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吃水果?」


    飯後,宋咿拿起一個洗好的蘋果,準備用水果刀削皮。


    「小心手。」


    他沒辦法幫她,看她拿著水果刀,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放心啦。」


    很快就削好一個完整的蘋果。


    「看,厲害吧。」扯了一下未削斷的蘋果皮。


    「嗯,很厲害。」祁淮與看著她嘴角始終帶著笑。


    宋咿用水果刀削下一塊送到他的嘴邊。


    「張嘴。」感覺自己在哄小孩子,嘴角噙笑。


    祁淮與也享受被宋咿這樣照顧的感覺。


    二人久違的的溫情時刻被一陣敲門聲打破。


    「咳咳……」


    宋咿回頭看見自己的父親站在門前。


    「咿咿,出來一下。」


    祁淮與看著宋咿不發一言。


    「阿淮,等我回來。」


    宋咿被宋父叫出去後,祁淮與就感到焦慮不安,可那是她的父親,心中的不安隻能靠自己調節,他想出去走走。


    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


    掀被子的時候不小心把宋咿放在床尾的包弄掉地上,包內的物品悉數掉落。


    下床蹲下身子去撿,最後視線停留在一張不起眼的紙條上,注意到這張紙條的原因是上麵的地址和聯繫方式。


    看清楚的那一瞬,血液像是在倒流。


    阿宋去這裏做什麽?


    他沒辦法自欺欺人,答案顯而易見,而阿宋身邊能知道這個地址的,隻有陸止和周嘉亦,陸止不可能,那就隻有……


    所以她上午說的回學校,是去見周嘉亦。


    祁淮與這一刻隻感覺到無助。


    ——


    宋咿跟著宋父來到醫院的休息室。


    「爸,怎麽了?」


    「你媽媽做的便當,我也吃不完,拿來給你吃。」


    宋咿瞳孔放大。


    「您沒我媽講祁淮與吧?」不是吧,難道這麽快就兜不住了?


    「沒跟她說,你抽空找個時間自己坦白吧,我去說肯定拉著我不停問,我還什麽都不了解呢。」


    宋咿沖宋爸爸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好嘞,我會跟她說的。」


    「便當拿回去吃吧。」


    「嗯,那我先走啦。」


    宋咿拿著便當盒回到病房。


    「阿淮,看,我媽媽做的便當,要不要再吃點?」


    宋咿心情很好的打開美味的便當。


    「阿宋。」


    祁淮與難得這麽嚴肅的語氣。


    「你想知道什麽,都來問我,別去聽別人嘴裏的話。」


    她想知道的,能都告訴她,由他自己說出來,總比讓宋咿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好。


    宋咿很快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飄忽的眼神不經意掃到到他手邊的紙條。


    「不小心把你的包弄掉,這個就掉了出來。」主動解釋為什麽在他手上?


    「對不起,我是去找人要了這裏的地址,但我沒去。」宋咿自知理虧。


    「問我就好了,行嗎?」


    「你說,我聽著。」宋咿在床邊坐下。


    祁淮與沉默了一會,開口。


    「我母親離開後的那年,我來到s市,雖然離開了浦城,可那裏的一切都像影子一樣跟著我,我忘不掉,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開始失眠,有一次江想說,讓我去看醫生,可我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直到有天晚上,又做了噩夢,睜開眼被黑暗包裹著,第一次控製不住情緒,整個人像瘋了一樣砸東西,清醒過來以後,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意識到自己實在不像是正常的狀態。」


    「第二天請假去看了醫生,主治醫師叫周桓。也就是……周嘉亦的父親。」


    聽到這裏,好多事情都明白了,祁淮與為什麽兩次都對周嘉亦動了手,也都清楚了。


    「診斷結果,重度焦慮。」祁淮與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像是不顧一切了,心中的的大石頭總算落下。


    阿宋的不信任懷疑讓他難過,可他已經離不開阿宋了,所以選擇自己坦白。


    聽到這裏,宋咿心裏驟然緊縮。


    「那個時候一直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不喜歡交朋友,強迫自己去做不喜歡但是大多數人都會做的事,羽毛球也是那段時間接觸的,開始配合醫生治療。」


    「好長一段時間都覺得撐不下去了,所幸,熬過去了。」


    「因為你未來會遇到一個叫宋咿的可愛又漂亮的女朋友,這是上天給你的獎勵,獎勵你這麽辛苦的撐了那麽久。」


    「會害怕嗎?我的病隻是能控製,但沒有治癒,你怕我控製不住自己萬一傷害到你嗎?」


    連他都怕,傷害了阿宋怎麽辦,不清醒的時候怎麽麵對阿宋。


    「不會的,阿淮不會傷害我的。」宋咿撲進他懷裏,這也是她的寶貝,怎麽會害怕呢?她隻有心疼。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所以別去聽別人口中的我。」


    「阿淮,對不起。」


    宋咿往他懷裏縮了縮,如果上午她真的去了那家診所,見了那位醫生,祁淮與才是真的會很失望吧,因為她的不信任。


    「我隻怕你會遠離我,從來都不怪你。」


    原來他所不恥的過往,並不是那麽難以開口,他的阿宋也沒有嫌棄他的病。


    「以後要是還有事情瞞著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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