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行宮當什麽地方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這又是把他當成什麽了?


    喜怒無常的神經病嗎?


    一股子不爽自心底升起,他想也不想的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從明日開始,讓封一月洗衣服,不許她再讀書識字了,每日隻允許給他們姐弟窩窩頭。”


    “還有,再尋幾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不準他們再穿錦衣。”


    在他的院裏幹活,哪怕是掃地的,身上衣服的料子也是綢緞的。


    哼,這姐弟倆早就做好了跑的打算,既然如此,那他們不配穿綢緞,還是穿從前的粗布麻衣吧。


    弘暄下了命令,轉身就走,屋子裏的姐弟倆絲毫不知,兩人吃過對他們姐弟而言絕對算是超級豐盛的年夜飯,然後封米麥睡覺,封一月則是挑燈夜戰,繼續學習。


    第二日,大年初一,原本是個開心的日子。


    但是,姐弟倆迎來了弘暄貼身侍衛所帶來的消息,從今往後,不能穿錦衣,不能讀書識字,隻能吃窩窩頭。


    侍衛的話音落,姐弟倆有一瞬的懵逼,但倆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一個比一個乖巧,應的很快,沒有任何異議。


    於是此事就定下來了。


    封一月開始洗衣服,不隻是弘暄的,還有其他侍衛的,大冬天的,她坐在水井旁,很快一雙手又凍成了胡蘿卜。


    但她毫無所覺,揮著洗衣用的棒子,認認真真的洗著。


    和從前相比,日子還是有改善的。


    最起碼,窩窩頭是管飽的。


    屋子也是暖和的能燒火炕的,和之前在貧民區的茅草屋相比,真的改善不少了。


    弘暄站在遠處,瞧著勤奮洗衣的封一月,神色複雜極了。


    這樣的封一月,又有了初見時那種雜草一般堅韌的特質了。


    又開始吸引他了。


    他錯了,他一開始就錯了,將封一月帶回來之後,他應該讓她跟之前一樣穿的粗布麻衣洗衣服的。


    錦衣玉食似乎不適合她。


    她與粗布麻衣和窩窩頭才是絕配。


    看看她多乖巧啊。


    一點兒都沒有之前和他嗆聲的樣子。


    她收起了她身上所有的刺兒和爪子。


    狠厲又狡猾,擅長偽裝,會審時度勢,像是一隻流浪在破敗人間的野貓。


    又像是一株生長在路邊,灰撲撲但充滿著頑強生機的雜草。


    很好。


    就把她當做一處風景吧,他有閑暇時間時,可以來看她賞景。


    溫僖貴妃得知弘暄竟然把封一月打發去洗衣服了,還不讓她穿錦衣隻能吃窩窩頭,她登時又高興了。


    艾瑪,這孩子腦子又正常了些。


    不過,這個封一月還是有危險的,應該讓她徹底離開弘暄。


    於是她去找了果兒,希望果兒出麵,將那個封一月帶走。


    “我看她讀書什麽挺勤奮的,幹活也勤快,其實也是個好孩子,不如留在你身邊當丫鬟好了。”


    她對果兒說道。


    弘暄總不會對果兒的丫鬟動心思吧?


    果兒經過一番詢問,了解了溫僖貴妃的心思,登時哭笑不得。


    弘暄這小子到底在幹嘛?


    竟然又讓人家小姑娘去洗衣服了。


    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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