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象回到了屋子裏坐下來,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剛才敲門的大姐,是這裏的房東,來提醒他交房租,聽林象說,他在實習期,工資可能就剛夠開銷,攢不下什麽錢,日子過的緊巴巴的,所以,房租就一直拖欠著,都過了兩個月了,每個月月末,房東大姐,都會來催他一遍。


    經濟拮據,可能是每個剛入社會的青年人,都會遇到的問題,劉泰山當年被學校勸退,早早就步入了社會,一開始,做的也是那種易上手的簡單工作,到後來,他覺得一直混日子,也不是個事,業餘時間就參加比賽,報補習班,學習電腦編程。可以說,劉泰山是一個樂於去學習的人。他也知道,社會在進步,科技在進步,相應的,人也應該進步。


    所以,劉泰山還是比較能理解林象的。


    打了一聲招呼,三人就離開了出租房,周生晴還惦記著去武館的事兒,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武館關門還有一個小時,他就想著,拉著劉泰山跟沈浩兩人,一塊兒過去練練。最近因為臨近期末考試,作業比較多,周末也就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武館,恰好今天,有閑工夫,要不是劉泰山套路她,她可能早就在武館了。


    “你的雙截棍,是跟誰學的?”一提起這個,周生晴目光中就流露出一絲崇拜來。


    “喲,泰山,你還會雙截棍?我怎麽不知道?”


    “別提了,偶爾練一練,興趣愛好而已。”


    “還興趣愛好?武館的兩個教練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居然還自謙?”周生晴道。


    “你還看不明白嗎?他們就是想拉顧客,所以成心讓著我,你以為他們真打不過我?你也太小看武館教練了。”


    “那,現在要不過去看看?武館還沒下班,過去瞧瞧,上次,我教練跟我叮囑,讓我帶你過去,他想在向你討教幾招。”


    “討教?那還是算了,要是出全力,我肯定不是對手,我沒事兒我去找不自在嗎?”劉泰山道。


    周生晴輕歎了一口氣,望了一眼車窗外的風景,草坪裏鋪了一層落葉,天色暗沉,雲霧遮擋了日光,一看外麵就很冷。


    “那就算了,我也沒穿練功服,就算去了,可能也要被教練罵。”


    “你是哪個學校的?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周生晴問沈浩道。


    “你說他呀,你可別問了,問了傷你自尊。他的學習,那沒得挑,你別看我數學每次都能考個一百三四,這家夥,每門課,都能考到這個分數,很恐怖的。”劉泰山漫不經心道。


    “真的嗎?”周生晴驚訝道。


    “也沒有他說的那麽誇張,可能就比泰山好那麽一點點。”沈浩道。


    “一點點?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還一點點,他呀,在市裏的重點高中,那高中,都被稱為是魔鬼訓練場,每年都能有好幾十個,好的時候,可能有上百個,都能夠得著清北的門檻,隨便拉出來一個,放在咱們學校,都是頂尖的存在,而且,咱浩哥,在班裏都是常年霸榜前三的人。以後啊,肯定是要當教授的,說實話,我能有這樣的發小,那都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周生晴一聽,就有些羨慕起來:


    “真的嗎?”


    “那沒有,聽他在那兒胡咧咧,沒那麽誇張,在班裏,我算是中遊,也算是看得過去,比不上泰山,一手雙截棍,能讓武館教練服氣,而且一朝開竅,數學學的飛起,如果單拎出來這一門課,那我都得拜服,不服不行的。”


    劉泰山笑而不語,周生晴卻是看出了二人這是在相互吹捧,也是一笑:


    “我看,你們兩個,都挺厲害,不像我,什麽都不會,學習成績吧, 平平無奇,想學個空手道,還經常懶散地不想去。反正,我就挺羨慕你們兩個的,我要是也能有個一技之長,那該多好!”


    “不用羨慕,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我看你,可能就是那種比較活潑,興趣比較廣泛的人,我不如你,我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每天都會學到很晚才睡覺,沒辦法,在班裏,都很卷,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退步。你這樣的話,就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如我這樣,被困在書裏,說實話,很枯燥!”沈浩道。


    “那怎麽會枯燥?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時代不一樣了,現在的情況,你不管做什麽,都得做到出類拔萃,不然,都是徒然,沒有哪個高,那個低的。”周生晴忍不住道。


    “這倒也是,現在吧,我覺得,獲取知識的途徑變多了,知識也就變的廉價了,無論做什麽,還是得有真本事,必須得下功夫去練習,這個過程就比較枯燥,再說了,現在教育的門檻是比較低的,大家都能無差別地進入到學校,無非可能就是教育資源會有一定程度的傾斜,這也是無法避免的,這話放在如今,的確會讓人覺得不合時宜。”沈浩道。


    劉泰山覺得無趣,就笑道:


    “你們倆說的都有道理,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這樣總行了吧?”


    “覆水難收,說出來的話,還能收回去?我發現,你最近,有點兒話多,而且還總是弄一些文縐縐的話,也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周生晴道。


    “我覺得,應該是受到了姚萱的影響,你都不知道,她那桌倉裏,都是課外讀物,而且定期就會更換,一有閑時間,就拿出來看,真是讓人不服不行。”劉泰山道。


    “她那是從學校圖書館裏借來的,她就那樣,再說了,人家讀書,也沒礙著你什麽呀?”


    “你們在說誰?”沈浩問道。


    “我們班的一個女生,劉泰山他的好同桌。”周生晴道。


    沈浩聽著,劉泰山應該跟那個叫姚萱的女孩兒,關係處得不錯。便道:


    “看來,你是攤上了個好同桌,要珍惜呀,咱們的高中生活,也都已經過去了大半了,在一轉眼,可能就要畢業了,得抓住機會。我覺得吧,愛讀書的女孩兒,那應該是比較溫柔的。”


    周生晴沒聽出沈浩話裏的意思,附和道:


    “還確實是,姚萱,她就是那種溫柔到骨子裏的人,待人接物,都讓人有一種舒服的感覺,當然,除了麵對劉泰山,唯一能讓她破防的,可能也就你身旁那位了。”


    周生晴向後看了一眼,見劉泰山躺著閉目養神,麵色沉著,似乎是有滿腹的心事。而沈浩,則凝望著窗外,視線不斷在轉移,他見周生晴回過頭來,就一笑:


    “我覺得,也沒多大關係,經常在一塊兒,難免就有一些磕磕碰碰的,我跟我同桌也差不多,不過,我的同桌是男生。平常會打打鬧鬧的。“


    ”你們男生之間,打打鬧鬧,也不會當回事,不像我們女生,可能出現一丁點兒小摩擦,就鬧掰了,之後就不願意再往來了,我就覺得吧,女生之間的關係,要比你們男生複雜的多,得特別地小心細致。”說著,周生晴輕歎了一聲。“我比較討厭這樣,我覺得,沒有什麽芥蒂,是坦誠不能化解的,有什麽心事,那就一吐為快,最主要的,還是要跟自己和解,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你說一點小事兒,就記掛在心裏,不願意翻篇,那樣的話,就太累了不是?”


    “我覺得,真是這麽回事。”沈浩道。


    說著,沈浩就跟周生晴說了一聲,提前下了車,他見劉泰山歪著腦袋,似乎是睡著了,也就沒有打攪,隻跟周生晴打了一聲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周生晴回頭瞧了一眼,喊了兩句,劉泰山聞聲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左右一看,疑惑道:


    “哎,沈浩呢?”


    “人家走了,你還在睡覺,就知道睡覺!”


    劉泰山哦了一聲,透過車窗往後看了一眼,此時的沈浩已經過了斑馬線,到了另一條街,一轉眼的功夫,顯示在了他的視野盲區。


    “走了,那算了,我也下車。”劉泰山想著要走。


    “那你不是還沒到家嗎?”


    “沒關係,我走一段路,剛才喝了一點,有些頭暈,走兩步醒醒酒,你走你的,不用管我。”劉泰山道。


    “那行,那你路上小心點兒。”


    “你也是,早點兒回去。”劉泰山關上了車門,向周生晴揮了揮手。


    他獨自一人,到附近的地鐵站,坐上地鐵到了明圖驛站的總部大樓,他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電話的人是李秘書,說董事長不在,可能要等一會兒,讓劉泰山到辦公室裏等。


    劉泰山也不想上去,想著既然不在,那就再等一會兒,等孫明圖回來了,他再上樓去不遲,這麽想著,他就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一邊等,一邊拿著手機消磨時光。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一聲,跳出來的聊天提醒顯示,來信息的是未來客。


    他立刻就提高了警覺,點開聊天框,見對方發了一行字:


    “你想要找到我?”


    劉泰山頓時感覺心裏發毛,不由得就四下一瞧,發現周圍並沒有可疑的人員,就回複了對方一句:


    “我們能否見一麵?我想知道,你是誰。”


    過了好一會兒,對方回了一句:


    “不可能,我知道,你在替時空調查局的人辦事,我勸你還是遠離他們,這樣對你有好處。”


    劉泰山想了想,已經答應了的事,又怎麽能反悔?再說了,孫明圖還給他報酬了,他這是拿錢辦事,肯定得盡心盡力才是,就憑未來客的三兩句話,是不可能說動他的。


    “你想多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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