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師弟捉的真是玄狐,那他是在路上碰到的?又是為什麽要抓它?


    柳舒言心跳莫名亂了一拍。她現在是元嬰後期近大圓滿, 離渡劫期一步之遙。修為到了這地步,有時直覺不僅是直覺, 而是多了幾分玄妙。她下意識加快了速度, 並在靠近容鈺洞府時,猶豫了下,選擇斂息踮起腳尖走到窗邊。


    少年門扇緊閉, 柳舒言眯著眼才恰好透過一條細小的縫望得進去。隻見地上鋪了油布,順著燭光往上,恰恰能看到一隻黑背白腹的狐狸被吊在了房樑上,嘴巴被布條緊緊纏住,四肢奮力撲騰,身上似乎已有傷口,毛髮有好幾處黏作了一團。


    柳舒言握緊了拳頭,在看到容鈺出現在視野裏,並開始磨刀時,她還妄想自欺一番,然而待少年舉刀切向玄狐的腹部並割出血時,柳舒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窗而入!


    容鈺感覺到刀尖忽遇阻礙,心下一沉,懷疑是狐狸使壞,正要抬刀加大力氣,窗卻在這時被踢破,他此刻最不想照麵的人偏偏出現在這裏,還一劍打飛了他的小刀。


    刀刃飛卷恰好飛向容鈺的方向,他沒有躲,任由薄刃劃破了他的臉頰,幾滴血珠濺落到油布上,滴答滴答地滾落到凹槽中。


    柳舒言望著他,尤難以置信:「師弟?你」


    容鈺垂目,眼裏的墨色逐漸深濃。他退了一步,避開她探來的手,不想讓她聞到自己早已腐敗潰爛的氣息。


    柳舒言想問他是否是要為狐狸檢查什麽,但他並非醫者,所以斷不到動刀的地步。那是中了幻境或者迷藥?


    她的心亂成麻,一邊努力想往好的方向想,一邊抬手割斷了繩索把玄狐接住,小心檢查它的傷勢。


    所幸狐狸並無大礙,隻乖乖地趴在她懷裏,少了往日的活潑好動。大概是被嚇壞了。柳舒言拿了顆糖哄它,但它蹭了蹭她的手就別開頭,沒有吃。


    殊不知她的舉動讓容鈺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他見不得她對一隻妖獸嗬護備至,見不得她用看他一樣的目光去看待一隻妖:「師姐斬妖除魔不在少數,當年你一人一劍屠了妖窟,親眼看到那些妖物放血食人,無惡不作,為何還能對它們抱有善意?」


    容鈺眼眶漸紅,抬目與她相視:「師姐是否還對當上妖皇的汲星洲念念不忘,即便他居心不良,欺騙你背叛你?亦或是這隻狐狸,它都主動離開你了,現在跑回來,你又高高興興地接受它?」


    「師姐,」少年低低笑了一聲,「你這不是犯賤嗎?」


    柳舒言愣了下,好像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哪裏不對。


    「宿主!」識海裏的係統大聲一吼。


    柳舒言神識歸攏,愕然發現容鈺雙眸已完全發黑——是心魔!且這隻心魔潛伏的時日定然不短,不僅控製了小師弟,還意圖動搖她的心智!


    柳舒言這些日子確實因為接連的事,心境有了破綻,導致她強行壓著修為不敢突破。若不是係統吼這嗓子,她說不定就栽了。


    而已被心魔控製的容鈺看到柳舒言的眼睛恢復清明,意識到大事不妙,當即朝她揮出一掌,想往門口遁逃。


    容鈺本身修為是金丹初期,入魔後實力大漲,但偏偏柳舒言的實力比他足足高出一個大境界有餘。心魔知道正麵打不過,所以一開始才會想蠱惑於她,如今計敗想逃,柳舒言肯定不會讓他如願。


    她唯一束手的地方在於怕傷到小師弟,加上不想把事情鬧大引來別的峰的弟子,所以出手節製。


    「球球,你商城裏可有應對心魔的物品?」麵對心魔的襲擊,柳舒言側身躲過後,趁機用劍鞘拍向他的麻經。


    「師姐,我疼。」少年半跪在地上,黑沉的眸色一眨流露出脆弱和心疼,「你竟然為了一隻妖傷我!」


    「別這樣,我更想削你了。」柳舒言看準了,又拍了一劍。


    係統翻閱後回答:「有清心丹,捆仙索,驅魔的話有經文,但你好像不會梵文」


    「先買了。項師兄在鬼界時不是會念經嗎?我先把小師弟捆了,灌上一瓶丹藥,然後讓項師兄頂上,我去請佛子幫忙。」


    生生花了近500係統幣,把東西都買了。柳舒言心疼自己還沒捂熱的係統幣,但什麽都沒有小師弟重要。


    見她不為所動,心魔隨即換了一副嘴臉,由軟轉硬,聲聲質問:「妖物皆不是好東西!師姐為何要袒護妖修,難道你還想著去當妖後嗎!」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我隻想當他爹!」


    沒有發現躲在角落的玄狐莫名的瞅了她一眼,柳舒言隻覺得這心魔想得比她還多,趁機取出捆仙索幾下把容鈺捆上了,清心丹一灌,再按係統的說法塞上藥棍,免得他咬舌。


    做完了這些後,柳舒言頭疼地坐到桌上給自己泡了杯茶。捆了容鈺是簡單,但怎麽能把心魔剔除才是難事。觀他方才所言,這心魔極有可能從他幼時妖窟逃生就已經種下,怪她對他忽視甚多,竟然沒有及時覺察,反而讓心魔滋生開來。


    而清心丹作用起的快,容鈺眼中的墨色已經褪了九成,意識回歸後發現自己被捆仙索紮在了地上,抬頭對上了柳舒言的視線,張唇舌頭一動就滿嘴苦澀,差點嗆吐了:「師姐?」


    柳舒言可不敢給他鬆綁,生怕心魔渾水摸魚,但把容鈺扶到椅子上坐著還是可以的。她拿起玉符聯繫項朋義後,就在容鈺對麵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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