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語站起身來,揉著腦袋,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酒館,劉泰山也一塊兒走了出來,外麵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隻有路燈還在照耀著。


    劉泰山剛才還有些暈乎乎的,現在被冷風一吹,瞬間就醒了大半,劉泰山目光不離喬心語,怕她不小心摔倒了,就跟在後麵。


    此時,她向後看了一眼劉泰山。


    “你怎麽走的比我還慢?”


    “我也頭暈!”


    說著,她就輕笑起來:


    “看來你比我還醉的厲害,我以為你特別能喝呢,沒想到還不如我一個弱女子。”


    劉泰山嘴上沒說,但心裏卻覺得,喬心語可不是弱女子,她一米七的身高,起碼也有個一百二十斤,這能叫弱女子?


    “是這樣!”


    喬心語在駕駛座位上坐下,表情看起來有些難受。


    “你不會想吐吧?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吐完了咱們再走,免得弄髒了你的車。”


    “沒事。”喬心語擺擺手道。


    劉泰山便坐上了車,見她一直睡著,叫也叫不醒,劉泰山便想著先把她送回去,然後自己再隨便打個車。


    跟喬心語問了她家的地址後,設置好了自駕係統,劉泰山坐在她的旁邊,望窗外看了去,原先熱鬧的公園裏,此時已經看不到一個人,路上碰到了例行公事的交警,檢查了車輛後就放行了。


    即便是在這個時辰,路邊還是能見到有巡邏的舟行者,他們穿著黑色的大衣,每個人都配備著掌中電腦係統,有些腰間還掛著手槍的皮夾套,各個表情嚴肅,注視著大街上的風吹草動。


    劉泰山想著,可能是這個原因,晚上的路人才比較少吧,要是被艄公誤會的話,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搞不好拔出真理來,就地正法也不一定。


    好在他們並不檢查過路的車輛,劉泰山望了一眼左側的喬心語,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醉酒的她,此時竟有一種別樣的美,鮮嫩的薄唇,淩亂的烏絲,以及那微醺的臉龐,搞得劉泰山神思一陣晃蕩。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鍾的樣子,車停在了一棟居民樓下,劉泰山喊了一句,喬心語依舊是醉醺醺的,喃喃道:


    “已經到了?”


    剛說完,她就又睡了過去。


    此時,剛好手機也響了,劉泰山拿起來一看,是郭琪打過來的,於是就接上了:


    “喂,郭琪。”


    “你?還沒應酬完?還在路上?”郭琪道。


    “是啊,堵車了,等會兒就到。”


    “現在堵車?你蒙誰呢?你告訴我,今晚回不回來就完了,別扯東扯西的。”


    劉泰山一愣:


    “當然回來啊,不然我去哪兒?”


    “那你就快些,不然門我反鎖了,你看著辦!”


    郭琪一下子就掛了電話。劉泰山想了想,就輕拍了一下喬心語:


    “姑奶奶,你到家了,下車了,你要是再不走,你就在這睡著,我可走了,不然我今晚可就沒地兒去了。”


    喬心語臉一轉,繼續睡了起來。


    劉泰山想著,把喬心語一個人扔在這兒,可能不太妥,她喝的的確有些多,一箱子酒她喝了大半,就那個量,要是他的話,估計早就不省人事了。


    這麽想著,劉泰山就把她從車上拉了下來,將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從樓上艱難地往上爬。


    “你家在幾樓?”劉泰山問。


    “不知道!在——三樓,劉泰山你——”


    說著,她就一下轉過身來,雙手搭在了劉泰山的肩膀上,微微睜開了雙眼,看起來眼神有些迷離。劉泰山能感覺到她吐出的絲絲氣息,她的胸脯貼著劉泰山,讓他覺察到一種柔軟的暖意。


    劉泰山長舒一口氣,把她的另一隻胳膊放了下去,繼續拖著喬心語往樓上走。好不容易攀到了三樓,站在左右兩間房門前,劉泰山也不知道是哪個。


    “喂——醒醒,你看看,是哪間房,鑰匙呢?”


    喬心語半晌無話,劉泰山湊近門口一看,觸發了門上的語音提示,他嚐試性地拉起喬心語的手,拿手指在門口的觸屏上摁了一下, 果然門就哐地一聲開了。


    打開了燈後,把她送到了一間臥室裏。


    來到床邊,劉泰山鬆開了繞在他肩上的胳膊,喬心語就躺了下去,將腿腳都收上床後,劉泰山坐在床頭,休息了片刻,喬心語好像在說夢話,嘴裏邊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不過,她好像喊了一句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喬心語已然熟睡,這很顯然就是在胡言亂語說夢話,他也就沒有在意。


    臨走時,順帶鋪開了被子,蓋在了喬心語身上,從頭到腳給捂嚴實了,轉身要走,可覺得有些口渴,就拿起門口桌上的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喝了,這才出了門。


    往樓道下走了幾步,劉泰山感覺自己也暈乎乎的,定了定神,在樓下打了一輛車,就往出租屋而去。


    好在他回去的及時,敲了敲門,郭琪就聽到了聲音,趕忙給他打開了門。劉泰山二話不說就倒在了床上,郭琪聞到他身上陣陣的酒氣,就小聲問了他一句:


    “你出去喝酒了?”


    “是,跟同事應酬。”


    說著,劉泰山揉了揉腦袋,露出一副痛苦之色。


    “什麽同事,幾個人呀?”


    “一個,我們的主管,說是帶我去一個地方,結果倒好,去了一家酒館,我就尋思著,現在到處都在禁酒,她是怎麽找到那家酒館的。”


    “是啊,我看都頒布禁酒令了,估計現在很多酒館就關門了吧。”說著,郭琪就繞過了書架,回到了自己的床鋪邊坐了下來。“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哪兒能,我不回來,難不成露宿街頭嗎?”


    “那可說不一定哦,說不定你去哪個相好哪兒,度過一夜春宵,要回來那才怪呢!”


    劉泰山嫌屋子裏的燈光刺眼,就曲著胳膊擋在了眼前:


    “廢話,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麽還冷嘲熱諷的,能好好說話嗎?”


    “我這不就是在跟你好好說話嘛!”


    劉泰山沉默了,想著郭琪估計等自己太久,心裏有怨氣。


    “行了,我下次早點兒回來,以後你別那麽催我了,我自己知道回來。”


    “可我也不敢就讓門那麽開著呀,萬一有人進來怎麽辦?你是一個沒事兒人,我可在舟行者通緝名單裏,能不小心一點兒?萬一被他們帶走了,那我豈不是要被永久禁閉,這一輩子估計都見不到陽光了,你倒是不在乎,那我能跟你一樣嗎?你不為我著想,那我還得為我自己著想呢!”


    郭琪說了一通話,聽那邊沒有動靜,就敲了敲書架,耳邊聽到粗重的呼嚕聲,便不再言語了。


    一覺睡到了天亮,郭琪還未醒來,劉泰山便起床,跟往常一樣去了公司。


    沒想到喬心語比自己還早到了辦公室,中午劉泰山跟韓青一起吃飯的時候,碰到了喬心語,兩人相互點頭,打了個招呼。


    “劉哥,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這喬主管看你的眼神不對呀!”


    劉泰山撇嘴一笑:


    “怎麽就不對了?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韓青一臉笑意,問劉泰山道:


    “你們昨天晚上吃完飯都去哪兒了?”


    劉泰山看向韓青,笑道:


    “就去看了個露天的電影。”


    “然後就回家了?”


    “那不然呢?你到底想說什麽?不妨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劉泰山皺眉道。


    韓青嘴裏含著食物,還在嘻嘻地笑。就是不願意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喬主管,她平常都是雷厲風行的,從來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今天那可是肉眼可見的溫柔了。”


    劉泰山瞅了眼韓青,見他笑容滿麵,遂欲言又止。


    “這你都發現了,還溫柔了,你哪天見過喬心語溫柔的?她不都是那個樣子。”


    “剛才看你的眼神,那可是柔情似水呀!”


    劉泰山忍俊不禁:


    “柔情似水?那可是你覺得,我可不那麽覺得,對了,你跟關墨淩最近走的挺近呀,你們倆不會擦出了什麽火花吧?”


    “那沒有,她吧,其實我覺得,還好,我們倆就是普通朋友,別誤會了,她這個人,挺精致的,而且又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喜歡讀書的女孩兒,一般都有小資情結,這一點,她完全符合,人家可能根本就瞧不上我。”


    “那你呢?你的想法?”


    “我覺得吧,還好!”


    “什麽叫還好?”劉泰山問。


    “就是,我有那個想法,但是人家未必會搭理我,不如就普通朋友這樣,也免得連朋友都做不成。”


    “原來是這樣,那你跟她明說。”


    “不急,這種事急不得,慢慢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任你怎麽努力,到最後可能都是一場空。”


    “你倒是很想得開,不錯,我很欣賞你的這種態度。”


    兩人說說笑笑,相互取笑著對方,劉泰山也並未將昨夜的遭遇,跟韓青講,這種事,埋在心裏最好,免得惹是非。


    到了下午,劉泰山早早就離開了辦公室,去辦理了一個新的牌照,材料交上去後,需要一段時間辦理,劉泰山倒也不急,那輛車當日肯定被抓拍到了,過一段時間才換牌照,倒也能省很多事。


    這麽想著,他回到了出租屋,跟郭琪計劃起找房子的事情,兩人在網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要不就是房東坐地起價,要不就是位置太偏僻,距離劉泰山所在的舒心家具公司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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