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舟不是第一次聽小草罵人。


    可還是每聽一次,她就要憋笑一次。


    小草罵爽了,也打爽了。


    拳頭砸在嚴母肚子上,巴掌甩在嚴母臉上,嘴裏芬芳全都懟嚴母臉上,還吐她一臉口水。


    “我呸,你個死老妖婆,脖子上頂個豬腦袋,豬都要找公安告你。”


    “全身上下一般粗的蟑螂蛋子,屁股翹出二裏地,嘴繞一圈都能親上你個屁股蛋子。”


    易輕舟是在忍笑,鄰居們卻是受不住,聞言個個哈哈大笑。


    就算眾人一起笑,也沒能蓋過小草的罵聲。


    被打的不能動彈,被罵的不能還嘴的嚴母,氣的心髒病都要當場長出來。


    嚴父再痛,也要維護嚴母的麵子,這可是丟他的臉。


    他爬起來衝向小草,厲喝:“杜家你個滿嘴噴糞的丫頭,你爸媽沒教你尊重長輩嗎?”


    “放開。”


    早就習慣自家妹妹這張鶴頂紅嘴的小樹,見嚴父朝小草衝過去,他立即擋在嚴父前麵。


    嚴父眼睛都氣紅了,怒喝:“滾開。”


    小樹盯著他站立不動。


    嚴父被氣昏了頭,上去就推小樹,反被小樹給推開。


    他是瘦弱,但他不慫。


    就像小草說的,打架別怕,也別怕挨打,一直往前衝,閉著眼睛撓就對了。


    對方能打到你,你也能打到對方。


    嚴父踉蹌兩步,臉紅脖子粗:“杜小樹,你給我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小樹雙手環胸,下巴高抬,眼神輕蔑的看著他。


    反正架也打了,再怎麽好臉也修複不了關係,那不如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


    嚴父瞧他這眼神,氣的差點吐血:“好,既然你爸媽沒教好你,那我就替你爸媽來教你。”


    他抬手朝小樹臉上甩。


    小樹輕鬆躲過,再轉回來,撲到嚴父身上,一拳一拳的揍。


    反正都已經打了嚴家女人,再打嚴家男人,虱多不怕癢,幹就完了。


    一時,院裏慘叫連連。


    鄰居們看到嚴家夫妻被杜家兄妹按著打,樂了一會才來勸架。


    易輕舟趁機放開嚴母,把小草拉開:“可以了,小草。”


    小草一邊跳腳去踢鼻青臉腫的嚴母,一邊順著易輕舟走:“豬投胎都比你個老妖婆好看。”


    “我看你就是扒了皮的癩蛤蟆,活著讓人討厭,死了還嚇人。”


    嚴父嚴母在鄰居們的關心下得救,聽到小草這話,氣的瑟瑟發抖,卻不敢衝過去。


    杜家丫頭那是真打,十足的瘋婆子。


    嚴母唇都氣的顫抖:“你要撕爛你個死丫頭的嘴。”


    小草一邊順著易輕舟走,一邊揮拳頭:“來啊,我看你挺凶的,要不然來我家看大門。”


    嚴父冷冷的盯著小草,什麽也沒說。


    嚴母罵不過小草,把目光懟向易輕舟:“易輕舟,你什麽意思?你故意讓杜家丫頭打我是嗎?”


    易輕舟弱弱站出來,怯怯的問:“你是要我打嗎?”


    嚴母氣的差點翻白眼:“你說呢?”


    易輕舟哦了一聲,走到嚴母麵前,拳頭直接出擊。


    正中嚴母鼻子。


    鼻血飛濺。


    眾人:“……”


    小草眨眨眼,反應過來後,興奮的一蹦三尺高,雙手拚命鼓掌。


    若不是怕舟舟尷尬,怕嚇著她,她怎麽也要喊著告訴全鎮的人,她家舟舟敢打人了。


    後仰腦袋的嚴母,慢慢回正她的腦袋,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易輕舟:“你打我?”


    易輕舟一臉呆懵又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對啊。”


    嚴母氣的鼻血都差點倒吸回去:“我問你你就打?”


    易輕舟怯怯點頭:“我很聽話的。”


    嚴母眼神惡毒的盯著易輕舟,咆哮:“你再打一下看。”


    易輕舟站立不動,拳頭直直出擊。


    再次擊中嚴母鼻子……


    眾人:“……”


    豬看到都要報警的嚴母,掛著兩條鼻血,搖搖欲墜,一臉慘痛:“易輕舟!”


    易輕舟乖巧點頭:“在呢。”


    聲音溫柔綿軟,一聽就很好欺負。


    嚴母看著柔弱的易輕舟,欣慰她聽話好拿捏。


    又氣憤她的愚笨和低賤。


    她說那些話是讓這賤人打自己嗎?


    她說的是明明是反話。


    易輕舟又甜甜開口:“你身體在抖,你是冷嗎?”


    嚴母:“……”


    她自掐人中,不然她怕自己現在就被這個愚蠢的賤人給氣死。


    易輕舟還想開口,看不下去的嚴父,拉著嚴母就走。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還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裏子麵子都沒了的嚴母,趁著這個台階趕緊下。


    頭也不回的走出鐵門來到巷子裏,嚴母才敢一邊回頭一邊詛咒易輕舟和杜家兄妹。


    嚴父陰冷著眼,惡狠狠道:“那賤丫頭有杜家兄妹撐腰,實在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嚴母氣的眼裏都有了淚水:“我管她……”


    “房子不想要了?”嚴父眼裏狠毒一片,“我打聽過了,那賤丫頭手上至少有一千塊。”


    聽到一千塊,嚴母的氣消了一半:“該死的賤人,那一千塊可是我們的。”


    “不行,我得打電話給我兒子說說這件事。”


    嚴父瞪她:“胡鬧,這點小事就麻煩光輝,你是不想要他的前程了嗎?”


    部隊裏可是有紀律的。


    有些時候他們做的事,都不敢告訴兒子,就是怕影響到兒子。


    所以他做事,從來不在明麵上,而是暗地裏,絕對不會連累到他兒子。


    這次退婚若不是他兒子主動提的,他都不會同意來退婚。


    嚴母被訓的聲音都小了:“那這虧咱們就吃了?連個醫藥費都沒有。”


    “眼皮子淺的玩意。”嚴父低聲喝斥她,“等到她和光輝結了婚,咱們做為她的長輩住到她的房子裏,誰能把我們趕走。”


    “到時錢還不是你的?”


    “你現在和兒子說,惹得兒子心煩。”


    “萬一他替我們出頭,房子和錢還沒到手就退了婚,你哭都沒地方哭。”


    嚴母想想是這個理,隻好忍氣問:“那我們就這樣算了?”


    “算是不可能算的。”嚴父眼神狠戾,磨牙,“我操作一下,把杜小樹的工作弄黃,先把他趕去下鄉。”


    “還有杜小草,弄點手段……”


    嚴父冷冷的盯著嚴母警告她:“這事我來。沒有我的陪同,你不準去找易家丫頭,不然她告訴杜家那些潑皮,好處撈不著,還甩不掉。”


    “萬一杜家教她寫舉報信,那就害了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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