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孫士秋站在那裏,雖身為伯爵府世子,又是這起案件的嫌犯被告,但因著身份特殊,並未被要求下跪。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尋著,當看到葉塵的那一刻,眼眶瞬間濕潤,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那眼神中飽含著內疚,仿佛在為自己給家族帶來的麻煩而自責,同時又充滿了狂喜與親近,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見到了依靠。


    今日於他而言,宛如一場噩夢,卻也像是一場殘酷的成人禮。他不僅遭受了被誣陷的折磨,還在那陰謀算計中,失去了自己珍視的清白之身。孫士秋自幼生長在家規森嚴的伯爵府,家中長輩對子弟的管教極為嚴苛,他從未有過機會像其他貴族子弟那般肆意放縱,去體驗男女之事。他也曾在懵懂的青春歲月裏,對小菊有著一絲朦朧而美好的好感,那是一種少年心底最純真的情愫。


    來國都之後,他牢記葉塵的叮囑,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深知自己肩負著家族的期望,一言一行皆需謹慎。國都的繁華與誘惑雖如繁花般迷人眼,但他從未涉足過那燈紅酒綠的青樓之地,哪怕心中偶爾泛起一絲好奇與渴望,也被他強行壓製下去。他本想著,自己的第一次,定要在那美好的愛情與婚姻之中,莊重而神聖地交付。


    然而,命運卻對他開了如此殘酷的玩笑。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竟會以這般屈辱的方式,告別處男之身。被歐也設計陷害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在那昏暗的房間裏醒來,看到身旁衣衫不整的陳氏,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便是無盡的憤怒與恐懼。


    在被抓進大牢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內心經曆了從憤慨到害怕的巨大轉變。起初,他滿心憤怒,不斷地在心中呐喊著自己的冤屈,他堅信姐夫葉塵定會查明真相,還他清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陰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腐臭氣息的環境,以及對未知懲罰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害怕自己真的會遭受那殘酷的腐刑,害怕自己會成為家族的恥辱,讓父母失望,讓族人蒙羞。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他隻能蜷縮在角落裏,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不斷地祈禱著葉塵能早日來救他。此刻,看到葉塵出現在公堂之上,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那懸著的一顆心,仿佛終於找到了棲息之所。


    葉塵站在公堂中央,目光如炬,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大人,士秋乃我淩雲伯爵府的世子,身份尊貴,豈容他人如此玷汙。今日之事,絕不能就這麽算了。那陳氏,她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孫家的子弟,怎能被白白睡掉!大人,您一定要嚴懲陳氏,還我士秋一個公道!” 葉塵的聲音在公堂內回蕩,如同一顆顆重磅炸彈,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歐也站在一旁,聽聞葉塵的話,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憤怒地反駁道:“葉塵,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分明是孫士秋那無恥之徒,玷汙了我的妻子。昨日,他應邀來到我家,我以美酒佳肴相待,視他為上賓。誰知他竟心懷不軌,趁我不備,對我妻子施暴。我妻子拚命反抗,卻敵不過他的獸性。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歐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仇恨的光芒,仿佛真的遭受了莫大的冤屈。


    葉塵冷笑一聲,向前邁了一步,直視著歐也的眼睛,質問道:“歐也,你口口聲聲說士秋玷汙了你的妻子,那我且問你,士秋醒來之時,他是何種姿勢?他身上可有傷痕?若真是他強行施暴,我家士秋武藝雖不精,但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你妻子又怎會全身而退?”


    歐也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鎮定下來,說道:“孫士秋醒來時,自是衣衫不整,滿臉羞愧。我妻子身上雖無明顯傷痕,但她的心靈遭受了極大的創傷,這難道還不夠證明嗎?”


    葉塵步步緊逼,繼續說道:“哼,這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我卻聽聞,是你妻子陳氏主動勾引我家士秋。士秋醒來時,發現自己衣物被撕扯,而你妻子卻看似柔弱無助,實則是她故意為之,想以此來陷害士秋。大人,您想想,若真是士秋所為,他為何會昏迷不醒?定是被人下了藥。而這背後的主謀,除了歐也,還能有誰?”


    歐也的臉色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強辯道:“葉塵,你莫要血口噴人。我與孫士秋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他?倒是你,為了袒護他,不惜編造謊言。”


    葉塵卻不慌不忙,他提高了聲音,說道:“大人,我還有一關鍵證據。士秋的命根子受傷了,若他是施暴者,怎會如此?這分明是你妻子陳氏欲求不滿,用力過猛所致。”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陳氏更是羞憤交加,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隨後變得慘白如紙。她尖叫一聲,猛地衝向公堂的柱子,想要撞柱自盡。葉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了她。“陳氏,你想一死了之,沒那麽容易。你犯下的罪孽,必須要償還。” 葉塵的眼神冰冷,如寒潭之水,讓人不寒而栗。


    縣令章幾科坐在公案後,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葉塵,你休得在公堂上咆哮,擾亂公堂秩序。來人啊,將葉塵叉出去!”


    衙役們聞言,紛紛衝向葉塵。就在這時,五王子蘇東影大步流星地走進公堂。他身著華麗的錦袍,身姿挺拔,麵容冷峻。“且慢!” 蘇東影的聲音威嚴有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衙役們瞬間停住了腳步。“章縣令,本王子在此,你怎能如此草率行事?葉塵乃本王子的朋友,他所說之事,未必沒有道理。本王子今日倒要看看,你這公堂之上,到底能否審出一個公正的結果。” 蘇東影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章幾科,那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章幾科見狀,心中一驚,連忙起身行禮:“五王子殿下,您怎麽來了?這公堂之事,自有下官秉公處理,殿下無需插手。”


    蘇東影冷哼一聲:“本王子今日偏要插手。葉塵,你繼續說,本王子倒要聽聽,這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葉塵微微抱拳行禮,謝過蘇東影後,轉頭看向歐也,繼續說道:“歐也,你以為你那點心思,能瞞得過眾人嗎?你之所以陷害士秋,乃是因為你身體有隱疾,無法生育。你看中了士秋高貴的血脈,想借他的種,為你延續香火。你這卑鄙小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實在是令人不齒。”


    歐也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情,他大聲反駁道:“葉塵,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身體康健,怎會無法生育?我妻子遲遲未能生育,乃是她身體不好,需要調養。”


    葉塵冷笑一聲:“歐也,你莫要狡辯。你若真的身強體健,為何成婚多年,至今尚無子嗣?你以為你那些滴血認親的把戲,能騙得了所有人嗎?今日,我們不妨就在這公堂上,再次滴血認親,看看你那兩個女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骨肉。”


    歐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但他仍強裝鎮定,說道:“滴血認親就滴血認親,我歐也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汙蔑。”


    章幾科見此情形,心中雖有些疑慮,但也想看看這滴血認親的結果,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滴血認親。來人啊,去將歐也的兩個女兒帶到公堂上來。”


    衙役領命而去。不多時,兩個小女孩被帶到了公堂。她們看起來年紀尚小,臉上帶著驚恐與不安,眼神中透著對陌生環境的恐懼。葉塵看著這兩個小女孩,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他知道,這兩個孩子是無辜的,卻被卷入了這場成人的陰謀之中。


    葉塵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聲對兩個小女孩說道:“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們。” 他的聲音溫柔而親切,試圖安撫兩個孩子的情緒。隨後,他轉頭對章幾科說道:“大人,這滴血認親之事,關係重大,不可有絲毫馬虎。孩子年幼,手指嬌嫩,我怕這針刺之痛會讓她們過於害怕。我曾聽聞,在針刺之前,若輕輕揉捏手指,使其麻痹,可減輕刺痛之感。大人,可否讓我為這兩個孩子揉捏一下手指?”


    章幾科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葉塵,你莫要在此拖延時間。這是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囉嗦。”


    蘇東影見狀,上前一步,說道:“章縣令,葉塵也是一片好心。這兩個孩子畢竟無辜,本王子覺得葉塵的提議並無不妥。本王子願親自為這兩個孩子揉捏手指,以確保滴血認親的公正性。” 說著,蘇東影走到兩個小女孩身邊,蹲下身子,輕輕地握住她們的小手,仔細地揉捏起來。


    葉塵感激地看了蘇東影一眼,心中暗自慶幸有他相助。醫官走上前,準備好銀針和碗碟等工具。歐也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伸出手指。醫官用銀針刺破他的手指,一滴鮮血滴入碗中。接著,他又拿起銀針,走向兩個小女孩。兩個小女孩害怕地往後縮,蘇東影輕聲安慰著她們,緊緊地握住她們的小手,不讓她們亂動。醫官小心翼翼地刺破兩個小女孩的手指,將血滴入碗中。


    眾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碗中的三滴血,公堂內一片寂靜,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然而,片刻之後,眾人皆驚得瞪大了眼睛。隻見碗中的三滴血,並未相融,而是各自散開。


    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身體如風中落葉般顫抖起來。“這…… 這怎麽可能?” 歐也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葉塵冷笑一聲,大聲說道:“歐也,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何話可說?你處心積慮地設計陷害士秋,隻為了借種生子。你不僅違背人倫道德,還妄圖破壞我淩雲伯爵府的聲譽。你這等惡行,實在是天理難容。”


    葉塵轉過身,麵向眾人,繼續說道:“大人,各位鄉親父老,這歐也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自己妻子的清白,陷害無辜之人。他的妻子陳氏,也是同謀。一個女人,不知廉恥,與人合謀陷害他人,此等行為,不配為人。我孫家世代清白,豈容他們如此汙蔑。”


    公堂上的眾人聽聞葉塵的話,紛紛議論起來。他們看向歐也和陳氏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與唾棄。章幾科坐在公案後,臉色鐵青,他深知自己陷入了一個極為棘手的局麵。


    葉塵乘勝追擊,他提高了聲音,說道:“大人,這歐也的惡行,還不止於此。我聽聞,他為了借種,並非隻找了孫士秋一人。他四處尋找合適的男子,隻要是他認為血脈高貴之人,他便想盡辦法接近,然後設計陷害。他的妻子陳氏,更是人盡可夫,隻要歐也一聲令下,她便會勾引那些男子。這等傷風敗俗之事,若不嚴懲,如何對得起天地良心,如何維護我大梁的公序良俗?”


    葉塵的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歐也和陳氏。陳氏早已癱倒在地,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歐也則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陰謀都已敗露,等待他的,將是嚴厲的懲罰。


    章幾科此時已是頭皮發麻,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案件,按照蘇少保的吩咐,給孫士秋定罪便是。可如今,葉塵的一番話,讓整個局麵徹底失控。公堂之上的主動權,已然被葉塵牢牢掌控。


    然而,葉塵心中清楚,這公堂之上的爭辯,不過是這場戰鬥的一部分。真正的關鍵,在於明日的朝堂之上。他深知,今日之事,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那些禦史言官們,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對孫氏家族發起猛烈的攻擊。他們必定已經寫好了彈劾孫氏家族和孫士秋的奏折,隻等明日上朝,便會如潮水般湧向國君。


    葉塵站在公堂之中,心中暗自謀劃著。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一個驚人之舉,才能扭轉乾坤,讓孫氏家族化險為夷。他要謀劃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震動整個國都,讓所有人都為之矚目的大事。


    這件事,必須要滿足四個條件。其一,要捅破天,引發足夠大的效應,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孫士秋的案件上轉移開,從而為孫氏家族爭取喘息的機會;其二,不能觸怒國君,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甚至會給孫氏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其三,要讓蘇玉情公主願意去做,畢竟公主的支持,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其四,要讓小蘇氏家族引火燒身,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葉塵深知,這四點要求,每一點都如同登天般困難。但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的決心,他相信,自己定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他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各種可能的計劃。


    此時,距離天亮已然沒有多少時間了。葉塵望著公堂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他都要在天亮之前,謀劃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他要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劃破這黑暗的夜空,引爆整個國都,讓那些陰謀算計孫氏家族的人,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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