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開了車來的,聽她說要去醫院的事,也要去看看。


    時澤老家的親戚和她的三姑家住在一塊,顏初中午又接到三姑打的電話,問她東西收到沒,讓她和時澤好好好好相處。


    沒猶豫多久,顏初坐上他的車去了醫院。


    “媽,時澤來看你。”


    “阿姨好。”


    顏母看著進來病房的兩個人,男孩子拎著水果籃子來,高高帥帥的,笑得十分陽光。


    顏母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現場尷尬的大概隻有她,那兩個人是一點不尷尬,她看著時澤和他媽聊了起來,最後要走的時候甚至還把她媽逗笑了。


    “害你破費了,謝謝啊。”


    時澤買了不少東西,兩人也就相親才見了一麵,現在這樣是太早了。


    “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


    時澤看著麵前的女孩子低頭問。


    顏初實在是意外他會這麽直接,但他們才見過兩麵,這麽快就確定關係嗎。


    “我還要照顧媽媽,先回去了。”


    顏初抿嘴。


    沒有正麵回答,看女孩子躲閃的眼神,時澤沒有繼續逼問。


    “那我下次來找你。”


    時澤開車走了,顏初目送他離開轉身返回了醫院。


    不遠處停靠的黑色車子,男人高瘦的身影靠坐在駕駛座上,雙腿交疊,看著這一幕。


    是那天的相親對象,桃花眼裏的情緒緩緩下沉。


    這些天他隻要沒事都會抽空過來,


    安排了很多事情,送餐或轉單人病房,但都被她擋了回來。


    小姑娘這次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僵到底,


    男人的眼裏蓄著風暴,掐斷指間的煙,下車重重帶上門。


    顏初回到病房的時候,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給時澤回了短信:


    “謝謝你帶的水果。”


    放下手機,拿起桌子上的蘋果,用小刀削皮。


    “這個叫時澤的男孩子不錯,人又陽光還懂事,我覺得蠻好的,初初你...”


    顏母想到剛才看到他們進來的那一幕,站在女兒身邊的男孩子,個子高高的也帥,人清爽。


    知道她生病還特地來看,也是蠻有心的啊。


    “再說吧”


    顏初把手裏切好塊的蘋果裝在小碗裏遞過去,聽著耳邊媽媽說的話,含糊地回。


    時澤是長輩眼裏會喜歡的類型,他看起來陽光又愛笑,五官也好看。顏初垂眸,這樣的確實是受長輩喜歡的。


    等媽媽吃完,顏初又拿濕紙巾給她擦手,然後收拾好,把垃圾袋拿出去丟掉。


    “我有話和你說。”


    男人出現在麵前,高高的個子靠過來。


    他瞥一眼麵前的女孩子,


    穿白色的短款羽絨服,下麵緊身黑褲子勾勒出挺翹的臀形,頭發披著,嘴唇紅豔豔的有種天然的嬌媚。


    “我沒有話要和你說。”


    他可真是陰魂不散,顏初要繞開他過去。


    女孩子披散的長發帶動一陣輕盈的香氣,像個靈巧的小白鴿,就要飛過他的身邊。


    男人沉著臉伸手過去,這次沒有放過她,堵在她麵前,手臂用了力,半抱半拖間強硬地把她帶到車子裏。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怎麽尊重別人。”


    顏初氣得渾身發抖。


    她不配合的一路掙紮,現在到了車裏也別過身體不看他。


    男人的後槽牙咬緊,謝硯舟靠過來,骨節分明的長指插進她纖細的指間,一定要和她十指交纏。


    低頭,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鼻尖,彼此炙熱的呼吸浮過。


    又被他抵在車子後座,私密的空間裏,男人身上屬於他的清淡氣味傾瀉個透。


    顏初的心髒都在抖,身體繃緊往後靠,不讓自己碰到他。


    女孩子渾身上下所有的動作都是躲避,被她這樣抗拒,他的心髒焦灼到痛。


    他們一個星期前還那麽好,睡在一起,這些天和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男人親昵地蹭著她柔軟的臉,嗓音低沉:


    “初初,等我一段時間,終止婚約得有個過程是不是,很快就好的。”


    他的身體很燙,手指也被禁錮住,透過他的體溫傳過來。


    仿佛被燙到,那顆心髒像揉成一團的紙張發皺,心裏淒楚地下雨。


    他又這樣幹什麽呢。


    顏初在心裏質問自己,你被他的未婚妻羞辱的還不夠嗎,他說的話你還能相信嗎?


    “放手,我討厭你知道嗎?你這樣隨便靠近我,我難受的想吐。”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被她如此尖銳的話語刺到,呼吸急促幾分:


    “覺得我惡心?那誰不惡心?中午見的那個相親對象?”


    他壓著火,太陽穴狠跳了跳,下頜線繃緊成線。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她做什麽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他有什麽資格這麽質問她,顏初紅著眼:


    “是,我有男朋友了,所以你不能再纏著我,你這樣的人我家裏都不歡迎。”


    女孩子清甜的聲音,一字一句往外蹦著玻璃渣,準確地紮在神經上,


    男人臉色鐵青,動作突然激烈。


    高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顏初隻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在衣服被拽開的瞬間,終於崩潰出聲:


    “我不是出來賣的,我不是賣的。”


    女孩子淒厲的聲音在耳旁炸開,


    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鬆開手,急促地喘著,


    顏初抖著手拉上自己的衣服,


    巨大的羞辱感快要把她淹沒,剛才他差一點又想要在車裏,


    所以她是什麽呢。


    一次又一次,她都要數不清這樣有過多少次。


    女孩子的嘴唇快要咬爛,看她羞恥到快要落淚,謝硯舟懊惱不已:


    “抱歉,初初,我剛才不是要這樣對你,我氣昏頭了。我知道你不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很快,但你這段時間不能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也不能讓別的男人靠近知道嗎,我會吃醋。”


    和她獨處就會這樣,身體想要和她接觸。


    他自知剛才是衝動了,愛的女孩子就在身邊,他很難忍住。


    說出的話在兩人之間碎開,


    沒有再阻攔,他看著她沉默地又走回了醫院。


    男人靠在車內很久不動,情緒萎頓,睜著黑沉的眼看天邊的烏雲。


    從大衣口扣子上拈起來一根長發,是她剛才掙紮頭發裹到扣子上扯掉的。


    繞在指間,良久,發動了引擎。


    晚上回了長園的別墅,相比於郊區的那棟水榭,這裏是後來他們再次相遇之後,她待的最多的地方了。


    客廳堆了好幾個紙盒子,顏初當時送來的,他吩咐過人放回他的臥室裏。


    他走過去,


    隨便從裏麵翻出來一個胡桃夾子的士兵,穿著紅色的衣服,行著軍禮。


    裏麵大大小小的東西,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原來自己送過這麽多小玩意。


    身體空的厲害,第一次發現剩他在的屋子是這樣的寂寞難熬,他在黑暗裏再次去摸腕間的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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