邁龍鍾,周身氣勢隱而不發,雙眼卻如鷹隼,銳利無比。


    僅僅看上一眼,就知道定是久居上位之人。


    “執法總堂百執陸昭,見過萬執前輩。”


    陸昭微微彎腰拱手行禮,他沒有再自稱是青州百執,因為他的戶籍就在總堂之內。


    “何事喧嘩?”


    徐相旬不動如山,拿著書案上堆滿了一疊疊文書,他隨手拿起一本,從未給過陸昭一個眼神。


    陸昭提高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


    “執法總堂百執陸昭,完成曆練任務,特來交接敘職。”


    沉悶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院內如驚雷炸響。


    圍觀的群眾心中一驚。


    這是在逼徐相旬承認他百執的身份。


    在眾人的心中,江湖從來都不完全是打打殺殺,更講究一個人情世故。


    這個陸昭如此行事,得罪的人定然不少。


    徐相旬看著外頭鋒芒畢露的陸昭,心中暗自心驚。


    他此刻的想法和於清越一致,短短數月時間,一個從前膽小懦弱的人真能成長到如此地步嗎?


    他暗自收起了內心的輕視。


    也許,於清越數次失敗,不完全是他的問題。


    “進來說話。”


    徐相旬淡淡開口道。


    陸昭從容走入房中,將敘職文書呈上。


    徐相旬隻掃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讚許之色,“不過短短數月,你能做到如此地步,確實不錯。”


    “怪不得我曾聽禦司都誇讚過你。”


    “前輩說笑了。”


    陸昭淡淡道:“身為天道院執法堂弟子,理當為宗門效力,本就是分內之事。”


    “話雖如此……”


    說到這裏,徐相旬突然話鋒一轉,皺眉道:“隻是以你現在的資曆和修為,擔任百執之位恐怕難以服眾啊!”


    聽到這裏,陸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數月之前用過的招數,如今打算再用一次嗎?


    “不知前輩,何為資曆?”


    陸昭站立如鬆,不卑不亢。


    “這個嘛……”徐相旬翻了翻陸昭呈遞上來的文書,沉默半晌後才道:“你這個功勞雖有數件,但都是些小功,隻怕……擔不起百執之位。”


    “是嗎?”陸昭並未惱怒,隻是道:“那依前輩看,什麽功勞才算大呢?”


    聽陸昭問起這個,徐相旬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功勞大小視情況而定,但無一例外,必須對天道院或執法堂做出傑出貢獻才是。”


    陸昭也笑了,“那前輩認為,一處魔宗分舵的含金量如何?”


    徐相旬神色一凝,以為陸昭這是打算以數月之前發現的那處分舵說事。


    “這功勞確實不小,隻是……”


    說到這,徐相旬似是有些為難道:“本來讓你外出曆練再建功勞,可這期間並無什麽突出的業績。”


    陸昭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沉聲道:


    “我是說,如果我又發現了一處魔宗分舵呢?”


    “什麽?”


    徐相旬拍案而起,臉色大變,目光驚疑不定。


    院外一眾弟子臉上更是震驚不已。


    魔宗與天道院作對,在大陸各郡州府作亂已經上萬年,可直至今日都沒有辦法完全剿滅魔宗。


    甚至尋覓到一處魔宗分舵都是極難之事,如果有人發現,那絕對稱得上“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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