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不通,他也隻能走出屋子,在外邊的台階上坐下來,想著要是鈴聲響了能第一時間聽到。


    遠處的警員走了過來,見他皺眉不展,就坐在了他的身旁,笑道:


    “別擔心,應該沒事,醫院裏不都已經給出鑒定結果了嗎?你這個,可能是有人想栽贓你,不過,這手段也太拙劣了。”


    劉泰山低聲自語道:


    “不拙劣,很高明。”


    “什麽?”


    劉泰山搖了搖頭,笑道:


    “沒什麽。我就覺得,我可能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就想給我個教訓。”


    男子拍了拍劉泰山,笑道:


    “說的對,我也覺得是這麽回事,所以啊,還是得為人和善一點,低調一點,免得被人記恨上。”


    劉泰山讚同似地點頭。


    時間來到中午,劉泰山手機裏的電量都滿格了,可一直都沒能等到郭琪的來電。這讓他心裏更加沒底了。


    昨天審訊他的男子跟另外兩名警員走進後院,兩人隨即站起身來。


    “沒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劉泰山長舒了一口氣。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覺得,你是清白的,你還擔心來著,沒什麽好擔心的,祝你工作順利!”


    劉泰山笑了笑,答應了一聲,就從後院走了出來,一出大門,他就攔下一輛出租車,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出租屋。


    一進屋,郭琪房間的門是虛掩的,推開一看,裏麵東西都在,就人憑空消失了。


    他頓時覺得天都快要塌了,雙手捂著臉,想到了最壞的一種結果。


    那就是,郭琪已經被艄公抓走了,那麽,做為違法禁令的她,肯定會遭受到舟行者的處罰。


    冷靜下來之後,劉泰山覺得,還是先跟公司打聲招呼,請一天的假,下午盡力跟郭琪聯絡,看能不能打通電話。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劉泰山心亂如麻,一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到對方手機關機。


    直到此時,他終於肯定,郭琪出事了。


    接下來,他首先想到的,是沈浩,他所認識的人當中,隻有沈浩,跟舟行者有交往,而且做為船夫的肖銘竹,如果郭琪被抓的話,那麽,做為所在城區船夫的肖銘竹,早就收到了艄公的消息。


    目前,也隻能試一試了。


    於是,劉泰山向沈浩打了一個電話,接通電話之後,劉泰山把整個事情的始末大概說了一遍。


    “你說什麽?郭琪被艄公抓走了?”沈浩驚訝道。


    “目前看來,應該是,她應該是昨天晚上離開的出租屋,一直到現在,電話都打不通,手機現在也關機了。”


    沈浩想了想,道:


    “那——她應該要關禁閉了,這個我早就聽說了,違反舟行者禁令的非舟行者成員,一般都是這個處罰方法,要是真被舟行者抓了,那我是無能為力,你的話,我看也就別瞎費功夫了。”


    劉泰山半晌無話。


    “喂,怎麽了?喂?”


    “你這樣,你跟肖銘竹走的近,你去他那兒探探口風,完了咱們再聯係。”劉泰山道。


    “那這個人,就算是落入了舟行者之手,你也要救了?”沈浩問道。


    “先看看情況吧,說不定她還沒被抓呢?說不定她隻是躲藏著,不方便聯係我呢?”


    “好吧,你說的這些情況,也有可能,既然你硬要找到她,那我就幫你了,我盡量想辦法。”


    掛了電話之後,劉泰山一個人在屋子裏坐著,如果郭琪還沒有落入舟行者之手,那麽,她事後肯定會聯係自己,如果她早已被艄公抓走了,他現在無論多著急,也沒什麽用。


    這麽想著,他就嚐試讓心態平穩下來,望了望窗外,閉上了眼睛。


    一直到晚上,電話鈴聲響了,他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看,是喬心語打過來的。她聽到了消息,劉田霄的死,跟劉泰山沒關係,因此,她語氣就有些輕鬆,問劉泰山下午去哪兒了,怎麽請了一整天的假。


    劉泰山說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也沒多說什麽,喬心語聽著他有些言不由衷,便問他在哪裏,劉泰山也沒有隱瞞,就說自己在出租房,同時把地址給了喬心語。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聽到了敲門聲,門外的喬心語,一邊敲門,一邊喊著劉泰山的名字,似乎是怕敲錯了門。


    劉泰山從房間裏出來,打開了門,有些沒好氣地道:


    “喊喊,那麽大的聲音,整棟樓的人都聽到了。”


    喬心語也不在意,走進屋子來,望了一眼前廳整潔的櫥櫃,門口的鞋架上還擺放著女式拖鞋,喬心語就有些好奇,問道:


    “劉泰山,這屋子,你一個人住?”


    “是,呃——不是,是兩個人,我有一個室友的。”


    “那她人呢?”


    “她——”一提到郭琪,劉泰山就有些灰心喪氣,臉色黯然下來。


    “怎麽了?我說你跟她,是不是有特殊的關係,不然,怎麽一個架子上,放著你們兩個人的拖鞋呢?這種關係,恐怕不是普通的室友那麽簡單吧?”


    劉泰山苦笑道:


    “你想的可真多,還不是像你說的那樣。”


    “那她?哪兒去了?”


    “現在的話,失蹤了。”


    “失蹤?多久?”


    “昨天晚上吧,一直到現在。”


    一聽這話,喬心語就忍不住一笑。


    “我說你,是得了相思病了?一會兒見不到人家,就心裏癢癢?說不定她是旅行,或者見個朋友之類的,都有可能,你是她的室友,又不是她的什麽人,人家說不定不樂意搭理你,你就跟丟了魂兒似的?班也不來上,我劉泰山,你要是偷懶,那我可能還更願意相信。”


    兩人坐下來,劉泰山沉吟片刻,現在郭琪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經被舟行者的人抓走了,就算喬心語知道她的身份,也無所謂了。拿定了主意,他便緩緩道來原委:


    “跟我合租的女孩兒,是郭琪,就是我之前給你提過的,那個首飾店的店員。”


    喬心語睜大了眼睛,道:


    “還真是她?”


    “怎麽,你一早就想到了?”


    “跟你合租的話,我覺得那一定是她了,你不是說過,她暫時沒找到工作,沒地方去,還想著去我那兒住幾天,結果,人家也沒搭理我。”


    “她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她為什麽不願意搭理你嗎?”


    喬心語定睛看著劉泰山,問:


    “為什麽?”


    “因為舟行者想除掉她,她不放心,不願意跟不熟悉的人接觸,你得諒解。”


    喬心語哦了一聲,道:


    “那我就懂了,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會那麽謹慎。”接著,她看向劉泰山:“那——她失蹤了,會不會,是舟行者,就大街上經常巡街的那些人,他們給抓走了?”


    劉泰山凝神望著前方,沉聲道:


    “這種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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