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水靈靈地跟來了?”劉泰山道。


    “那怎麽了,我又不怕,你要是怕的話,那就回去,我去幫你打聽,我都記著呢,餘大成這附近鐵路維修職工,十多年前,四十多歲,現在怎麽著也應該有個五十多歲了吧,放心好了。”


    劉泰山還是不放心,可往周圍一打量,發現附近行人甚少,便放下了心。


    兩人走進了鐵路局,在窗口打聽了一下,劉泰山謊稱自己是餘大成的朋友,找他有點兒事。


    “這附近的路段,之前的確有個維修職工叫餘大成,不過,因為上了年紀,兩年前,分派去看護鐵路道口了。”


    “那有沒有電話?”郭琪笑道。


    坐在櫥窗裏的女子搖了搖頭,笑道:


    “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畢竟涉及到別人的隱私,如果你們真找他有事,我可以給你位置,你們去了就能遇見他。”


    說著,她拿筆寫了一地址,郭琪接著紙條,連聲道謝。


    兩人一同走出大廳,劉泰山顯得高冷,一句話也不說。


    “你一個人來的話,人家可不一定會把地址給你。有我在,所以你運氣不錯。”


    劉泰山當然不相信什麽運氣不運氣的,那都是胡扯,一臉不屑擠出一絲笑容。


    “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


    兩人漫步著,來往的行人不多,郭琪把紙條塞給了劉泰山,他拿在手裏一瞧,慢悠悠地說道:


    “這個鐵路道口,有點遠,估計得小半個小時,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等他一回頭,才發現身邊的郭琪落在了後麵。


    她正站在路邊一棵鬆樹前,拔了兩根鬆針,在那裏自顧自地戳自己的手心。


    見劉泰山來催,她便拿著鬆針戳劉泰山的臉,豈料劉泰山並不躲開,就任她輕戳了兩下。


    “你怎麽不躲?”


    “有什麽好躲的?我就不信,你還真要紮破我的臉。”


    郭琪扔了鬆針,笑道:


    “也是,臉皮那麽厚,哪能那麽容易戳的破。”


    “咱們得趕時間,除了這個餘大成,還有四個人,都需要一一確認。”


    “行吧,那走!”


    兩人重新回到了車裏,劉泰山按照紙條上的地址,設置好自駕係統。耳邊聽郭琪問:


    “你費這麽大勁,就是為了找出那個什麽未來客?這個人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


    “對我來說,倒不是那麽重要,主要是有人想知道他的確切身份,我拿了酬金,就不得不為人家辦事。”


    郭琪有些好奇,問道:


    “你到底拿了多少酬金?我看你平常上班,也沒這麽賣力!”


    “倒也沒多少,這不重要,主要是我對這個人的身份也挺感興趣,十多年前,他發布了許多預言,毫無例外,後來都一一應驗,這個就足以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劉泰山抱著胳膊,悠然道。


    “我也記得這個人,當時我好像在讀小學,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好像自稱是穿越者。”


    “那你相信他是穿越者嗎?”


    郭琪猶豫片刻,凝神道:


    “我的話,不是那麽相信,不過,我覺得,既然他的預言都應驗了,那麽,他倒是真有可能是穿越者。”


    劉泰山一笑:


    “那你是相信了?”


    “我相信!”這一次,她很是斬釘截鐵。


    “為什麽?”


    “這個世上,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多了去了,那個未來客,說不定,就來自於遙遠的未來。不然,他怎麽能料事如神呢?”


    劉泰山不知可否。郭琪躺在了座椅上,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累了?”劉泰山問道。


    “五個人,今天一天夠用嗎?”


    “那不是還有明天嘛。”


    “啊?你不去找房子了?你那間房咱倆住著有點兒擠,你不覺得?”


    “廢話,我能不覺得,之前是我一個人住,感覺挺寬敞,但現在你來了,就顯得小了,主要你的東西太多,占了地方。”


    郭琪半晌無語,躺在座椅上眯了一會兒:


    “要是嫌小,那就趕緊找一間大一點的房子,咱倆合租。一人一個房間,那就寬敞了。”


    劉泰山覺得無聊,拿出了一支煙來,叼在嘴邊,搖下了車窗,點著了,深吸了一口。


    坐在後邊的郭琪不覺皺了皺眉,用手捂住了口鼻,埋怨道:


    “你怎麽這樣?車裏隻有你一個人嗎?”


    “我會去找,不過這兩天肯定是沒時間。”劉泰山答非所問。


    “我叫你把煙滅了,要不你下去抽也行,我對煙味過敏。”


    “要不你也來一根?抽二手煙過敏,抽一手煙一般就不過敏,這就像是一個暈車的人,你要是讓他開車的話,他就不暈車了。”


    “這是什麽歪理?咳咳!”


    劉泰山轉頭看了一眼郭琪,見她臉色很難看,索性就下了車,蹲在馬路邊上,抽完了才回來。


    兩人繼續沿著原來的路線行進。


    郭琪無意間看到路口有舟行者組織的人路過,下意識就低下了頭。


    “他們在巡邏嗎?”


    “嗯!最近巡街的艄公有不少,以前偶爾能見到,現在幾乎是隨處可見。”


    “這些人,真是越來越不遮掩了。”


    “沒辦法,很多人都已經被滲透了,敢這麽明目張膽巡邏,就說明,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們,舟行者,現在是全世界最大的一個組織。我看新聞上,其他國家,也有艄公巡街這種情況。”


    郭琪默然望著窗外,樹影婆娑,掠過車窗,這讓她想起了過往的歲月。


    “我記得,新世紀戰爭之前,這個星球上,有很多國家。”


    “十多年前,的確是,都是戰爭惹的禍,核汙染讓很多土地都已經不適宜人類居住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就不要傷春悲秋了。”


    “你說,為什麽要有戰爭?和平相處不好嗎?”郭琪道。


    “不太可能沒有戰爭,以前是,將來也會是。這是肯定的。”劉泰山道。


    “我都忘了,新世界戰爭,最後到底是誰贏了。”


    劉泰山一笑:


    “沒有贏家,都輸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劉泰山所說,戰爭爆發後的第七個年頭,整個星球千瘡百孔,隻有二十多個國家在戰爭中幸存,各國不得不簽署了停戰協議,至此,這場戰爭才算徹底結束。


    說話間,車停了下來,劉泰山往導航上一看,規劃的路線已經走完了。


    兩人都走了出來, 登上了一片高坡,沿著高坡有一道蜿蜒的鐵絲網,因為年代過久的緣故,有些地方已經破了洞,劉泰山試了試,他體型太壯,卡在了洞內,想要退出來,衣服卻被鐵絲網給勾住了,費了好大勁,才掙脫出來。


    “看來,你是進不去了。”郭琪站在山坡下,幸災樂禍似地一笑。


    “廢話!”


    “我來試試。”


    說著,郭琪走上前去,伸手扒拉掉洞口附近伸展出來的鐵絲,緩緩伸出一條腿進去,接著身軀一斜,剛好就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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