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劉泰山坐在了書桌前,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既然拿了人家的報酬,那麽,就得替人家辦事,尤其自己的雇主,還是時空調查局的人,可不好糊弄。


    再者說,他對未來客的真實身份,也產生了興趣。


    姚萱的事兒,還要往後,暫時他倒是有那個閑工夫。


    他拿起那本筆記本,翻了兩頁,雖然它是孫明圖的,可也沒提出說歸還,暫時由自己保管,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麽想著,劉泰山放下了筆記本,來到了床頭,拿起了校服,念了咒語,順利開啟了係統。跟千辰說明了自己要穿越回去的想法,隨即,係統便運作起來,他一下子從三維空間,步入到四維時空,穿越到了另一個平行宇宙,那個屬於他的世界。


    劉泰山睜開雙眼,他一手拿著檀木盒子,一手拿著閃著金光的鐲子。


    “主人,我們已經回來了。”千辰道。


    劉泰山走到了窗戶邊,此時,已經是傍晚,日頭薄近西山,樓下巷子裏,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


    “這次,好像用的時間有點長,大概過去了三個小時多,看來,我在那個時空待得越久,在這個時空需要消耗的時間也會越長,這個有沒有什麽說法?”劉泰山道。


    “其實,穿越本身是不需要時間的,係統的運行需要消耗時間。”千辰解釋道。


    劉泰山似懂非懂:


    “什麽意思?”


    “是係統的原因,如果係統能優化到一定程度,那麽主人什麽時刻穿越的,回來也會在相同的時刻,不需要消耗時間,也就是說,係統來回的運行,都會消耗主人原本時空的時間,主人在另一個時空待的時間越久,那麽係統運行消耗的時間也就越長。“


    “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在另一個時空待足夠久,是不是我就回不來了?”劉泰山問道。


    “是的,有這個可能,不過,數年之內,是可以回來的,超過了十年,就不好說了。”


    見劉泰山半晌無話,千辰問道:


    “主人突然穿越回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我受人所托,要調查另一個穿越者。”


    “受誰所托?”


    “一個叫孫明圖的,他是時空管理局的人,我目前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組織,不過,這個時空管理局,聽起來就不好惹,而且他又給了酬金,我就得替人家辦事,真是麻煩!”


    “那主人什麽時候調查?”


    劉泰山思量著,坐了下來:


    “不急,先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看看情況。他讓我調查的那個人,是一個叫未來客的預言家,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不是個善茬,等所有的線索都掌握了,再回去也不遲。再說了,這邊我還有很多事要辦,除了工作以外,姚萱還派人監視我,另外又冒出來個什麽舟行者組織,想想,真是叫人頭大。”


    “那行吧,主人要是沒什麽特別的事兒,我就回去睡覺了。”


    “哦,去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叫醒你的。”


    隨著鐲子光芒暗淡下來,千辰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他現在也不急著回到十五年前,回去之後,他得受孫明圖的驅使,不如待在自己所在的這個時空來的愜意。


    穿越回來的劉泰山,感覺到了一種體力透支的疲憊,因此他就休息了一個下午。


    到了第二天,他想著先去醫院看看郭琪,於是就買了點東西,提前打了電話,得知了他所在的醫院位置。上午的時候,來到了那家醫院。


    姚萱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那條受傷的胳膊已經能夠運動自如,她半躺在床上,笑問道:


    “你不是不想繼續追查舟行者組織嗎?怎麽又想起來來看我了?你要是不想繼續追查,那我們就沒有什麽共同話語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劉泰山笑道。


    他削好了一個蘋果,遞到了郭琪手中: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那天晚上就不該出去,更不該遇到你,讓你去監視你的老板,結果惹出了麻煩,讓你深陷泥淖,不僅受了傷,心理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多休息一段時日,等你傷養好了再說,不過呢,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舟行者組織,已經成了氣候,你想要調查他們,憑你一人之力,肯定是不行的。”


    “你的錯?那你就不能說聲抱歉的話,我那晚聽了你的話,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一時糊塗,結果被舟行者組織的人盯上了,我估計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就是想退出,也已經是不可能了,你倒是很安全,他們不會通緝你,你大可以一拂衣袖,輕鬆躲開,我呢?我倒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畢竟我能活下來,是你救的,我很感謝你。”


    說著,郭琪咬了一口蘋果,神色平靜,她果真是沒有要責怪劉泰山的意思,隻是此事自劉泰山而起,他心裏還是有愧疚的。


    可愧疚又能如何?他現在,既沒有勇氣對抗舟行者,也沒有能力繼續保護郭琪,他也有點兒自責,於是一聲不吭,抱著胳膊坐在床邊。


    “我現在無處可去了。”郭琪道。“我聽老板說,首飾店要關門停業了,再者說,我已經被舟行者組織的人盯上了,那個叫什麽肖銘竹的,也是首飾店的股東,我再回去,他肯定會發現我。”


    劉泰山哦了一聲,多的話也不說,肖銘竹的船夫身份,已經被郭琪發現了,按照舟行者內部的禁令,他肯定不會放過郭琪的。


    “對了,劉泰山,老板他,是不是舟行者成員?他跟肖銘竹是什麽關係?”


    劉泰山略微定了定神:


    “不是!他跟肖銘竹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在同一所學校教書。”


    “那,他們怎麽會走的那麽近?”


    “像你說的,他也是首飾店的股東,當然會走得近。”劉泰山隱瞞了事實,敷衍道。


    劉泰山是個不善於撒謊的人,郭琪看出了他眉宇間的慌張,看破不說破。


    “男你跟老板是?”


    “我們是發小,從小就認識。”


    郭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劉泰山下樓去買了點兒補品,送到了郭琪的病房。剛放下東西,就接到了沈浩打過來的電話,他跟劉泰山問了一下郭琪的情況,之後就想著給郭琪安排一份工作,劉泰山看了眼郭琪,見她連連搖頭,於是就婉拒了沈浩的好意。


    掛斷了電話之後,郭琪道:


    “我的老板,他是個好人,不過,我並不想再連累他了,這次住院,他跟他的愛人,費了不少心,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如果再麻煩人家,就顯得我很沒禮貌了。”


    劉泰山緩緩點了點頭,淡然道:


    “其實也沒事,他要是能給你找一份工作,也就說明他能夠保得了你周全,你得相信他。”


    郭琪微微一笑,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陣子,劉泰山開口道:


    “那,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還沒有打算,像你說的,先把傷養好,剩下的以後再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因為自己被舟行者組織通緝的緣故,郭琪也沒有把自己住院的事兒說出去。


    “要放在以前,我肯定會發個朋友圈,博個同情之類的,可現在,我不太敢,我也料不準,我的朋友圈裏,有沒有舟行者組織的人。”


    “你的做法是對的,也是以防萬一。”劉泰山道。


    一直到下午,劉泰山才從醫院裏出來,寬闊的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除了娛樂性質的商鋪都已停業以外,其他商鋪,都在照常營業。


    這些跟他擦肩而過的行人裏,或許就有舟行者成員的存在。


    按照沈浩所說,舟行者成員當中,最底層的是乘客,他們跟劉泰山一樣,生活在這座繁榮的城市裏,如果他們不主動擺明了身份,別人是很難察覺的。


    回到了出租屋,劉泰山打開電腦,熟悉了一下之前的工作內容,又刷了一會兒新聞,就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他跟往常一樣,去家具公司上班,剛到樓下,就遇到了同樣火急火燎趕來的韓青,他看了一眼劉泰山,問道:


    “劉哥,你看起來氣色不怎麽好,怎麽,昨晚沒休息好嗎?”


    劉泰山拿出手機來,照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出來的時候走的急了,頭發都沒梳,亂糟糟的,就隨手撥弄了一下。


    “那倒沒有,昨晚我睡得早,倒是你,怎麽也來得這麽遲?是不是昨天又去哪兒鬼混了?”劉泰山問。


    “那倒沒有,跟幾個老同學喝了幾杯,今天早上差點兒沒起得來。”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來到了辦公室,各自來到自己的工位,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喬心語找到了劉泰山。


    “讓你修改的設計圖紙,你修改的怎麽樣了?”


    “正在改,差不多下午就能完成。”劉泰山盯著電腦屏幕,緩緩道。


    “得快些,劉總監在催。”


    “我盡量!”


    喬心語便坐在了劉泰山旁邊,幫劉泰山一塊兒修改。


    本以為下午就能完工,沒想到一直拖到了下班,期間劉泰山把修改好的圖紙,好幾次發到了群裏,都被那個劉總監給駁了回來,讓他重新修改。


    這麽一來,劉泰山就不得不加班了,辦公室裏的同事也都走了個差不多,好在喬心語沒有走,搬來了一個凳子,坐在了他的旁邊,指出了圖紙尺寸不合適的地方,陪著他一塊兒加班到了晚上八點多。


    “你這樣的,會拖累我的。”喬心語長舒一口氣,兩人一塊兒坐電梯下樓。


    劉泰山大氣也不敢喘,今天要不是喬心語幫忙,他估計得熬到晚上十二點去。


    “要不,我請你吃飯?”


    “那行吧,就當是對我的補償了。”


    見喬心語答應了,劉泰山頓時心裏輕鬆了。


    兩人來到了街上,此時的天色,已經暗沉下來,街上的行人卻有很多。


    “我覺得,我有點兒不適合幹這一行,設計家具,我不在行的,之前也沒幹過類似的工作,沒有經驗,所以……”


    “有誰一生下來就有經驗的,還是靠慢慢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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