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冶的長矛如同死神的觸手,不斷地尋找著沈既白的破綻,而枯聲的佛珠串則在空中呼嘯,每一次旋轉都帶著致命的力量。


    沈既白的金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金色的軌跡,但他的劍勢已經開始變得遲緩,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每一次揮劍都像是在與自己的極限抗爭。


    菩薩法相在這場戰鬥中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戰。它的慈悲之麵依舊散發著溫暖的光芒,但那光芒在邪魔們的圍攻下開始變得微弱。


    威壓之麵的金剛杵在不斷地揮舞,試圖擊退那些邪惡的法相,但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攻勢實在太猛。


    鬼王法相的鐮刀在菩薩法相的鎧甲上留下了一道道裂痕,而邪佛法相的念珠則不斷地侵蝕著菩薩法相的金身,每一擊都讓菩薩法相的身軀顫抖。


    菩薩法相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悲憫,它似乎在為這些迷失的邪魔感到悲哀,但同時也在為自己無法渡化他們而感到痛苦。


    沈既白看著自己的菩薩法相受到圍攻,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力感。他的靈力已經接近枯竭,金劍在手中變得越來越沉重。


    沈既白嘔出一口鮮血,他的金劍再次揮出,但這一次,他的腳步踉蹌,劍勢不再那麽淩厲。


    邪魔們的攻擊如同潮水般湧來,菩薩法相的金身開始出現了裂痕,它的慈悲之麵的光芒開始變得暗淡,威壓之麵的金剛杵也不再那麽有力。菩薩法相的身軀在眾法相的圍攻下開始顫抖,它的法力在不斷地被消耗。


    沈既白的薄唇緊抿,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毅和不屈。


    他的發絲不再飄逸,而是沾染了血跡,黏在臉龐上,像是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手中的金劍,在一次猛烈的撞擊中終於脫手而出,一霎那間化成了無數金色的碎片,消散於空中。


    他的身體在邪魔們的攻擊下倒飛出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摔在地上。地麵因為他的墜落而震顫,揚起了一陣塵土。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視線中的世界開始旋轉,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仿佛隨時都可能陷入黑暗。


    他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耳邊回蕩著邪魔們的嘲笑聲,那聲音像是尖銳的針刺,一次次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沈既白躺在那裏,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灰暗倦怠,他的心中湧起了前所未有的厭倦感。


    他的存在,似乎從一開始就被賦予了沉重的使命——守護與禁製。


    他的力量,既是他的榮耀,也是他的負擔。人們敬畏他,因為他能夠守護他們免受邪魔的侵擾;人們厭惡和痛恨他,因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常規的挑戰,一種對自由的束縛。


    在那些人的眼神深處,他看到的隻有懼怕。他們害怕他的力量,害怕他決斷時的冷酷無情,更害怕他的存在本身。


    如今,他已應罰,他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三界的威脅。


    死,倒也落了個清淨。


    冥冶的手指挑起了沈既白的下巴,他的動作輕佻而殘忍,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邪惡的欣賞。沈既白的麵容即使在受傷後依舊保持著一種驚人的俊美,這讓冥冶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他的手指沿著沈既白的下巴線條輕輕滑下,他的指尖感受到了沈既白肌膚的冰冷與緊繃。


    他的手繼續下滑,直到觸碰到沈既白的衣襟,然後猛地一扯,布料發出撕裂的聲音,沈既白的胸膛暴露在了空氣中。


    再往下,他的腹肌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分明,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經過精心雕琢,即使在重傷之下,依然展現出驚人的力量與美感。


    冥冶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殘忍的欣賞:“不愧是神的軀體,這麽完美真是可惜了。”


    他的手指直接戳進了沈既白的傷口裏,用力施加了壓力,鮮血猛地溢出,沈既白悶哼一聲,疼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枯聲在旁邊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狐狸尾巴晃了晃,手中的戒刀狠狠地刺入沈既白的小腿,鮮血四溢。沈既白長眉蹙起,身軀因為劇痛而微微蜷縮了一下,但他的眼中依舊沒有恐懼,隻有淡漠和不屈。


    周圍的邪魔興奮地看著這一幕,他們的呼喊聲在空氣中回蕩:“殺了他!分解神力!”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力量的貪婪和對殺戮的渴望。


    沈既白的手腳被邪魔們用邪氣所凝結的鎖鏈緊緊束縛,他的身體被無情地固定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的衣衫破碎,露出了身上累累的傷痕,肌膚上布滿了血跡和塵土,這些痕跡與他原本俊美的臉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他看起來更加淒涼。


    他的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線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


    邪魔們圍繞著他,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對沈既白的輕蔑和嘲笑。他們看著沈既白的無助,似乎在享受著他的苦難。


    楚家祭壇。


    “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你們宗門的弟子一個也沒留下。”


    她的聲音輕描淡寫,唇角微微勾起,仿佛在訴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她的眼神卻如同冬日裏的寒冰,沒有一絲溫度。她緩緩起身,站在棺槨前,目光冷冷地掃過綁在一旁四個立柱上的長老們。


    長老們的嘴巴被粗暴地縫著,鮮血淋漓,麵容因極度的恨意而扭曲獰惡,顯得格外可怖。


    然而,江稚魚的頭疼如同撕裂一般,不斷地侵襲著她的腦神經,沒什麽心思欣賞這美麗的一幕,她壓下那濃濃的煩躁感,麵色平靜又淡漠。


    “拜你們所賜,我這頭疼得厲害。你們之前是想封印我?剛好我這腦袋疼得不行,睡一覺也不錯。”


    她輕蔑地按了按眉心,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一絲殘忍。


    “不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所以你們就一起陪著我吧。”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陰毒,讓人不寒而栗。說完,她嗤笑出聲,那清脆悅耳的笑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幽幽地回蕩著,起初細微,卻逐漸變得越來越大聲,仿佛在嘲笑著眼前這些修士的無力和絕望。


    四人的瞳孔刹那間放大,他們的體內爆發出極致的痛意,如同炸彈炸開一般。他們的身軀在痛苦中扭曲,最終驟然化作一座座麵容猙獰的石人像,永遠地壓在了東南西北四處。


    原本棋差一著的陣法在這一瞬間被激活,它即將完成它的使命,將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長老永遠地困在這裏,成為她複仇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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