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狹路


    燕午心裏一驚, 下意識地拍出一掌!他以為赫連麒賊心不死又要硬來,可是內力已無, 拍出去的手掌輕而易舉地被人化解,被人桎梏著他的雙臂, 感受到一隻滾燙的手得寸進尺地摸上他胸前紅珠,燕午咬牙怒道:“赫連麒,你白日怎麽說的,怎的又要強來?!”


    那隻手停了一下,似乎是遲疑思索,燕午趁機想要再說幾句打消他的念頭,孰料黑暗裏響起某人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強來?又?”總是或溫柔或調侃的聲音冒著絲絲的涼氣, 燕午暴露在空氣裏的身軀不由得一顫。


    像是不敢置信般,燕午的手摸上近在咫尺的臉,“主子?”


    任由那隻手在自己臉上摸索,燕向南在意的是另外一件讓他心頭火起的事, 他的死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占便宜了!急吼吼地把半開的衣襟徹底拉開, 很快就把燕午扒了個精光上下其手,燕午呼吸跟一般人無二,他剛才檢查過並沒有受傷,現在要關心是這個隻屬於自己的人有沒有被人碰過,“赫連麒碰你了?


    身後許久沒被造訪的部位被閣主細細地探查,方才還覺得有些冷意的燕午瞬間就不冷了,全身都燥熱非常。閣主的聲音有隱藏的怒氣, 他趕緊解釋,“沒有,主子,赫連麒並沒有亂來!”


    “真的?”覬覦五兒這麽久,把人弄到手卻隻擺著看?


    “真的。”隻是親到他的手,不過這點最好也不要告訴閣主。


    燕向南心裏一直想著把赫連麒大卸八塊,根本不相信燕午所說的,把人從頭到腳親了一遍,揉捏了一遍,最後抱在懷裏不說話了,煩躁不堪的情緒總算慢慢沉澱下來。


    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燕午盯著眼前閣主的半邊輪廓發呆,赫連麒選的路如此刁鑽,且看他看得很嚴,他根本沒有找到機會留下線索,他以為閣主不能這麽快找到自己……上船前還在發愁,一覺醒來卻發現人已經在自己身邊了,燕午覺得一股暖流在心裏蕩漾,不由得伸手回抱住了燕向南。


    察覺到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燕向南終於有了動作,低頭在燕午的頸項上輕咬了一口。


    唇與皮膚接觸,一股涼意襲來,燕向南暗罵自己,這麽冷的天竟然由著五兒受凍,這人怎麽也不吱一聲?快速地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脫了,棉被一撩,嚴嚴實實地蓋住兩人,下麵四肢交纏,傳遞著身體的熱度。


    乍然相見的驚喜過去,燕午想到又讓閣主為自己以身犯險,不免有些愧疚,“主子,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帶了多少護衛?赫連麒想走海路,定是在船上也有所布置,此人深不可測,你怎麽能冒險呢?”若是被發現,勢力要交戰,這茫茫大海,對於雙方都不利啊。


    想也知道赫連麒在隔壁,燕向南壓低了聲音道:“知道你擔心我,但你怎麽能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呢,赫連麒若在此,本閣主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其實找人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殘月閣人手是多,各堂也接到消息各城鎮鄉村的尋人,但都沒有消息。如果他們走的是官道或許還能留有一些蛛絲馬跡,對於刻意隱藏蹤跡專走秘密小道還懂得遍布障眼法的赫連麒就有點難做了,直到離音路過某過往茶攤的時候忽然想到,此去西域路途遙遠,他們總要派人來買幹糧,大酒樓不一定會去,這種小攤販或許能找點線索。


    大酒樓不一定去?燕向南腦子裏靈光一現,五兒剛出月,若是赫連麒懂得一些醫學常識,或者……真心喜歡五兒,一定不會讓他勞累受凍,每日隻吃些雜糧肉餅,所以他特意讓屬下留意了一下到酒樓打包營養膳食的人,趕路途中買這些不宜存放的食物,不是慣於享受就是像他這種心有所牽的人。如果換做他,一定也會這麽做。


    赫連麒真的沒有讓他失望,很快他們就鎖定了目標,還要多虧了他手下人不甚流利的中原話讓人印象深刻。不過對於赫連麒的怒火也更加熊熊燃燒了起來,他的人隻能他來疼,要來分享他的權利,這種人就要——抹殺!


    燕午嗯了聲,注意力已經被貼在大腿|根上某樣炙熱的物體吸引過去了……自從懷了寶寶,期間經曆過那麽多事,他和閣主除了親吻以及用手相互幫忙之外都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措了,如今這樣的姿勢下,是很容易走火啊~


    “主子……”


    “你欠我那麽多次,要怎樣才能補償過來呢,嗯?”


    “……”是啊,所謂的懲罰確實積聚了很多,燕午看著燕向南暗沉的雙眼,慢慢放鬆了身體,這次不是以前那種對於閣主命令的服從,而是真正的心甘情願。燕向南也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心裏猛地掀起一陣狂潮,下麵那根東西更加脹痛了,不再浪費一點時間,兩人的距離瞬間為零,情熱被點燃起來。


    但是——哢嚓的開門聲在黑夜裏清晰地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親熱,燕向南充滿欲|望的眼睛閃出幾分殺氣,是誰這麽不識相。


    響的是隔壁房間,住的正是赫連麒,該不會是他們的動靜太大了吧?船艙空間雖小,卻人多嘴雜,大半夜不睡覺喝酒談笑的大有人在,加上海上的風浪,稍微做出點動靜也無人會在意,赫連麒選隔壁的房間自然不是無心的,燕午環視了一下船艙,略顯疑惑道:“主子,這船艙是封閉的,你是怎麽進來的?赫連麒應該在外麵派了守衛。”


    燕向南不屑道:“他們能攔得住我?我們搶先一步上了船,就藏身在貨艙裏,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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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燕向南的視線看去,燕午果然在黑乎乎的艙頂上看到一處破洞,剛好能容一個人上下,與此同時,門外赫連麒和他的手下說了幾句話之後艙門就被敲響了,燕向南拳頭一緊,不管是不是聽到了動靜,大半夜的來敲門總歸是不懷好意。


    燕午握住他的手,搖頭,這個時候動手對誰都不好,先靜觀其變吧。兩人動作輕巧地把衣服穿上,燕向南做了一個手勢,就一個縱身消失在艙頂上的破洞裏。赫連麒已經耐不住了,大有破門而入的跡象,“燕午,睡了嗎?”


    匆忙把衣服套上的燕午並沒有貿然開門,而是在門後問道:“做什麽?我已經睡了。”


    赫連麒不依不饒,“我聽到你房間有動靜,怕你有危險,你開門給我看下,否則我怎麽能放得下心呢?”


    這一路上燕午對此人的性格也略微了解一二,知道他不看不會善罷甘休的,隻得把門打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赫連教主,你是不是聽錯了?外麵很吵。”


    確實,關上門還不覺得,門一打開,嘈雜的聲音就傳入耳朵,怕是要到淩晨才會消停。赫連麒的眼睛在麵前人的身上停了好一會兒,隻見燕午長發披散,裏衣雖然穿的好好的,外袍卻隻搭在肩上,趁著過道上昏暗的燈光,絲毫不見白日的冷硬難以接近,反而透出些許慵懶隨意。


    赫連麒看得眼都直了,聽到燕午不悅地咳聲才回過神來,快速地在他身後的房間掃了一遍,並沒有異常,也無其他人的氣息,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在隔壁聽了好長時間的牆角,一直靜悄悄的,直到無聊睡去中途卻被某種異樣的聲音驚醒,那股撓人心扉的、讓人忍不住聽了再聽的……輕哼聲,仔細聽卻又聽不到了。


    他剛開始以為是船上某些人的“消遣”,又覺得聲音離自己很近,想到燕午之前遭過的罪,帶著對他的擔心敲響了門,但……“真的沒事?我以為你後麵的傷口又痛了,要是難受千萬別忍著,我就在隔壁,外麵也是我的手下,馬上通知我!那裏受傷可不是小事!”


    燕午刻意把門多打開一點,讓赫連麒能看到屋裏的情況,聞言頗有些不自在,特別是門外守著的人用曖昧猥瑣的眼光看著他,讓他很想把門甩到赫連麒的臉上,“那我該謝謝你,赫連教主?沒事的話我睡覺了,請便。”


    門咣當一聲在自己麵前關上,赫連麒還怔怔地杵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燕午甩門前那一個帶刺兒的眼神……


    就這樣,在赫連麒不知道的地方,燕向南一邊把船上所有人的身份探查了個遍,一邊沒事就和燕午窩在房間裏親熱。為了不被發現,燕向南沒有恢複燕午的內力,被關在另一房間的燕巳和燕未也仍舊五花大綁地躺在床上,隻是告別了前些日子的饑渴交加,離音每日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們送來食物,還體貼地親自喂食,自然喂的隻是其中一人。


    在海上動手,運氣好能留在船上,一個不慎落海的就是他們,赫連麒船上的人手顯然比他們多,經過前幾番的交戰,貿然行動行不通,燕向南雖然自信自傲但不自負,沒有萬全的把握他不會帶著五兒離音以及其他侍衛冒險。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海上行駛幾天後,厚著臉皮硬要和燕午在一起吃飯的赫連麒剛剛離開,大船猛地一個晃動,沒有及時抓到支撐物的燕午一個踉蹌滾撞到牆壁上,再隨著顛簸狠狠地砸到地上,溢出一聲悶哼!艙頂的木板被打開,燕向南再沒顧及什麽,抱住還要再滾的燕午握住了身旁的屏風。


    因為海上經常會遇到風浪,所以船上某些東西都是固定在地上的,例如房間裏的臉盆架子和屏風。


    “有沒有受傷?”船艙顛簸,他穩住身子的下一刻就是打開木板,正正看到沒有內力護體的燕午狼狽的模樣,心疼得沒有多想就下來了。


    “沒事主子!赫連麒方才離開,可能還會折回來!下麵我可以,你……”


    “燕午!”燕午的話被木門破碎的聲音打斷,兩人抬眼望去,就見房門口站著東倒西歪的赫連麒,臉上的表情複雜地幾乎讓人讀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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