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晨哥哥,今天我們去吃流水麵好不好?”


    自從莊媚認親了之後,唐文婉就順理成章的把薑凱晨當做大哥看待。


    “畢竟現在自己才十八歲,想幹嘛幹嘛的都太早,不如哥哥妹妹的先搞兩年曖昧,談個可進可退的戀愛。”


    雙世唐文婉麵對新形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呃···好···”


    自從那日交底後,薑凱晨的心從若有所失,變成了七上八下。本就搞不太清情情愛愛的他,現在徹底被莊媚的神操作搞得雲裏霧裏。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山間的清新氣息,宮本梁雄感覺自己仿佛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這裏,時間凝固,紛擾塵世漸漸抽離。


    他沉浸在靜謐和諧的氛圍中,感受到神廟所傳達的智慧和力量,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沉靜的麵容,宣告著他心靈的平靜。


    “凱晨哥哥,你一定沒有試過直接在溪水裏撈麵吃~麵條隨著溪水流向你,你下手要快才能把它們撈上來~哈哈哈~”


    忽然,不遠處歡快如黃雀一樣的少女聲傳入了耳裏,在竹林的沙沙聲中沁人心脾。


    宮本梁雄側頭望去,後院竹林深處走出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高大,一身素黑,襯得身邊的那個白色道袍的小姑娘更是宛如山間精靈。


    “嘩啦~”聲才起,宮本梁雄就抬起手來。


    “不用清場”


    他向身邊隱士低聲交待道。


    他靜靜的看著那對璧人向山門外走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生出了濃濃的羨慕之情。


    直到人影盡失,他才甩甩頭穩住自己的失態,低頭又看了眼手裏的禦守,向廟裏走去。


    “你到底是來找畫,找畫者,還是找自己?”


    後堂的禪房裏,橋本康介給來者遞上一杯清茶,不疾不徐的問道。


    官本梁雄,日本當今太子,因為妹妹送他的一個禦守,來到了廟裏。


    “找畫,找畫者,也找我自己!”


    他在淺抿了口茶後,思考了一會,也慢慢的回答道。


    “你怎麽了?”


    橋本康介又不罷不休地追問道。


    “我~”


    官本梁雄一時語塞,猛抬起頭來,躁鬱夾帶著暴戾忽然就漫紅了眼眸。


    “太子!”


    守在不遠處的隱士很熟練的迅速靠近架起了他,隻是還是沒來得及攔住的讓他摳碎了桌角。


    橋本康介盯著那塊碎了邊的桌角皺起了眉頭。


    “大師!”


    千秋已經惶恐的在旁邊跪了下來,太子失控雖然他們已經習慣,沒想到在大師麵前,他也會控製不住自己。


    “他這樣多久了?”


    橋本康介歎了口氣,向千秋問道。


    “年頭的皇後駕崩,內府動蕩開始就比較頻繁了,之前倒是時好時壞的。”


    千秋跪著回答道,看了眼已在顫抖中的太子,語中盡是憐憫。


    橋本康介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官本梁雄,沉思了半響才說道。


    “讓他留下吧,對外你們自己想個辦法封鎖消息。”


    ~~~~~~~


    “姐姐,他是誰啊。他身上的味道好嚇人。”


    官本梁雄和她們一起打座已經好幾天了,終於橋本雪忍不住的和唐文婉小聲議論起來。


    唐文婉也悄悄的向後方打量去,隻見角落裏,那個穿著黑色道袍的男人垂眸靜思著,麵龐剛硬而冷峻,即便是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周身的那種蕭殺氣都讓空氣不自覺的下降了幾度。


    大概是感受到了被注視,突然那個男人也抬眼望來,嚇得唐文婉一個激靈,轉頭低頌:


    “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


    “是吧,你也嚇一跳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也不知道師父又從哪撿來的。”


    橋本雪看到唐文婉受驚的樣子,向她靠了靠繼續吐槽。


    唐文婉閉著眼快速的又念了遍心經才睜開眼想與橋本雪辯駁,就看到一雙大腳出現在了眼前的地上,脊背不自覺的緊縮感讓她沒來由的感受到一陣涼意。


    “唐文婉小姐?”


    唐文婉抬頭望去,那個黑袍男人果然已經立在了麵前。


    “你是?”


    感覺頭上壓下來一個金剛,唐文婉頭抬得都要向後倒去。


    “我想和你學畫畫。”


    那個黑金剛並沒有回答唐文婉的問題,而是兀自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啊?好~”


    在橋本雪的滿臉震驚中,唐文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用這麽一個脖子快斷了的姿勢收了一個怪徒。


    ~~~~~~~~~


    “你這畫的~~~”


    看著整麵畫架上都快被黑墨塗滿的唐文婉滿頭黑線,她再也沒想到家裏人從來不收徒的原因居然是這麽讓人一言難盡。


    “不好嗎?”


    感覺到在畫裏找到了出口的官本梁雄很有成就感的站在自己的畫前,低頭看著眼前這個白衣小人大有獻寶之勢。


    “嗯~也不是不好。”


    唐文婉站在畫前竭力的組織自己的語言。


    “我是想說~你是不是心裏很難過?”


    唐文婉沉浸在麵前這幅畫裏,感覺自己被無數的黑手抓著,那種被囚禁到要窒息的感覺讓她也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這該有多難過啊!”


    盯著畫麵,唐文婉又肯定的確認了一遍。


    “是吧?難過到經常不能自己的那種難過?”


    唐文婉自言自語著,直到回頭才發現黑金剛已經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兩個黑衣隱士架著跪坐了下來。


    唐文婉嚇得向後一個倒退,直接撞在了剛才那幅畫上,整個人被未幹的黑墨暈染開來,像極了黑水潭裏的一朵在掙紮的小白蓮。


    “他~他怎麽了?”


    唐文婉驚恐的看著麵前那個雙眼赤紅,呼哧著粗氣,好像隨時要向自己撲來的男人。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而是一頭快要不受控製的野獸,不禁也有點毛骨悚然起來。


    “他~他這是要變身了嗎?”


    顫抖著聲音,唐文婉已經快搞不清自己是誰,在哪裏了~


    “對不起唐小姐,太子不能受刺激。”


    千秋死命的挾扶著官本梁雄的肩膀向唐文婉滿帶歉意的解釋著。


    “受刺激?”


    唐文婉又回頭看了看那幅被自己人肉砸花的黑墨圖。


    猛的轉過頭來,指著黑金剛捂著嘴巴叫道: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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