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這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我在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內心竟然有種可稱之為想念的感覺湧出來。


    這難道就是戀愛的魔力麽?


    他的電話每天都會在晚上10點打過來,有時候可能是有事兒,說一兩句就匆匆掛掉,有時候也會沒話找話的和我通話一個小時。


    初初一兩天他隻是問我做什麽呢?


    後來他會說起在西班牙每天的生活,都做了什麽事情,吃了什麽東西,西班牙有哪些趣事兒。


    有一天還一字一句的教我西班牙語:你好,再見,好吃,我想你。


    然後我問他:「我愛你怎麽說?」


    他似乎沒聽清,模糊的問了句:「什麽?」


    我又重複一遍:「我愛你怎麽說?」


    「嗯?」


    「我愛你!」


    他笑了,然後回了一句西班牙文。


    我後知後覺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匆匆說了句:「騙子!」


    就把電話掛了,可心裏也覺得甜蜜起來。


    ……


    慢慢的我發現我們在電話裏麵聊得似乎比我們認識這麽久聊得話還多,一直覺得我倆是屬於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想說話的時候,我們也有這麽多話題可以交流。


    ……


    好吧,這真的就是戀愛的魔力啊。


    十天後他又飛了西雅圖,我提前看了時差,那邊的早晨6點是這邊的22點,我以為不會再接到他的電話或者會換個時間,他還是每天這個時間來電話。


    我問:「你起這麽早麽?」


    那邊聲音略顯慵懶:「嗯,沒有你,睡不太好。」


    我腦海竟然冒出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有些不自在的「哦」了聲。


    安靜了會兒,他問:「想什麽呢?」


    「沒有,你在家待得好麽?」


    「這是父母家,我的家是我們的家。」


    ……


    他最近對家的話題總是這麽敏感。


    結婚時候對於他的過去尤其是感情生活從來不去刨根問底,隨著他回父母家,我們話題聊開了自然而然我就問了出來。


    「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很普通,沒什麽特別的。」


    「那時候談過戀愛麽?」


    「……談過幾次快餐戀愛,你知道國外的風氣一直比較開放。」


    我知道他初三暑假全家移民去的美國,那邊在感情方麵肯定比不上國內傳統,雖然心裏有了預期,真的聽到了,還是有些後悔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沈凡,如果我說了實話而讓你對我有了芥蒂,我寧願沒說,我希望對你坦白,過去我承認我荒唐過,但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你不是也有陳斯和楊琪這一段麽?」


    ……怎麽連楊琪也算成我的過去了?你自己過去有黑歷史,非得把我抹黑和你作伴才樂意麽?


    「閻言也是你其中的一次麽?」


    閻言一直像我們之間的定時炸彈,他又沉默了一會兒,這種沉默更讓我感覺到了閻言的不同,我說:「不想說就算了,我睡了,掛了。」


    他說:「閻言有些不同。」


    ……


    我又把手機貼回耳邊。


    他說:「我說起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會像在評論她,這是我一直不想提我倆過去的原因。」


    評論?怎麽會是評論?


    然後,他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才把他和閻言的過往娓娓道來。


    楊琪以前提過閻言是南宋在國外養的女人,我心底大概有些預期了,可聽到當事人說起那段,還是覺得有些荒唐。


    以前我不懂,南宋在閻言生命裏曾經擔當了什麽樣的角色,可是到了今天,我愛上他以後,忽然就懂了閻言。


    女人的敏感直覺告訴我,閻言或許不是真的想要出國留學,也許隻是對他一見鍾情後下意識跟著他被發現後的慌亂回答。


    而南宋,順水推舟就把她拿下了。


    我問:「你們認識這麽多年,你愛過她麽,現在還有丁點兒愛她麽?」


    南宋說:「動心有過,還沒到愛。」


    「那你愛我麽?」


    ……


    這個問題我今天一定要聽到答案,不能拿什麽西班牙文糊弄我,如果沒有聽到我滿意的答案,我就該好好冷靜下來思索一下他這麽複雜混亂的感情史到底適合我麽?


    有時候快刀斬亂麻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南宋說:「沈凡,五年前我就對你動心了,我愛上你的時間遠超過你的想像。」


    「……你又沒見過我……」五年前?說謊也不打草稿。


    南宋說:「東苑,你喝醉了是誰送你過去的?」


    「是誰?是你麽?」 怎麽可能,那天我和chris在一起呢。


    「是我。」


    「我那天和chris在一起呢。」


    「她早被項北拖走了,那晚你拉拉扯扯不讓我走,還對我又抱又親的,我差點兒失了身。」


    每次這位始作俑者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再上當就不是我了:「……不是你見色起意麽?」


    南宋笑了,聲音低下來:「那天晚上你確實像個磨人的小妖精,我們差一點全壘打……」


    一下子聯想到他那麽喜歡住東苑的原因,臉上的火「騰」就冒起來了,忽然覺得巨丟臉,我「啊」了聲打斷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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