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頭明滅間,他看著那邊終於結束,兩人一前一後起身。


    臉色都不太好看,相比較女孩,男生失魂落魄的臉更加。


    顏初看著沈燁離開的背影,結束了一切。


    她說的借口是自己有了另外喜歡的人,把自己描述成水性楊花的女人。


    花心,無論男女,都是最讓人討厭的理由了。


    天空有濃的雲往下壓,讓人透不過氣,似乎要下雨了,


    顏初不知覺加快腳步,往地鐵口的方向過去。


    道路兩旁是成排的風景樹,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拐角,要繞過去的時候,車上的駕駛座上下來個人。


    “顏小姐”


    男人瘦瘦的臉,西裝革履,標誌的黑框眼鏡。


    是尹秘書。


    他在就說明,


    顏初往車子的後座位看,車窗這時候搖了下來。


    黑發,襯衫沒打領帶,那張斯文清俊的臉出現在車窗前,


    果然是謝硯舟。


    尹秘書走了,


    漆黑的車身,停靠在梧桐樹下,後座開了又關。


    謝硯舟靠在車內,黑眉深目,側著頭看坐在身旁的女孩子。


    “不回我消息,去見那個男生說分手是嗎?”


    額前細碎的劉海半遮住那雙深沉的眼,看到她的時候,眼睛裏才多了幾絲笑意。


    在剛下班的時候,手機上是收到了謝硯舟的消息,他這樣儼然一副做人男朋友的口吻在查崗一樣,


    但他並不是她的男朋友,


    事實上,沈燁才是她正兒八經的男朋友,隻不過剛分了。


    眼前再次飄過白天她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則廣告。


    做珠寶的品牌官微發的一套首飾,打的營銷是恒宇和沐塑集團訂婚宴上,楊怡芊帶的品牌。


    所以她的這些事為什麽要和他報備呢,他是她的誰。


    看她不說話,臉色冷淡,男人黑沉的眼睛壓了下來。臉上還掛著笑,但那笑看起來不達眼底:


    \"怎麽了?不開心嗎?\"


    她不開心是因為分手?


    剛才咖啡店那裏,她心情就不是很好,等到那個男孩子走了,她還在看人家的背影。


    她在他的麵前還能想別的男人,現在人是上車了,問話也不理人,還對他冷臉。


    嗬。


    男人蹙眉看她,車內一時沒人說話,


    車窗搖了下來,女孩子那雙漂亮的杏眼,水汪汪,泛著潮意,在看窗外。


    外麵的天色比剛才更加昏暗了,正是下班點,來來回回的路人很多。


    天上漸漸開始丟雨點,於是那擁擠的人潮跑動起來顯得慌亂。


    這就是她們這樣工作的人,上班下班,忙碌又普通的一天,


    她如果和沈燁還好好地在一起,大概會一直這樣下去,


    她工作,他上學,然後周六日約一下見麵。


    去吃吃飯,過這種稀疏平常的生活。


    可能會吵架,也可能最後因為性格不合而分手,而這就是最普通的情侶生活。


    她要的,從來都是可控的,簡單的生活。


    但這一切暫時是不可能了。


    今天和沈燁宣告結束,似乎也意味著和自己短暫設想過的生活了結。


    脫離了原本設想的道路,


    就像她原本以為會順利上完大學畢業出來工作的,結果因為家人生病,她去了雲端。


    她的人生總是這樣出現各種意外。


    顏初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看著坐在旁邊的男人,而他也正看著自己,


    “我有話問你。”


    顏初打破了沉默,


    看她小臉繃緊,語氣嚴肅,謝硯舟挑眉。


    “那天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你早就看到了孫甜把我帶去賓館的是不是?”


    那天他一下子就知道她在哪,還正好救了她,所以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在幹嘛的。


    而這些天也同樣是,送首飾,直接來她住的地方找她。


    似乎無論她去哪,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想找她隨時。


    “是。”


    男人神色平靜點頭。


    “所以你是一直派人盯著我是嗎?”


    “是。”


    顏初咬著唇,對上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瞳孔,波瀾不驚的表情都沒變,


    他這種監控別人的行為,被她指出來,而他完全沒有被人戳破所該有的反應,仿佛這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沒有出那晚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會放過我。“


    女孩子的表情變了,呼吸急促,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睛裏有類似於急躁和憤怒的情緒。


    男人湊近了她一些,細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


    那雙水潤的瞳孔裏,深處是澄澈的湖,能一眼讓人望到底色,仿佛帶著魔力,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深陷其中的。


    因為她的話,男人的眼底瀉出些深的墨色:


    “是”


    沒有那件事,他也會做的。


    方式可能不同,她也有可能會為此吃點苦頭,但結果都一樣,她隻能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謝硯舟看著女孩子大大的眼睛裏流淌出一種說不出來是悲傷還是什麽的情緒,就這麽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刺入到他的心髒。


    手被她用力推開,男人清俊的臉上又恢複些冷淡,垂著眸子看她:


    “我說了,我不是什麽慈善家,初初,你該慶幸我那天晚上讓人盯著你,這才順利把你救下來。“


    過程重要嗎?對他來說結果才重要。


    他救了她不是嗎?還給她出了氣,把那些人都調離了她的身邊。


    她是他的,誰都不能奪走。


    而他之所以不在孫甜要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及時阻止,當然是因為如果提前,那她大概並不能夠親身體會那種絕望的感覺。


    而以她那時候對他的排斥,甚至可能還會誤會以為一切是否是他的自導自演。


    她對他沒有信任,所以救她,當然需要合適的時機讓她明白。


    做聖人?那不是他。


    救她就是要她的回報。


    ”你和那人做的有什麽區別?你這是犯罪。“


    他救了她,也趁虛而入s她,昨天送她的琴,她也差點在臥室裏又失身給他。


    顏初的眼裏流淌出類似痛苦的情緒,


    他的手段百出,她根本抵抗不了,


    竟然拿他和那種人比,


    男人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臉色慢慢冷下來,看了她好一會,笑著問:


    ”犯罪?那你要把我如何呢?”


    五官沒變,男人身上那種斯文的氣質褪下,琥珀色的瞳孔一點點漫上黑,他揉著她顫抖的唇瓣。把她嘴邊沒說出的話問出來:“報警?你想要找jc抓我是嗎?”


    剛才她對那個男生不舍的樣子還在眼前。


    現在對著他,又是被強迫又是委屈的樣子,


    追著她去了長濱,帶她潛水,回京市拿琴,花了心思的首飾等等等,


    她甚至還是這樣冷著臉,在她這裏,他倒是成了那強迫她的十惡不赦的罪犯了。


    心口疼到劇烈,


    男人氣極反笑,眉眼下壓,一把拽過她的肩膀,動作突然狠戾:“你知道報警是怎麽報的嗎?接到報警的消息,你會被帶去專門的訊問室,他們會問你詳細的細節,我是怎麽強迫你的,幾次…”,


    謝硯舟垂著眼,那笑看起來壞極了,望著她的眼底漆黑一片:“我上次做了措施,既然你要報,那我得多做幾次讓你留下證據才行,這樣你才能去告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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