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


    她本能的抬頭看向前方,恰好在後視鏡裏和宋湛南的眼神撞了一個正著。


    他的眼神深邃幽茫,捕捉著她,不許她逃。


    裴歡咬著唇,眸光閃爍躲避。


    ……


    回到公寓,宋湛南接到了宋董的電話,裴歡領著小泡芙回屋。


    回去後段瓊發來了消息,「歡歡,你和宋少爺公開了嗎。我還在會場,我看到了宋董,我怎麽聽他的語氣是……對你們的事一概不知,還有點不太滿意你們在一起。」


    裴歡沒有回答,默默的進了廚房,給小泡芙煮奶。


    剛剛小泡芙說她餓了。


    奶鍋裏冒了一層細膩的泡泡時,她被抱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接著她的臉頰被吻了一下。


    她沒動,沒有任何反應。


    宋湛南抱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魅惑的男低音在她的耳畔,「歡歡。」


    奶開了,裴歡關了火,她的聲音不輕不重,也沒有感情起伏,「鬆手可以嗎。」


    宋湛南抱的更緊了,「不行。」


    裴歡:「我要把奶裝起來。」


    宋湛南:「你裝你的,我抱我的。」


    裴歡隻能拿一個消過毒的碗來,把奶倒進去,她又去洗鍋,宋湛南抱著她,亦步亦趨的跟著。


    奶鍋洗好了,宋湛南細細碎碎的吻也到了她的後頸,很快的被吻過的肌膚就泛起了羞澀的紅潮。


    裴歡縮了縮脖子,「不要弄了,餵小泡芙。」


    宋湛南含糊道,「讓她自己喝,你陪我。」


    「別這樣……」裴歡把他推開,她拿著奶出了廚房。


    宋湛南看著她的後背,眼裏的溫和退了幾分。


    她不抗拒他的接觸,卻也沒有回應,仿佛……


    隨他怎麽做,隨他高興。


    ……


    裴歡餵小泡芙喝奶,小泡芙一邊喝一邊玩玩具,宋湛南坐了過來,在小泡芙頭上彈了一指頭。


    我都沒有這個待遇,你竟然有!


    小泡芙摸著額頭,從沙發上下來,看著宋湛南:「爸爸,你為什麽打我!」


    宋湛南懶散的回:「想打。」


    小泡芙氣壞了,「你到底愛不愛我!你是愛我還是愛瑪忙!」


    裴歡捏著勺子沉默。


    宋湛南雙手抱胸,兩腿肆意張開,他說:「你瑪忙。」


    小泡芙好氣好氣,她還問:「我和瑪忙掉進水水裏,你救誰?」


    宋湛南挑眉:「我們宋家的人一出生都會遊泳,你不會?難不成你是撿來的?」


    小泡芙跳起來撲到他懷裏,張開了小嘴,啊啊啊我咬屎你!


    裴歡起身去廚房,擰開水龍頭洗裝奶的碗。


    看著碗底飛濺的水花,她心頭忽然像是被駭浪侵襲,細細密密的窒息感層層而來。


    就這麽紅了眼眶。


    她不知為何這麽難過,隻是覺得悲痛欲絕。


    沙發上,宋湛南被咬了好幾口,他摁著小泡芙親了下她的臉蛋兒,說:「爸爸也愛你。」


    小泡芙傲嬌的一扭頭,這還差不多……


    「那我是小寶寶——」


    宋湛南失笑:「好,你是小寶寶。」


    小泡芙高興的摟著宋湛南的脖子,「爸爸,親寶寶。」


    宋湛南親了下她的額頭,小泡芙撅嘴,「要親嘴嘴——」


    宋湛南:「不行,爸爸隻能親瑪忙的嘴。」


    恰好被走出廚房的裴歡聽到了。


    ……


    這是宋湛南和小泡芙在她家留宿的第三晚,段瓊很識趣的沒有回來。


    裴歡一直在書房看嚴詠推送過來的劇本,宋湛南哄睡了小泡芙後,去書房。


    裴歡坐在電腦前,頭髮用一根筷子挽著,靜謐優雅的坐著,然而她不是看劇本,而是在發呆。


    宋湛南到她的身旁,低頭,吹了一口氣,裴歡回神。


    抬頭,兩人視線相交。


    宋湛南摸了摸她的頭頂,說:「躲著我?」


    裴歡咬了下唇瓣,「沒有。」


    一眼看出就是假話。


    宋湛南把她從椅子上提起來,他坐下,又摁著她坐在他腿上,讓她側著坐。


    他撫過裴歡頰邊的碎發,抬起她的頭,畢竟是年紀小,還是滿臉的膠原蛋白,唇紅齒白,正值嬌嫩碧華的年紀。


    她怔怔的看著他,宋湛南捧著她的臉,在她唇角吻了一下。


    眼神繾綣低柔,「你現在有什麽顧慮告訴我,你慢慢說,我慢慢聽。」


    裴歡捏著手指,看著他的臉龐,他的俊美是千麵的。


    可剛可壞也可柔,是玩世不恭、是玄寒冷戾、是風流倜儻、是萬丈光芒、也是心細如塵。


    裴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我沒有顧慮。」


    宋湛南颳了下她的鼻頭,「我不喜歡玩猜來猜去的遊戲,所以你要說實話,有問題我來解決,你隻要在我身邊就好。」


    裴歡低頭,沒有看他的眼睛,然而一低頭就被宋湛南抱了一個滿懷,他摟著她的腰和後背,肌膚相貼,靜靜的溫存。


    空調風徐徐慢慢,吹著窗簾在輕輕搖曳,書房裏光線混濁,低迷昏黃,他們相擁的影子落於地麵,似一對壁人。


    很快的裴歡從宋湛南懷裏起來,她的聲音清脆了些許,「好晚了,睡吧。」


    宋湛南好整以暇的看她,「談話還沒開始,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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