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汲塵使用了【身份互換】,讓我們以為,他將肩樓的身份,和某個x互換了。”


    “但實際上,也有可能,他預判了我們的行動!”


    “【身份互換】的公告,隻是一個誤導!”


    “實際上,肩樓的身份,沒有被互換!”


    “肩樓自己,就是我們要找的x!”


    “我們隻需要,堅定地繼續操作他的積分就可以了!”


    枉伶這個說法,不可謂不大膽!


    但其實,很有道理!


    這個行為邏輯,就好比狼人殺遊戲的經典殘局。


    比如一場狼人殺打到最後,剩下1狼,1民,2神。


    按照屠邊局的規則,夜間的行動,狼人的目標,是殺最後一民。


    魔術師的目標,是保最後一民。


    那麽,狼人與魔術師之間,就會產生博弈!


    狼人的思維,是要去想,魔術師將那個民的號碼,和誰進行了交換。


    然後,狼人必須精準刀中那個和最後一民互換了身份的x。


    才能完成最後的屠邊!


    那麽這個時候,狼人對x的判斷,其實也是足足4個!


    x可能是狼人自己,可能是兩神。


    同時,也可能是那個民本身!


    因為魔術師可能預判到,狼人夜裏不敢直接刀民。


    於是反而不操作那最後一民的號碼牌。


    但如果,狼人也預判到了魔術師的預判。


    也是可以,直接去刀那最後一民的!


    現在的局麵,和這種殘局,正好有相似之處。


    枉伶的邏輯就是——


    汲塵表麵使用了【身份互換】,讓人以為他換走了肩樓的身份。


    實際卻沒有換走。


    他們的正確選項,依舊是直接操作肩樓的積分!


    但是。


    其實枉伶推出這些,心中也還是覺得,希望不大。


    因為當她向包廂外分享自己的猜測時。


    金色陣營的汲塵,也會知道!


    他們六大陣營的聯盟合作,根本無法避開金色陣營!


    所以,就算她猜對了,汲塵也還是會采取行動!


    他們的合作,還是會失敗!


    所以,即便確認了關鍵的x。


    枉伶臉上,也沒多少喜悅,反而依舊愁雲慘淡。


    但是!


    江異看著她,卻說——


    “我們的想法,算是不謀而合。”


    “我也覺得,公告中的【身份互換】,隻是一個幌子,肩樓的身份,並沒有被互換。”


    “但我比你想到更深的一層——”


    “肩樓的身份沒有被互換,那麽,汲塵使用【身份互換】時,到底換了誰的身份呢?”


    枉伶原本是覺得——


    既然隻是一個幌子,那麽,應該隨便怎麽換,都有可能吧?


    但江異這番話,讓她意識到——


    汲塵這波【身份互換】,背後或許,還有玄機?


    枉伶正在思索,江異便直接推算道:


    “其實我在想,你能推測出,肩樓就是那個關鍵的x,我們隻需操作他就好了……”


    “那麽汲塵,有沒有可能,預判了你的預判呢?”


    啊?


    汲塵預判了她的預判?


    可如果這樣的話……


    第三層邏輯其實和第一層邏輯是一樣的。


    汲塵預判她的預判的話……


    那麽他的行為,應該是換了肩樓的身份!


    所以,江異的意思,難道還是在其他34個人中,確定x?


    這不又繞回來了嗎?


    枉伶微微皺眉。


    江異則又解釋道:


    “我說的預判,是在更早之前,在他使用5個【積分鎖定】的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4個有積分的選手,3個都被【積分清零】,唯獨留下一個肩樓?”


    “難道真的是因為,肩樓存在感太低,被汲塵忽略了?”


    “不!我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是——”


    “不僅這一次的【身份互換】是一個幌子,在更早之前,5次【積分鎖定】中,也有一個幌子!”


    “在【一勞永逸】之後,緊接著就是5個【積分鎖定】的公告。”


    “所以我們都會下意識地認定——”


    “金色陣營的5人,積分全部被鎖定!”


    “但是不久前的挑戰賽,我和汲塵交流過。”


    “雖說,他那鬼性格,讓我琢磨不透。”


    “但是冥冥之中,我有一種感覺——”


    “像他那樣的人,或許不會直接將自己的積分鎖死。”


    “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心態……”


    “明明【積分鎖定】後,才更安全。”


    “但他偏偏不願意那樣做,因為一旦鎖定,便無法更改,也等於沒有了後路!”


    枉伶確實對汲塵不太了解。


    於是也無法判斷,江異這個推測的可能性有多少。


    但是,既然江異這樣分析,說不定他是有一定把握呢?


    那麽……


    枉伶開始以“汲塵的積分沒有被鎖定”這個邏輯基點,重新思考。


    不過,不等她思考,江異便直接將自己的分析,主動分享:


    “其實5道【積分鎖定】的公告響起時,我就有想過,汲塵沒有鎖他自己的積分的話,那麽第5道公告,是誰的積分被鎖定了?”


    “當時我沒有想到答案。”


    “但是後來,我想到了——”


    “那個人,就是肩樓!”


    “我們六大陣營的合作,早在汲塵預料之中!”


    “也就是說,三次【積分清零】後,遺留下的一個肩樓,是他為我們準備好的!”


    “我們以肩樓的積分為邏輯基點,去進行操作的話,不論怎麽推理,結果一定會失敗!”


    “因為肩樓的積分,被鎖定了,根本無法操作!”


    “所以我剛剛說,汲塵預判了你的預判!”


    “就算你預判到,他沒有換肩樓的身份,那麽你的行為,也僅僅是,號召所有選手,去操作肩樓的積分。”


    “但這樣做,是沒用的,因為肩樓積分被鎖,無數【積分翻倍】用在他身上,全部浪費!”


    說到這裏,枉伶才徹底理解,江異剛剛說的,汲塵預判了她的預判,是怎麽回事!


    不過,判斷失誤,她也並不氣餒。


    心理博弈類的問題,最關鍵的,是知己知彼。


    她對汲塵並不了解,會判斷失誤很正常。


    於是現在,她又順著江異的這個推理,重新組織邏輯。


    不過,這新的邏輯,江異也已經想好了,又主動分享道:


    “假設我分析的是對的,那麽我們現在已知的情況是——”


    “肩樓的積分被鎖定,無法被操作。”


    “我們想要找到可以操作的積分,隻剩下一個選擇——”


    “那就是汲塵!”


    “但是,直接操作汲塵的積分,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


    “我們與汲塵,還有一道博弈,是【身份互換】!”


    “你現在應該能想到,汲塵的【身份互換】,沒用在肩樓身上,具體是用在哪兒了吧?”


    枉伶當然秒懂:“他的【身份互換】,用於保護他自己的積分去了!”


    “有可能,他將他自己的身份,和某個人互換!”


    “這樣,我們瞄準他沒有鎖定的積分去操作的時候,卻很可能,是換到了其他人的積分!”


    “當然,還有更高一層的邏輯是,汲塵又預判了我們的預判。”


    “表麵上讓我們以為,他換了自己的身份……”


    “可實際沒換……”


    當然,這個邏輯,枉伶隻是隨口一提。


    江異也笑道:“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沒必要再考慮更複雜了。”


    “我們就按照,汲塵用【身份互換】,將他自己的身份,和某個x互換來推理。”


    “那麽現在新的問題又來了——”


    “我們依舊要找出那個x,推理出汲塵的身份,到底和誰互換了!”


    說到這裏,枉伶皺眉:“我們的時間……”


    江異眉梢一挑:“放心,在我這裏,時間還夠,但是也不多。”


    “我們隻要把推理做到位了,後麵的操作,其實很簡單。”


    江異看上去,還挺淡定的。


    枉伶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真的有自信,還是他像玩遊戲一樣,心態足夠放鬆。


    但多多少少,她確實被他的心態感染。


    於是很快又推測道:


    “按照現在的推理,汲塵身份互換的那個x,他選定的標準應該是——”


    “x的積分,在茫茫35人之中,不太會被人操作到。”


    “因為一旦x被操作,他自己的積分會被改變。”


    “所以,這個x……”


    枉伶略一思索,驟然抬眸看向江異。


    便見江異,說出和她差不多的推理:


    “這個x,最安全的選擇,是汲塵在金色陣營的四個隊友!”


    “因為在所有人的認知裏,金色陣營全員被鎖定積分。”


    “實際上,他隊友的積分,也確實被鎖定了。”


    “所以,我們在操作積分的時候,最不可能操作的,就是金色陣營的5人!”


    “現在,我覺得最傷腦筋的就是……”


    “他的那四個隊友之中,北塢,尤悟,魑嬴,幸雪……”


    “汲塵,到底和誰進行了【身份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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