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地回到家,溫念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反鎖了門。


    溫斯羽太過分了,她隻是留宿未婚夫家裏而已,有什麽不可以的。


    敲門聲響起,溫念沒有理會,換了身睡衣就躺下睡了。


    半夢半醒之際,她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裏拽去,她並沒有反抗,反而像是被蠱惑一般,依戀地靠向那個溫暖的胸膛,一夜好眠。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溫念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想去洗漱,卻發現腳踝那裏多了一隻淺粉色手銬,她站起身來,輕晃了晃手銬連接的鏈條,隻見鏈條末尾也有一隻手銬,就固定在床腳位置,大約有十米長,倒是不影響她去洗手間。


    溫念一點也沒慌,先去洗了澡,梳妝打扮,換好衣服,然後拉開房門,朝樓下喊了聲,“溫斯羽,你給我過來。”


    不多時,溫斯羽端著一份餐盤走了進來,他慢條斯理地擺放早餐,臉上絲毫沒有心虛的表情。


    溫念接過瓷勺喝了口粥,看著他說,“你玩夠了就鬆開我,我今天要和予初去見訂婚宴的策劃人。”


    溫斯羽坐在她對麵,眼裏的偏執一閃而過,他輕輕勾了下唇,“你真的想跟他訂婚?”


    溫念點點頭,表情認真,“是啊,我挺喜歡他的,我想跟他結婚。”


    溫斯羽一瞬間攥緊了拳,纖長眼睫慢慢垂下,遮去了內裏陰暗又極端的情緒。


    “可你說過,你不會結婚,你會陪我一輩子。“


    “我結婚了也可以陪你啊,我周末會回家住的,要是予初同意的話,我們一起住也可以。”


    溫念說完就低下頭喝粥了,她沒有注意到溫斯羽受傷的表情,也沒察覺他眼裏的暗流湧動,直到半小時後,溫斯羽收拾了餐具離開,而她依舊被手銬困住,手機沒了蹤跡,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哥,我真的有事,你能不能讓我出去?”


    溫念站在門邊衝樓下喊,溫斯羽係著領帶,朝她投來視線,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裏乖乖待著,等我回來。”


    “那你把手機給我!”


    “晚點吧。”


    溫斯羽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後轉身走了出去,房門被合上的聲音傳來,溫念氣惱地踢了下門,有沒有搞錯,就這樣丟下自己離開了。


    溫念回到房間裏,在床上躺了會兒,又坐起身來,從書桌上取了一本書看,她慢慢平靜下來,意識到溫斯羽是因為她訂婚的事有了情緒,決定等他回來好好聊一聊。


    臨近午飯時間,院子裏響起一陣汽車轟鳴聲,溫念心裏一喜,當即丟下書,走到門口張望,不多時,客廳裏出現了一道身影,他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身量欣長,清冷又矜貴。


    “哥,你回來了。”


    溫念站在門邊,笑眯眯地衝他揮手。


    溫斯羽唇角彎了彎,清冷的眼瞬間變得柔和,“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溫念搖搖頭,“你先上樓,我有話跟你說。”


    溫斯羽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沉默半晌,他還是沿著樓梯走了上來,腳步停在門口,他平靜地說,“你想出門的話,就跟周予初分手。”


    溫念微微哽住,醞釀好的話語又咽了下去,她不滿地皺起眉頭,“我不分手呢,你要一直限製我的自由嗎?”


    溫斯羽輕輕嗯了一聲,仿佛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為什麽?你不是挺滿意周予初的嗎?他性子沉穩,各方麵條件都好,父母也很好相處,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溫念說到這裏,忍不住翻出舊賬,“當初你說陸狸性子不夠沉穩,各方麵條件配不上我,我聽你的話跟他分手了,現在我好不容易跟周予初走到訂婚這一步,你又讓我分手,你到底想做什麽?”


    溫斯羽倚在門邊,就那樣靜靜看著她,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可明明他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你說話啊,你到底想幹嘛?”


    溫斯羽抿了抿唇,忽然走近她,微微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說,“我想,做你男朋友。”


    很輕的五個字落下,卻好似一記驚雷炸響在耳邊,溫念心髒猛地一跳,慌張又驚恐地退後兩步,“你在說什麽?我們是兄妹,你瘋了嗎?”


    溫斯羽看著女孩受驚的模樣,眼裏微微刺痛,是啊,他是瘋了,看著自己的女孩喜歡上別人,跟他們戀愛,接吻,他嫉妒得快要瘋了。


    “我們不是親兄妹,為什麽不可以?你能和他們在一起,為什麽不能和我?我哪裏比不上他們?”


    溫念捂住耳朵,不想聽了,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腦袋裏忽然閃過一些怪異的畫麵,好像是她做過的那個夢,她揉揉太陽穴,恍惚間聽到溫斯羽在喊她,抬頭看去,他卻並未開口,大概是自己幻聽了。


    溫念收回視線,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捂住,藏在黑暗裏,她似乎才有勇氣麵對這件事。


    這幾年,溫斯羽的心思表現得越發明顯,溫念不是不清楚,隻是不想麵對。


    就算他們不是親生兄妹,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她沒法接受這種身份轉變。


    就這樣保持現狀不好嗎?


    為什麽非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呢?


    溫念深吸了口氣,隔著薄薄一層棉被,縮在殼子裏,艱澀地回應道,“溫斯羽,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失去你,可我真的沒法接受你,你別逼我好嗎?”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很輕,又很重的一個字,“好。”


    腳踝上的手銬被鑰匙解開,溫念再次恢複了自由,可她並不覺得高興,望著溫斯羽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背影,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感湧上心頭,明明這是她想要的,不是嗎?


    溫念最終沒有出門,將訂婚宴的事全權交給了周予初,周予初很體貼,沒有追問她不能出門的原因,隻說自己會處理好一切。


    接下來的一個月,溫斯羽去了國外出差,溫念徹底自由了,除了上班時間,每天都和周予初黏在一起,晚上也會住在他的公寓裏。


    兩人的訂婚宴如期而至,隆重而盛大,溫念穿著高定禮服,全程言笑晏晏,可心裏某個角落卻空落落的,她的視線時不時落在溫斯羽身上,一個月未見,他們之間突然生疏了許多,見了麵,也不知該聊些什麽。


    “都訂婚了,怎麽還盯著別的男人看?”


    熟悉的慵懶聲線,不禁讓溫念嘴角一彎,她慢慢轉過頭去,佯裝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陸狸輕晃著手裏的酒杯,眼裏的落寞還未來及收起,他垂下眼,故作輕鬆地笑起來,“我初戀訂婚,怎麽能不來喝杯喜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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