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係統猶豫了一下,向她坦白道,「……鶴見瞳與伊芙·畢維那兩人中的一個覺醒的替身能力,或許擁有逆轉因果的可能性,按照我的推測大概有這方麵的原因。」


    「逆轉因果的可能性嗎……」


    一邊思索著係統透露出來的情報,水無月眠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


    南山泉的黑子遲遲沒有落下。


    他盯著棋盤思考了很久,才主動認輸:「是我輸了。」


    「那麽這次就拜託輸家南山先生收拾棋盤了。」水無月眠打了個哈欠,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伊芙和阿瞳都沒有事情……我也該去睡覺了。」


    「水無月小姐。」


    在她即將走到正廳門口的時候,南山泉突然喊住了她。


    「嗯?」聽到自己名字的水無月眠下意識轉身,卻感受到肩膀被人溫柔地握住,然後——整個人被就這樣摁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對方身上毫無敵意,動作也輕柔溫和,比起突然襲擊更像是在對她做什麽惡作劇。


    她順勢望向那個摁住了自己的人,卻意外地對上了南山泉的臉。他正跪坐在水無月眠的身邊,臉上慣常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那雙褪去了笑意的純黑色的眼瞳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其中卻又混著厭惡、探究、悲傷與愛意。


    水無月眠停止動作,安靜地盯了回去。


    與她對視片刻,南山泉首先忍受不住一般地下移了視線。他鬆開握住她肩膀的雙手,改成虛虛地按在她腹部的位置,垂下的眼睫遮去了眼眸中的神色。


    「能讓我看看嗎?」他輕聲問。


    水無月眠無奈地微笑道:「……南山先生,對女孩子說這種話可是騷擾哦。」


    南山泉將原本隻是虛按著的手往下小幅度地壓了壓。原本應該會因為人類的身體組織而受到阻力,無法繼續往下的手,卻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輕而易舉地陷入了衣裙之中,在水無月眠腰腹的位置壓出了一個明顯的仿佛空洞般的凹陷。


    「想看的話,就請便吧。」水無月眠道。


    隻是客套一般的語句,南山泉卻沒有按照社交禮儀說出推辭的話語,而是像得到了允許一般直接抽掉了水無月眠的腰帶。他的動作依然很輕柔,加上水無月眠仰躺的姿勢,那身衣物也隻是微微散開,而不是完全散架。


    他接著抽出了水無月眠橘色小袖的下擺,往上方十分克製地推了一下。本就身材嬌小如少女一般的女性,露出的一截腰肢纖細白皙。


    但……


    失去了即便是盛夏也必須穿著的厚重衣物的遮掩後,出現在那腰腹中心的,卻是一個大到幾乎將她的腰部截成兩段的恐怖空洞。


    那並非是物理傷害可以造成的古怪空洞,南山泉的視線可以直接穿過空洞看到下方毛茸茸的棕色地毯。那片空洞的邊緣是仿若無光宇宙一般的幽深又粘稠的黑暗,在黑暗中偶爾湧動著青綠色的光線。


    沒有血。沒有肉。沒有骨頭。更沒有器官。


    但,至少她還活著。


    沒有人能解釋清楚其中原因,哪怕是造成了這個效果的替身使者也無法解釋身負著這樣傷口的水無月眠究竟為什麽還能繼續活動。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此時此刻,這個名為『水無月眠』的存在,其實隻是在某種不屬於科學範疇的法則運作下,勉強還能算是活著而已。


    「會疼嗎?」他輕聲地詢問道。


    疼嗎?


    她又回想起了那一天與dio的決戰。


    花京院布下半徑二十米的綠寶石水花結界,試圖探測出dio的替身能力。而她與喬瑟夫在旁作為支援。


    實施計劃的那瞬間,那拯救了她無數次的第六感再次發出了警示。無數的計劃在她腦海中閃過,在急速的思考中就連時間也仿佛被放慢了——放慢?


    難道說……?


    怔愣數微秒之後,一條條計劃被她從腦海中刪去,最終剩下的計劃有且僅有一個。


    但是,她的替身能力還完全不夠做到這點。逐漸迫近的危機感,讓她不斷逼迫著自己繼續思考,stockholm先生順應著她的心情完成了成長。在最後時刻到來的時候,她成功憑藉stockholm先生的新能力,將自己擋在了花京院的身前。


    ……而作為救下摯友的代價,她的腹部被dio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又與花京院一起被打得猛地飛了出去。


    在鍾樓進入射程之時,stockholm先生擊碎了樓頂的時鍾。兩人墜落到另一個樓頂的時候,花京院因為死死護住水無月眠甘願為她墊背而失去了意識。水無月眠則勉強忍受著一瞬間從傷處蔓延到全身的劇烈疼痛感,掰開花京院無力的手向著天台的樓梯走去,最終癱倒在頂樓樓梯的平台上。


    「確認:宿主狀態為瀕死,現開啟臨時卡池。扣除成就點100,進行卡片抽取。」


    「卡牌抽取中——」


    「抽取成功。」


    —no.071—【芙麗卡·艾琳】


    來不及再猶豫,係統直接代行水無月眠的權限,具現化出了這張人物卡。耀目的金色光點在麵前凝聚成了有著紅色短髮的成熟女性,在短暫地迷茫之後,她那雙碧色的眼眸落在了麵前重傷的少女身上。


    她輕輕喚出了那個名字:「庭達羅斯的獵犬(hound of tindalos)。」


    無形的、不定的、扭曲的霧氣從樓梯間的角落出湧動而出,青綠色的濃稠粘液隨著霧氣的前進,不斷地滴落在水泥做的地麵上,又腐蝕出古怪的白色霧氣。霧氣緩緩靠近了已經開始喪失意識的少女,然後凝聚起一道霧氣朝她的傷口處猛地攻擊了過去。等那部分霧氣再抽回來的時候,少女身上的空洞比之前還略大了一些,但樣子與之前已經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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