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剛剛放亮,朦朧間,卷喵喵恍惚聽到了幾聲雞叫,高簡的心性飄忽不定,這讓卷喵喵不知所以,一整夜的時間,卷喵喵蒙在被子裏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回想起昨日夜間戰天養擔心期間,跑去高簡那裏詢問過後,返回來麵對自己欲言又止的形容,卷喵喵隻將一顆心都懸了起來,遲遲無法放下。


    其實卷喵喵也曾想過,是否可以借助自己偷夢師的技藝,深入戰天養的夢中,探個究竟,隻是……卷喵喵那時觀著已經暮年的戰天養,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曾經一朝入夢不再醒的卷知舟,終究還是不忍為他點燃線香一支……


    “何至於此呢……”


    一時間,卷喵喵這一句道出,竟也不知是說高簡對自己的態度,還是自己對戰天養生出的入夢之心。


    穿戴好衣衫,走出了營帳,卷喵喵悄悄往旁邊的營帳內瞄了一眼,那裏住著的是長陵王送給自己的五個侍女,而戰天養的營帳則就在她們的不遠處。


    卷喵喵一路腳步行的很輕,待到她走到了戰天養的營帳前,腳步忽而有些猶豫,但是下一刻隻當她隨手打起了營帳的簾子,卻見裏麵並沒有人。


    不遠處的馬車旁,戰天養正坐靠在馬車邊,歪著頭淺眠,卷喵喵見狀,輕輕一歎,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上前兩步為戰天養搭在肩上,就當卷喵喵猶豫著剛要轉身離開,卻見戰天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動作有轉醒的跡象,旋即卷喵喵還是沒有逃出自己內心的掙紮,單膝半跪在了戰天養的身前。


    此刻,卷喵喵眸光凝望著這個戎馬一生的戰天養,隻在心中暗暗的輕問了一聲,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又這麽信任呢?還有昨夜的軍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心有所念,手有所動,再次回神,卷喵喵隻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將夢隱宗的鎖夢鈴握於手中,轉而,哀傷的看著戰天養,輕輕道了一聲“抱歉……”


    戰天養的睡眠很淺很淺,這樣便導致卷喵喵於夢中看到的一切時斷時續,並不敢太過深入,隻是片刻終了,待到卷喵喵從戰天養的夢境中退了出了,隻覺自己的心中哀傷更濃!


    待到卷喵喵站起轉身,剛要返回自己的營帳,卷喵喵隻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遠處的一個營帳後麵似乎有一襲白衣的人影閃過,卷喵喵見狀微眯起了眼睛,轉而又看了看仍在睡著的戰天養,繼而邁步離開。


    折返歸來,獨自蜷在帳中的床榻上,卷喵喵將一麵銅鏡小心的拿在手中,銅鏡上閃現出自己的麵容,卷喵喵將手撫上麵頰,想到了戰天養夢中顯現的那個女子的身影,恍若似乎因此找到了戰天養這些日子,執著的跟在自己身邊問東問西的原因。


    因為自己長的和他夢中的那個女子太像了,隻是那女子是誰呢?夢境中的花園,無論是繁花似錦,還是傲雪寒冬,那一襲紅衣的女子,總是在幾個侍女中央站定,容顏燦若驕陽,低眉淺笑,大大的眼睛就如她身邊的一汪清泉,一笑百媚,顧盼生輝……,而戰天養會在夢中喚那女子為“主母……”


    此刻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遠處的士兵吹起了起床的號角,卷喵喵聞聲輕歎,轉而將銅鏡放到了一邊,心中又因為想到了昨日高簡對自己忽然而來的冷漠,倍感失望……


    而究其原因,不過是全因為自己是周公演孫女的身份,還有就是高簡對自己並不信任……


    軍來我跑,軍退我還,前腳打家劫舍,後腳隱入深山,是狼居胥人襲擾邊疆的一貫策略,而收服狼居胥人,則是高簡兼著幾個將軍在作戰了多年之後,疲於對狼居胥人的驅趕,於不久前才剛剛定下的方針,如今高簡一紙請奏將狼居胥人收入囊的奏折還沒有遞到朝廷,就被自己一語道破,高簡會是什麽感想?


    想來,他定然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才看了幾天北疆地質的女子能說出來的話,那麽他能懷疑的便隻有周公演了,如今他不過是懷疑周公演曾將這話對自己說過,這才疑心軍中有了細作,是誰的細作呢?自然是周公演的!


    “不許私自傳信嗎?這分明是針對我的!”


    卷喵喵默默念叨到此處,不禁不屑的勾了勾唇角,隻在心中暗道,查去吧,若是能查的出來才是見了鬼了!


    “丫頭,趕緊起來吃飯,收拾好東西,咱們就準備出發了!”


    戰天養的話音傳來,卷喵喵聞聲驀然回首,一時因為戰天養的關心而心生不忍,隻是轉而又將目光變得凜冽了幾分,隨即頓著戰天養映在帳子上的身影默默念叨道“抱歉……,但我真是受夠了!”


    ——————————————————


    馬車裏,卷喵喵將所有裝衣服的箱子都折騰了一遍,終於找到了幾件紅色的錦繡衣衫,順便又找了幾件顏色鮮亮的衣服,轉而將長陵王送來的五個侍女叫到了跟前。


    “你們既然跟了我,便不能再穿的太隨意,如今咱們到了北疆,更不能丟了京都城的臉麵!你們雖然是長陵王的侍女,原不屬於周府,但是說到出處,咱們都是出自京都城的,如此更該同氣連枝!我要你們從今日起,緊隨我左右,不得離開!”


    “是!”


    先將自己仔細穿戴,身後五個侍女貼身跟隨,一出營帳,初生的陽光晃在自己一身紅豔豔的華服之上,卷喵喵隻覺心中倍感舒暢,不遠處慢慢走近的戰天養,悄然看去,一臉的不敢置信,手中一張雪白的披風猶疑的遞上前來,結結巴巴的開口便道“還……還穿嗎?”


    “不穿!是誰的東西就還給誰,去他娘的高簡!姑奶奶自由了!走!”


    “啥自由了?哎,你去哪啊?”


    戰天養的聲音在卷喵喵的身後響起,卷喵喵回頭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開口道“去告訴高簡,我要騎馬!”


    七月初的北疆,行軍漸進居胥關,這一路卷喵喵隻身騎於馬上,身後幾個侍女一路策馬跟隨,卷喵喵見狀,雖然心生疑惑,卻也沒有細問,隻心道,這幾個侍女既然是長陵王的人,長陵王那樣的身份,身邊之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如此也就不再在意……


    這一路卷喵喵兼著幾個侍女騎馬騎的瀟灑,遠遠的隻見高簡一臉的不滿,似近非近,似遠非遠,恍若很想靠上前來,卻又於麵上帶著幾絲怒氣,身形端正,麵若寒冰,卷喵喵心中知道,高簡是生氣自己拂逆了他的意思,他明明下令不許自己騎馬,可自己卻偏騎了,而且如今不僅騎了還串掇上了自己的侍女,如此一程,怎能不氣?


    可是即便如此,卷喵喵也毫不在意,並沒有將高簡的生氣放在心裏,心想他昨日夜間和將軍們商議軍機大事,並沒有將自己所說的話抖落出去,自然是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等到過了幾日,他將這細作查不出來,自然就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不是聽周公演道聽途說來的,而是自己本來就聰明!


    總之,自己自可以縱心隨意,不必再去理會高簡的態度,隻要不作死,就往死裏作!


    ——————————————————————


    時至午時,秩序井然的三千鐵騎,終於到達了居胥關外,高簡命令卷家兄弟三人徑自領了兵馬前往軍營集結,前方的居胥關門口早已有了一隊人馬在等候,卷喵喵見狀將身形挺得筆直,像模像樣的策馬跟在啦高簡的身側,見到高簡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個遍,雖然挑了挑眉卻沒有說什麽。


    “末將恭迎北疆王!”


    隨著這一聲起,隻見遠遠的居胥關門前跪倒了一片。


    “陳老將軍請起!”


    高簡的聲音響起,卷喵喵的目光順著來人望去,隻見一個頭發已經漸漸花白的老者,雖然身著素衣,但是形容間甚是精神抖擻,絲毫不服老態,身形端的筆直,雖然比戰天養略顯瘦弱,但卻康健!想來就是戰天養所說的羨魚將軍,陳臨淵了。


    “這位是……”


    這時隻當卷喵喵凝神將那陳臨淵仔細觀望,忽見他的目光飄向自己,卷喵喵見狀開懷一笑“你好啊,陳將軍!”


    “這位是咱們的北疆王妃!還不行禮!”


    戰天養的聲音在此時適時響起,陳臨淵聞聲一怔,雖然麵上生疑,卻躬身再跪!


    “陳老將軍不必客氣,剛才一禮已行,我與我家王爺同受,不必再拜!”


    此時,卷喵喵的一聲出口,隻見陳臨淵剛要落到地麵的膝蓋,猶疑收回,手上雙拳一抱,開口便道“多謝王妃娘娘!”


    如是,待到陳臨淵起身,他身後的一應人等,旋即也便免了禮儀,此時一道略帶寒意的目光朝著卷喵喵投射而來,卷喵喵凝神看去,正看見陳臨淵的身後站著兩男一女,那女子一襲綠衣俏麗,似是精心打扮過,在看到卷喵喵看她時,將腦袋不服氣的一揚,一開口恍若有些生氣“簡哥怎麽回了一趟京都城,還娶了個王妃回來,不是說要給蓁兒妹妹辦婚事嗎?這女子是怎麽回事!”


    “萬舞!”


    陳老將軍的嗬斥聲傳來,卷喵喵聞聲一怔,心道從軍之人果然是有些威嚴的,這一聲吼聽的卷喵喵身形一震,卷喵喵不禁將右手攥了拳頭撫在胸口,隻是下一刻卻忽而見到高簡的手伸了過來,將自己的手握在掌心之中,開口便道“自古婚姻大事,都講求個秩序井然,我是高蓁的兄長,若是我不先成婚,她如何能嫁人?”


    喔,高簡此言一出,倒是說的有幾分道理,隻是粗粗從他的話聽去,倒是聽出他之所以娶妻卻全然是為了不被妹妹越了次序,至於其他的,卻一句未提!如是,卷喵喵聽到此處,忽而不知為何,心中略有不滿漸生,旋即隻看著那陳萬舞開口道“承蒙王爺看重,心有所念,親自上了折子,請旨賜婚,這才成了這樁姻緣,本王妃名叫周妙妙!姑娘既然喚我夫君叫哥哥,不若以後便可以嫂子相稱,如此倒也親切!你說是吧,夫君?”


    如此,卷喵喵一語落定,隻自顧自的看著高簡將頭一歪,滿麵笑意,再未去看那陳萬舞分毫!


    此刻,高簡回望向卷喵喵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帶著幾分審視,旋即待到高簡的麵上如卷喵喵所願,有了笑意顯現,卷喵喵這才頗覺出幾分心安,隻是心安之餘,卻也覺得自己身側,那陳萬舞的目光,寒意更濃!


    “末將已經為王爺在府中準備了家宴!還請王爺和王妃娘娘移駕!”


    陳老將軍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沉寂,隊伍的腳步聲再起,卷喵喵便始終騎馬跟隨在高簡的身側,寸步不離!


    ————————————


    陳府宴席


    卷喵喵隨著高簡坐於高位,陳老將軍於戰天養分坐於高簡的下首,然後便是陳老將軍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此外,戰天養的身邊還跟了一個卷惜安!


    長陵王的侍女,始終站定在卷喵喵的身側,高簡見狀,雖然偶爾會將目光落在那幾個侍女身上,眼中稍有疑惑之色,隻是卷喵喵細細觀去,他也倒沒有十分不滿。


    宴席間,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卷喵喵卻隻是挑著幾樣不太大葷腥的食物,吃了幾口,便將碗碟推置到了一邊,下方,陳萬舞的目光一直盯在高簡的身上從未移開,這讓卷喵喵十分不滿,心道,讓你看!


    “夫君,吃菜!”


    卷喵喵此刻,伸手拿了筷子給高簡送上了一口素菜,放入碗中,斜眼掃去,果見那陳萬舞看的咬牙切齒!


    “夫君,再吃點這個!”


    嚐到甜頭的卷喵喵,再次給高簡送上了一塊肉,放入碗中,這時就連高簡也將目光看向了卷喵喵,隻是高簡的目光雖然落在了卷喵喵身上,下一刻眼角餘光一掃,看到了陳萬舞的神情,便瞬間明白了幾分,隻覺得自己倒是因為卷喵喵的動作生出了幾分欣喜,她這是吃醋了?


    “嗬嗬,王爺和王妃娘娘的感情當真深厚!”


    陳老將軍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隻是卷喵喵細細聽去,卻聽到他的身後好似有雜音飄來“深厚什麽!簡哥向來心中隻有蘭姐一人,娶了她,不過是看她有幾分姿色!”


    卷喵喵:我忍!


    “瞧她的名字,叫什麽周妙妙!當真是俗氣!”


    卷喵喵:我再忍!


    “切,若不是她那個臉蛋,又是當朝權貴的孫女,簡哥會娶她?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周公演而已,讒言佞臣!專會阿諛諂佞,蒙蔽聖上視聽!在咱們北疆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宵小之輩……,簡哥不過是寵她幾日,過後也就忘了!”


    此刻,陳萬舞的聲音,雖然是在和他的兄長竊竊私語,卻是已經大到了卷喵喵都能聽到的地步,隻是卷喵喵反觀在做的各位,陳臨淵全然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戰天養端著酒杯打著哈哈,卷惜安的目光則在陳萬舞與自己身邊飄忽不定,全然一副謹慎小心的模樣!於是,卷喵喵又將目光飄向高簡,可是卻見高簡竟然不知在想著什麽!全都裝作聽不見是吧?


    卷喵喵觀到這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道,罵我也就算了,罵我有姿色,我便全當是你的誇獎,隻是,你罵我也就算了,竟然罵起了周公演,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旋即,隻當卷喵喵想到此處,見到高簡仍舊沒有個反應,轉而端起了高簡麵前的酒杯,回眸望了身邊的兩個侍女一眼,假作起身需要攙扶,而那兩個侍女則也很是識趣,立時便扶了卷喵喵的手起身。


    立時間,在坐的各位見到卷喵喵的動作不明所以,隻當卷喵喵執酒是要起身說幾句,隻是卷喵喵見狀卻隻是笑笑,然後徑自走到了下首,目光在陳老將軍的麵上掃過,雖然輕輕點頭,卻仍就越過了他,慢慢走到了陳萬舞的跟前,此刻陳萬舞被兩個兄長一左一右安排在中間,卷喵喵在那陳萬舞的麵前站定,直看的陳萬舞大是不解。


    “嫂子這是……”


    “我不是你的嫂子!”


    旋即隻待卷喵喵一語道出,麵上雖然仍舊笑意未退,但是手上的一杯酒已然快速的潑到了陳萬舞的臉上!


    “你!賤人!你竟敢潑我!”


    陳萬舞的一聲不滿頓時出口,霎時間就見連陳萬舞身邊的陳北伐和陳隨軍二人也站起身來,卷喵喵眼見著陳家兩兄弟的手朝自己身來,下一秒急急後退兩步,心道麵前隔著桌案,隻小心必過便可,隻是,還沒等卷喵喵的身形站穩,卻見原本跟在自己身邊的侍女,不知已於何時將自己護在了身後,稍稍一出手,便各自將陳北伐和陳隨軍的手臂攥住,一出口,更是顯現出十二分的威嚴!


    “大膽!竟然敢對王妃娘娘出手!”


    如是,卷喵喵聞聲,卻又不得不對那兩個侍女高看了一眼,心道,當真是好身手,反應真是快!


    隻是此刻,卷喵喵看著陳家兄弟一臉不忿的形容,卻也覺得好笑,想著他們兩個既然因著侍女的嗬斥而住了手,便也算是作罷,旋即隻燦然一笑,衝著那兩個侍女開口道“放開!”


    卷喵喵這一語輕落,款步走到陳萬舞的麵前,周圍的所有人因為高簡沒有發話,寂靜無聲,隻端端的看著,卷喵喵心道,我叫你們看!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陳萬舞的臉上,陳萬舞應聲而動,旋即便跳出了桌案,站定在了卷喵喵的麵前,剛要還手,便被侍女再次攔住!


    陳萬舞因為氣不過,伸手就要劈來,卷喵喵本以為這次會躲她不過,隻是沒想到下一刻卻見陳萬舞已然被兩個侍女三五下鉗製起來,狠狠的將手擰在了後背處!


    陳老將軍的身影終於在此刻起身,氣衝衝的跑到了卷喵喵的麵前,開口便道“你這丫頭,快快住手!接風家宴,為何要拿老臣的女兒出氣!”


    一時間,陳老將軍的語氣不可謂不狠厲,麵上的怒意漸漸醞釀,卷喵喵定神看去,隻心道,此刻若不是高簡在場,隻怕自己會被這個陳老將軍砍成八段!


    “陳老將軍不得無理!仔細看看你麵前的人是誰!你怎敢對王妃娘娘撒野!是你的女兒罵人在先!我看王妃娘娘打她也不多餘!不過是小孩子們間的齟齬,你這樣嚴詞厲色又是何必?”


    忽然間,聞得此聲,卷喵喵心中一喜,隻見下一秒,戰天養便已如一隻護崽子的老母雞,擋在了自己和陳臨淵的中間。


    “王爺,這……”


    無奈間,陳臨淵終於轉頭想起了衝高簡求情,卷喵喵扭頭望去,隻見高簡的麵上分不出個喜怒,隻是抬起了目光朝著這邊看來,卷喵喵見狀,走到了被侍女轄製的陳萬舞麵前,開口道“還望萬舞姑娘,以後慎言!嘴上積點德行!想來在坐的各位全都有點老眼昏花,耳不聰目不明,由得你對我出言不遜!隻是今日我便要你知道,胡言亂語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你辱罵我可以,卻不許罵我爺爺!”


    旋即隻待卷喵喵此話說完,轉而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路過陳臨淵身邊時,隻看著那陳臨淵開口道“女兒還你!放開她!”


    隨著卷喵喵此言一出,轄製著陳萬舞的兩個侍女,迅速鬆手,仍舊退到了卷喵喵的身邊站定,如此,在卷喵喵和高簡的下首,所有人站了一屋子,無一落座,卷喵喵淡淡望去,就見卷惜安也緊張的於原地站起。


    “大家怎麽還不坐下!”


    高簡的這一聲話音出口,大家聞聲入坐,倒是那陳臨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立在高簡的麵前,高簡見狀,先是看了一眼返身回來,一臉開心的卷喵喵,旋即,似是出神想著什麽,隻是片刻後,眸光中好似有一絲不與計較,一閃而過,開口便道“陳老將軍請入坐,本王的王妃卻有幾分脾氣,但隻要您的女兒,不要惹她,便不會生出事端,再者,從今日起,不許妄議朝臣!”


    忽然間,卷喵喵聞得此話,目光朝著高簡望去,見他這話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陳臨淵和陳萬舞,下一刻陳臨淵應了聲是,轉身落座,高簡的目光朝著卷喵喵投來,隻是卷喵喵卻發自內心的不大領情,心道,什麽叫從今日起,不許妄議朝臣!看來那陳萬舞說的並沒有錯,從前他們定是茶餘飯後的沒有少說周公演的壞話!


    旋即,隻待卷喵喵想到此處,頓時衝著高簡送去一個大大的白眼,直看的高簡麵上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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