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我就權當默認。


    進了房間,我還站在門口猶豫了會兒,是把門鎖上還是……鎖上……,最後善良占了上風,我就先對他的人品保留意見,大白天他也做不出什麽事兒來。


    我就僅僅合上了門,未上鎖。


    我以為房間外坐了個外人,我一定睡不著或者睡不踏實,沒想到,躺下就著了,看來我昨天沒睡好,今天是真累了。


    一覺醒來,我覺得房間裏很暗,好像睡的太長了。


    摸了摸臉上,……麵膜沒了……


    我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在外麵。


    我揉著臉出來,看他靠著沙發十分愜意的在聽電話,不時嗯一聲,回頭看了眼我,然後說了句:「快了,先掛了。」


    我問他:「我麵膜你給揭的?」


    他平靜的說:「我看都幹在你臉上了,你也沒有要醒的樣子,就幫你拿下來了,舉手之勞,不用謝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不經過我允許就在我睡覺的時候跑我房間裏去了!


    他看了看時間,對我說:「也差不多了,你去換件衣服,我們出門。」


    ……忘了他來的目的了。


    我問:「我能不去嗎?」


    「…….我聽聽你不去的理由。」


    「……」


    他說:「看來你很想去。」


    ……我隻不過是不想把理由告訴他。


    其實我是覺得這次chris沒有提前通知的聚會中也許不是項北那一幫,他的朋友中極有可能會出現我不想見的人。


    看我磨蹭不決,他說:「是有四子。」


    ……


    上次他也問過我媽喜不喜歡四子,說明他其實是知道我和四子交往過的,他身為四子的朋友或者點頭交,忽然和我這個沒有任何交集的女的交往,我現在靜下心來想像到的隻能是他跟我交往其實跟四子有關……


    我雖然和四子成為陌生人,可我不想被人利用傷害到他。


    所以我看著他不語。


    他皺皺眉:「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我,不用自己胡思亂想。」


    ……我從來不胡思亂想,我的想法都很有邏輯。


    我問:「你對我們的過去了解多少?」


    他說:「過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沒參與過,不了解。」


    ……前邊話說的那麽好聽,我問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我決定了:「我不去了。」


    他平靜的說:「躲著不見隻有一種可能,你心底有他。」


    我沒否認,他聲音跟著變冷了:「跟我在一起早晚也會見到,是不想見他還是不想見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激將法對我沒用。


    我實話實說:「都不想見。」


    我以為以他自予不強迫別人的性格,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他好歹也會鬆口,沒想到他會說: 「多見見習慣了,就沒感覺了,說了這麽多,希望你能動作快點兒。」


    ……


    他的業務可真繁忙,停好了車,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接到電話。


    我自覺的走遠點兒,看他與電話那頭的人難捨難分的厲害,我就率先走到了門口。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從我走近開始就明目張膽的盯著我看,我瞟他一眼,覺得這年頭穿的人模人樣的禽獸實在太多了。


    他忽然一拍手,嚇我一跳:「沈凡?沈凡是吧?哇,我這腦子。」


    ……


    我看了看他,有點兒眼熟,但是想不起來。


    他笑道:「當年你扮豬吃老虎差點沒害我丟了門牙,今兒四子還是把你帶來了?人在哪兒呢?」


    說著朝我身後一望,表情很精彩:「南宋?」


    ……


    不是重溫了他的表情,我還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我畢業那會兒因為失戀整個人比較暗淡。


    舍友們秉承著忘掉舊戀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物色了一個同城臨校大三小弟弟與我共渡浪漫的一日。


    那個人,就是他,楊琪。


    我曾經以為這樣做也是最正確的方法,就沒有任何拒絕任何反抗的和他約會去了。


    他見了我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說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


    我以為應該會是電影院,遊樂場,最次也是肯德基。


    到了目的地抬頭一看,是賓館。


    他說:「我隻跟人上床,不跟人約會。」


    我記得當時我問他:「那你跟別人睡覺收錢嗎?收多少,是按時間算還是按次數算,上賓館的錢是顧客掏還是自己先墊上最後一起算?」


    ……


    反正沒記錯的話,我和他不過討論了幾句,他扔下我跑了。


    送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沒見過這樣的,把我純潔大學生當鴨子了。」


    我隻不過是秉承著無聊兼好奇的態度多問了幾句。


    可能把他問尷尬了,敢做不敢當,我記得當時我還是很鄙視他的。


    第二天,他又聯繫到我說:「昨天被你說懵了,我給你錢,你陪我睡,怎麽樣?」


    我平靜的問:「怎麽睡,是純潔的睡,還是友好的睡,是普通的睡,還是抵死的睡,是一覽無餘的全脫還是欲說還羞的半脫,是蓋一床被子還是蓋兩床……」


    他扔下一句:「不好意思,打錯了。」就掛了。


    沒有留給我任何有價值的研究成果就在我生活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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