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爹定然是個美男子無疑了。」柳舒言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退後了一步,執劍抱拳朝他正式一禮,「劍宗柳舒言,見過柏老。」


    這一刻,她如一把長劍,銳氣不掩,仿若可破天日——如果她下一息,沒偷偷朝他擠眼的話。


    真是個小姑娘沒錯了。即使曾經歷過風雨了,仍能天真爛漫,心向暖陽。


    「是劍宗啊。你怎麽就去學劍呢?」老頭子痛惜扼腕,「你這天賦不跟我學畫是暴殄天物。要不你再拜我為師,劍宗那頭我去替你出麵。」


    係統也在這時候冒出來,「宿主,你要更換職業目標嗎?目前僅有一次更替機會,請謹慎決定~」


    「不了。」柳舒言沒有遲疑,同時拒絕。她把劍扛劍肩上給他轉了個圈圈,「您看,我喜歡劍,也喜歡我的師父,喜歡我的師門。當然,我也發現其實我挺喜歡書畫的。」


    「不過要留在這裏學習就免了,我現在還靜不下心,留下來也隻會氣人。您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心疼書院裏的教習。」柳舒言在老頭子想說話之前趕緊開口,「但柏老可以給我幾張您的字帖,我一定好好練字。」


    老頭子蹙眉看著她,算是清楚了:「你不是專程來文滄城的?」


    「受人所託,過路一程。」她老實地點頭,「不過相逢即是緣嘛,我們要珍惜這段緣分,生氣就不值當了。」


    柏經義哼了一聲,被她狗到了,甩袖背轉過身來。


    柳舒言連忙轉到他麵前,拉住他袖子,笑得十分燦爛:「柏老能跟我說說我爹爹的事嗎?」


    一個在生氣,一個在追。


    「誒,不行嗎?我娘,我大哥的事也行啊」


    「太久了,我都已經記不清他們的模樣了。」


    第42章 044 求預收~


    約定改日拜訪後, 柳舒言提著劍從內院轉出,就撞上了守株待兔的蘇逸春。


    老頭子精神氣也是好啊,擱這老半天了還能緊繃得跟個猴兒似的, 一雙鷹目尤其有神。


    「你與院長是何關係?為何能讓他屢屢為你破例?」他雙手背在身後,仿若她是個媚君王的妖姬一般質問道。


    「哦, 你是羨慕、嫉妒, 還是恨呢?」柳舒言側頭。


    直到蘇老頭梗著脖子, 臉都氣得漲紅了,她才平了嘴角,端正態度:「在下劍宗柳舒言, 此行隻為受故人之託,送她的遺骨歸鄉。至於其他的一切,不過路過和順手而為。」


    對上蘇老頭銳利的眼神,她本欲往外踏出的腳頓了下,收回。到底是意難平,她垂目看著劍柄上未拆落的彩帶,笑道:「剛柏老與我說了好些故事,讓我受益匪淺。不如我也給蘇老您講個故事如何?」


    不等對方開口,她就開始道:「七月七鵲橋會, 這個浪漫的時節,織女與牛郎相見時, 恰有一位女嬰呱呱墜地。她是這個家的老來女,在爹爹娘親的寵愛和教導下, 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才女。」


    蘇逸春眼角微顫, 唇瓣張開卻未發一字。柳舒言瞥了他一眼,拐到了芍藥旁的石桌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沒有喝,隻是端在手裏把玩。


    「這麽好的姑娘,及笄的那一日,求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踩塌了。她的爹爹千挑萬選給她選中了他門下的弟子,一個三元及第,有望金榜題名的有為的才子。可惜新婚之日,晨起梳妝,新娘子卻不見了。」


    柳舒言端詳著杯中自己的倒影,明明在笑,卻入不了眼底:「蘇老,您學識淵博,見多識廣,可知道這位姑娘去哪了呢?」


    許久都得不到答覆,柳舒言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麵色煞白,身軀顫如風中落葉的老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她舉杯朝他一敬,然後把水潑到芍藥叢中,杯子倒扣回桌上,挽劍欲離。


    然擦身而過之際,一隻發抖的灰袖攔在她麵前,老人的聲音暗沉:「你說的受人之託,就是她嗎?」


    「集芙蓉以為裳。有愉色者,必有婉容。」柳舒言輕聲念道。


    ——夫君,我們的孩子要取什麽名字?


    ——是個女孩兒。


    《禮記·祭義》曾言:「有深愛者必有和氣,有和氣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但《離騷》記「集芙蓉以為裳」,若以「容」,不若「蓉」美也。


    蘇蓉婉。一個容貌美麗,性格溫和,心中充滿慈悲和愛的姑娘。


    「她說她很喜歡文滄城啊,所以想找一個視野好的地方能夠遠遠看著。我就在進城前,把她埋在了對麵的山頭上。這樣她就能」


    話音未落,一個灰影顫巍巍地從她身前衝過,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跑出這樣的速度。一眨眼,就已經出門了。


    「宿主,你為什麽要騙他?」係統不解地開口。


    「大概是我心情不好,見不得有人在我麵前嘚瑟?不過也算不得大騙吧。」柳舒言揉了揉臉頰,放鬆下來。


    她抱著劍慢悠悠地晃出門,腦海裏想的是方才柏老與她提到的蘇逸春的事。


    原話的大意是看出了她一肚子壞水,知道了蘇逸春的痛處,就老去撩撥他,故意把人氣得血壓一直降不下來,讓她見好就收,別太過了。


    「老蘇他雖然古板,但也不至於偏激到這種程度。隻是從他家中的獨女新婚夜與和尚私奔後,他大受打擊,到了懷疑一切的地步。那段時間,他的妻子責怪他,堅決與他和離,弟子也與他決裂,不復往來。他名聲上也大受打擊,大病了一場,人也消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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