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許莫問,見過太師大人,太師大人安好!”


    許莫問朝著諸葛正我拱拱手,施了一禮。


    此人將無情養育成人,而且教給無情一身本領,更是帶著無情訪遍大明的各路神醫。


    雖然最終沒能治好無情的腿疾,但是一顆愛護之心,做不得假。


    此人對於無情而言,亦師亦父。


    聽無情說,此人也在皇帝麵前,為自己說過不少好話。


    不管是投桃報李,還是愛屋及烏,許莫問於情於理,都該主動拜會一下此人。


    “不好!”


    “一點兒也不安好!”


    “便是你小子拐跑我家崖餘?”


    諸葛正我故作嚴肅的說道,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又流露出幾分嶽父看女婿的味道,欣賞中帶著些許善意。


    “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治好崖餘的腿疾,也算是了卻本座的一樁心願。”


    “都說女大不中留!”


    “雖說你們是娃娃親,但是盛兄早逝,本座這個世叔,便是崖餘唯一的長輩。”


    “你想要迎娶崖餘,必須要明媒正娶,風風光光。”


    “該有的三書六聘,一樣都不能少!”


    “還有,不管你小子有多風流,也不管你小子有幾個女人。”


    “隻要本座聽說你欺負崖餘,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諸葛正我捋了捋胡須,臉上的表情既嚴肅又認真。


    許莫問頗為高興,看來諸葛正我這個“世叔”,並不反對無情和他在一起。


    “太師大人還請放心,下官與崖餘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該有的三書六娉,一樣都不會少!”


    “下官對崖餘的一顆真心,更是矢誌不渝!”


    “想來此刻崖餘已經回到神侯府,太師大人下朝以後,便可看見她。”


    許莫問笑著說道,語氣卻格外的認真。


    “哈哈,如此甚好!”


    諸葛正我聞言,高興不已,眼光也隨之看向一旁的江玉燕。


    短暫的打量過後,諸葛正我微微一笑,口中全是讚美之詞:


    “想來這位便是江貴人吧?果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不愧是‘仁義無雙’、‘江南大俠’江別鶴的愛女!”


    麵對諸葛正我的誇獎,江玉燕盈盈施了一禮,“拜見漢王殿下,拜見太師大人。”


    “民女蒲柳之姿,當不得太師大人如此盛讚!”


    朱無視微微頷首,他是皇帝的親叔叔,諸葛正我乃是皇帝的授業恩師。


    他們兩人身為長輩,讚揚江玉燕幾句,無傷大雅。


    “太師所言,並無誇大,江貴人不必自謙。”


    說到這裏,朱無視又將目光投向許莫問,然後小聲說道:


    “陛下最近得了失眠之症,一直精神亢奮,已經三天沒有入眠。”


    “或許是因為江貴人的到來,陛下剛剛竟然有了睡意。”


    “此刻劉公公、王公公,正在伺候陛下休息,一時半會兒之間,恐怕不會召見!”


    “許大人和江貴人舟車勞頓,不如與本王以及太師大人,暫且移步偏殿如何?”


    麵對朱無視的提議,許莫問連忙笑了笑。


    身為臣子,第一次麵見皇帝,哪怕是等上一整天,也是必須的。


    這是一種規則,也是做臣子的本分。


    該有的態度和偽裝,許莫問說什麽也要保持一下。


    讓人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的失眠之症,許莫問也想見識一番。


    於是乎,他將目光望向朱無視和諸葛正我,然後輕聲道:


    “下官略通醫術,尤其擅長醫治各種疑難雜症。”


    “如今陛下已經休息,不知可否讓下官瞧上一瞧?”


    “下官定會小心謹慎,必然不會驚動皇帝陛下。”


    聞得此言,諸葛正我不禁眼前一亮,皇帝雖然荒唐,卻是他的弟子,他當然希望皇帝能夠好起來。


    “本座倒是忘了,許大人乃是醫道鬼才,就連崖餘的腿疾都能治愈。”


    “皇帝陛下的失眠之症,太醫院已經束手無策。”


    “許大人肯出手,自然再好不過!”


    “許大人且放心,隻要你肯出手,即便無法治好陛下的失眠之症,本座也願為你作保。”


    諸葛正我看著一臉為難的朱無視,捋了捋胡須,態度已然挑明。


    “按理說此舉於祖製有些不符,但是為了陛下的龍體,亦無不可。”


    “既然太師大人點頭,本王亦是願為許大人作保。”


    “再說了,這不還有江貴人在嗎?”


    “按照東廠曹公公,內監劉公公的說法,江貴人可是陛下的應夢賢妃。”


    “即便是許大人無法治愈陛下,想來憑借江貴人的好運,也能治好陛下。”


    江玉燕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逝,對於朱無視此人,她已經從許莫問那裏知道了一個大概。


    此人乃是先皇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且還是一名宮女所生。


    因為出身的問題,他從出生之時起,已經注定與皇位無緣,就連王爵也沒有撈到。


    人嘛,對於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渴望。


    用許莫問的話概括說來,就是此人城府極深,而且有謀逆之心。


    這天下,乃是她未來孩兒的天下,江玉燕自然不會讓任何人染指。


    以後若是有機會,她定然將此僚弄死。


    “漢王殿下言重了!”


    “民女隻是粗通武藝而已,哪裏會什麽治病救人的醫術!”


    “倘若民女真的有這個福氣,可以給陛下帶來好運,民女自當每日為陛下祈福。”


    “不過這治病救人,還是得看醫術。”


    “許大人乃是醫道聖手,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在治療疑難雜症之時卻有獨到的見解。”


    “民女相信他,一定能夠治好皇帝陛下。”


    江玉燕望向許莫問,盈盈施了一禮,態度很是尊敬。


    演戲嘛,盡量還是逼真一點。


    按照許莫問的說法,不管是江玉鳳、還是江玉燕。


    江家之女能夠進入皇帝陛下的視線, 必然有人為其造勢。


    而這造勢之人,必然是劉喜無疑。


    皇帝陛下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她這個“應夢賢妃”即將麵聖之時入睡。


    若是沒有人動手腳,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江玉燕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今日不管是誰出手,皇帝陛下的“失眠之症”定會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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