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抹著淚過去抱女兒的時候,女兒身上瘦的沒幾兩肉了。


    顏初人還虛弱,昨天夜裏起了燒,一早又退。折騰這幾天,臉色一直慘白。


    “我不想在醫院,我想回去。“


    顏初看媽媽來了,耷拉著腦袋,像被暴雨打落的雛鳥,羽毛再也飛不起來。


    她的身體到處都在疼,腳踝崴了,暫時連下床走路都摔跤,眼前黑的仿佛深淵。


    “咱們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感染的排查還在做哦。”


    護士在一旁給她換腳踝處的藥膏。


    徐芳認真聽醫生說女兒的狀況,當聽到說女兒前兩天溺水差點窒息的問題,她整個人嚇得跌坐在椅子上,差點自己又要犯病。


    “我們先治病,治病要緊。”


    回去病房裏,徐芳摸著女兒的腦袋,聲音哽咽,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什麽是比女兒的命重要的,初初要出了什麽事,她一把老骨頭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左婷婷得到消息是從手機上的視頻看到的,她慌張地在手機上問她,那邊完全沒動靜。


    隻能從陳朗那裏得知了謝硯舟所在的醫院,急忙趕到了醫院。


    上個月才見的活蹦亂跳的好友,現在躺在病床上,左婷婷又氣又心疼,差點忍不住在病房裏就要破口大罵。


    在醫院樓的門口堵到了謝硯舟,左婷婷冷笑:


    “謝老板,您和您未婚妻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這麽為難個小姑娘有意思嗎?”


    網上的消息一搜就清楚了,他有婚約還來糾纏顏初,現在初兒被他和他的那個瘋婆子逼的差點跳湖死了。


    有錢人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人生嗎?


    掠過麵對眼前發怒的女孩子那張臉,謝硯舟才對她有點印象,是上次半夜被顏初打電話找陳朗的。


    男人坐在椅子上,語調平靜:


    “我會和初初結婚。”


    左婷婷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瞪大了眼。


    結婚?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真的會拿一輩子的婚姻來?


    看他臉色嚴肅,左婷婷還是半信半疑,沒好氣道:


    “你說的結婚怕不是在騙顏初的吧,謝老板是習慣了給員工畫餅,現在也要給被你騙的女孩子畫餅嗎?”


    “再說了,你說結婚就結婚啊,也不看看初初還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她被你家的瘋婆子快弄掉半條命了,她現在都不願意在病房看到你,謝老板是不是自作多情呢。”


    女孩子的話往人的心上戳,謝硯舟冷眼瞥她一眼。


    他說的話就是承諾,他會給初初他有的一切,他們之間的事兒無需對外人解釋。


    自然,外人也無權過問。


    左婷婷被他冷淡倨傲的樣子氣夠嗆。


    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還是那樣的氣定神閑,臉上也完全沒有被人指責而出的羞恥和愧疚。


    也對,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玩弄了別人就和吃飯喝茶一樣平常。


    就算把人整死了又如何,賠點錢就過去了,他們能有什麽影響呢。


    這邊是醫院,剛才左婷婷說話的聲音不自覺提高,護士走過來提醒“請保持安靜。”


    本來還想說什麽,左婷婷也閉住了嘴。


    那邊,她看到男人起身,高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氣場強大,左婷婷也不自覺噤聲,


    看他離開醫院出去,她轉身又回了病房。


    左婷婷捏著她的手掉眼淚:“初兒,為什麽要為難自己啊,罵死那個渣男啊,他有婚約還玩弄你的時候,考慮過那麽多嗎?”


    大家都知道了,


    聽著左婷婷的話,顏初絞著手,眼前潮濕地難以承受的羞恥。


    淚水又掉下來。


    她對那個人動心了,所以現在變成這樣是她活該。


    ——


    這些天的事兒,京市那邊也聽說了。


    謝硯舟的叔伯們和楊昌關係好,利益往來,知道婚約取消,氣得頭上的青筋亂跳。


    謝母在家也發了脾氣,兒子是做的不對,但這幾個長輩說的話也是過分,她冷笑:


    “有問題就解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幾位伯伯不姓謝是姓楊呢。硯舟當時一個人去南方,我也沒看幾位叔伯對這個侄子伸手幫一把,不都是他自己帶著團隊打拚的嗎,現在出了這事,那你們出個嘴是省事兒多了啊。”


    兒子打拚這麽累,也就他小叔在南方掛個官職偶爾幫襯一二。


    這些人,平時拿錢的時候笑眯眯,牽涉到利益了,一個兩個跳出來叫。


    被冷嘲熱諷句,幾人被噎了下。


    弟媳背景強大,他們平時看在鄧父的麵兒上,也不多說什麽。


    謝母鄧玉清的娘家在京市的背景也不比謝家的差,她爺爺是京大的第一任校長,祖上是朝廷裏的大官兒。那要往上扒幾代,她們家可是比謝英這種後來建guo後打仗起來的家底兒要厚多了。


    他們兩家當時也是門當戶對,謝英一輩子都沒說過她一句重話,


    現在她的兒子,還輪到他們說了!


    電話打過來不接,聽著尹秘書匯報說他人在醫院呢,還以為兒子出了什麽事,謝母嚇壞了。


    聽完才知道是兒子為了那個女孩子在醫院待著。


    家裏長輩都等著回來教訓他,但謝母拿了態度出來,兒子是她生的,批鬥大會她可得旁聽。


    打了個視頻電話,發現兒子的下巴越發尖,精神也不好。


    聽秘書那邊匯報說,他這兩天就睡了五個小時不到,簡直在玩命。


    本來心裏也有氣的,看著兒子那張臉也偃旗息鼓了。


    “有什麽事過了年再說,你回家來,看你又瘦了。”


    “再說吧,媽你們過年不用等我。”


    掛了電話。


    兒子從小就自己拿主意慣了,奈何不了他,謝母又擔心他身體,還是指了人過去照顧。


    萍萍是坐了專機,當天下午就到了s市。


    謝硯舟這些天忙的焦頭爛額,沐塑那邊一直扯皮,醫院也同樣,中午歇一會的功夫接到電話。


    到家才知道,他媽那邊安排了人過來。


    “少爺,你中午要吃什麽。”


    萍萍聲音大,飯點就盯著他,被他說了也繼續。


    萍萍從小就在謝家老宅長大的,年紀和顏初也差不多,還是第一次過來這麽遠的地方。


    他批評的話她也不聽,問就是謝媽媽讓她過來的,難纏的讓他頭都在疼。


    “你中午,送飯去醫院。”


    盯著他喝下去了一碗湯,萍萍圓圓的眼睛終於從他身上挪開。


    哦了一聲,收拾好自己的飯盒去醫院。


    他想到了顏初,萍萍和她年紀相仿,人又自來熟,他知道她臉皮薄,別人太熱情的話,她估計也抹不開臉。


    “你是初初小姐吧?不知道你口味,我做了好幾樣菜。”


    中午的時候,病房裏突然來了個女孩子,頭發編成麻花辮,盤起來別在腦後。


    臉蛋上有點雀斑,圓圓的臉,看起來很討喜。


    女孩子自來熟,把飯盒打開,一共三大層。光點心就有好幾樣,每個看起來都十分漂亮。


    萍萍看著病床上的人瞪大了眼。


    她臉小小的,雖然蒼白,但五官精致地像描出來的畫兒。


    和電視上看到的明星一樣漂亮哎。


    左婷婷沒回家過年,打了錢回去,她那個破碎的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待。


    看到屋子裏突然出現個女孩子,話裏話外說是少爺吩咐,左婷婷覺得新奇:


    “少爺?你口中的少爺是那位謝老板嗎?你們在家都是這麽稱呼啊?什麽古代封建大院嗎?”


    “少爺就是少爺呀,在家裏...”


    萍萍正要大聲解釋,被聽到聲音過來的尹秘書及時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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