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鐵山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裏,卻見張秀才正和父親韓柱,在自家院中對坐相談。


    見韓鐵山一副神色鬱鬱的樣子回來,韓柱也猜到了韓鐵山去追張雪兒的結果了,心中暗歎了口氣。


    然而張秀才在場,韓柱也不好與韓鐵山說這事,隻好道:“小山,張秀才找你有事。”


    韓鐵山強打精神,收拾了一下情緒,用探詢的目光看向張秀才。


    張秀才朝韓鐵山拱手施禮,道:“少東家,小生乃是原豐禾縣縣令張承澤之子,十年前,家父家母攜我探親歸往豐禾縣的路上,遭到一夥賊人襲擊,家父為護我和母親逃離,不幸身隕,原本小生以為這夥賊人隻是劫掠錢財的普通山賊,直到前年考試,小生無意間聽到監考官呂伯雲與人談話,方才得知,原來先父昔日為官清廉,嫉惡如仇,遭同僚小人所忌,於是這些人,便雇傭了一幫亡命之徒,假扮山賊,劫殺先父。這呂伯雲,便是雇傭凶手的人之一。


    這兩年來,小生每每想到此事,便恨得咬牙切齒,奈何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更無權無勢,想要為父報仇,也不能夠。少東家是神仙人物,請少東家看在我在此教書兩年的份上,為小生主持公道,小生今後若為官,必定厚待黃牛村。”張秀才說完,雙膝向韓鐵山跪下,雙手保持施禮的姿勢,高舉過頂。


    韓鐵山見張秀才如此,趕忙將他扶起,思忖了一會兒,才道:“隻怕要讓張秀才你失望了,我們修真之人,是不可以隨意傷害凡人性命的,這樣吧,你且將這呂伯雲的行蹤告訴我,改日我去會會他,若他真是害你父親的凶手,我雖不能殺他,但讓他吃些苦頭,還是輕而易舉的。”


    韓鐵山原本隻想推卻此事,但考慮到張秀才願意屈身到黃牛村這個小山村來做教書先生,便又轉圜了一下,答應懲戒一下呂伯雲。


    張秀才聽到韓鐵山說不能傷人性命,微微失望,不過還是道:“那呂伯雲現在是古平縣縣令,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在古平縣衙內。”


    韓鐵山點點頭,又對張秀才道:“聽說明年就有一場鄉試,若是張秀才你通過考試當上大官,到時候收拾幾個小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張秀才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拱手對韓鐵山道:“多謝少東家提醒。”


    張秀才告辭之後,韓柱歎了口氣:“沒想到張秀才身上竟背負如此深仇。”頓了一頓,又說:“不說這個了,小山,小雪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後不要後悔。”


    聽到韓柱提起這事,韓鐵山又變得悶悶不樂起來,但還是小聲地回應了韓柱,告訴他堅持修煉的想法。


    韓柱得到答複後,重重地懊惱地又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今後我也沒臉再見你張叔一家人了。”


    韓鐵山沒敢再說此事半句,隻告訴韓柱明日一早便要回門派,又掏出了一些錢財,交給了父親。


    次日,韓鐵山召回在山林間放肆多日的小白,在韓柱的不舍的目光中,駕著青葉法器慢慢飛向靈劍門。


    這次回家,與父親團聚的日子自然是高興的,但因為張雪兒的事情,韓鐵山心中還是鬱鬱。


    黃牛村距離靈劍門不遠,不多時,韓鐵山已遙遙望見門派的幾座山峰。距離上次見到這幾座山峰,已經過去兩年了。


    韓鐵山加快了速度,很快,山脈之間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令韓鐵山鬱悶的情緒稍減。


    正打算直飛師傅左丘的洞府,向師傅匯報一下這兩年的修煉進度時,山下卻有幾個身影,同樣駕著青葉法器向他飛來,看著裝應該是本門的師兄弟。


    韓鐵山便停在半空,等著幾人,不時撫摸一下小白的背脊。


    幾人飛到韓鐵山麵前約三丈遠處,為首那人二十來歲模樣,看修為氣息,比韓鐵山還略強一些。


    那人將韓鐵山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拱手笑道:“可是左師伯座下韓鐵山師弟?”


    韓鐵山頗感奇怪,自己入門才兩年半,期間不是修煉,就是去多寶樓當值,幾乎沒有與門派中其他人產生交集,怎麽會有人認識自己。


    “在下正是,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找在下有什麽事?”韓鐵山拱手道。


    “在下殷鴻,找師弟也不為什麽事,就是想認識一下師弟。”殷鴻笑了一下,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韓鐵山疑惑得看了殷鴻一眼。


    專門來認識自己?韓鐵山覺得自己又不是什麽大名人,也不是什麽修為高深的前輩高人,根本犯不著如此專程來見自己,而且看他們剛才的樣子,分明是守候在這裏,專門等著自己的。


    見韓鐵山一臉的疑惑,殷鴻哈哈一笑:“韓師弟怕是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麽?”


    “師弟如此大才,兩年之內,修為一路高歌猛進,從第二層直接到了第六層,本門上下,即便是幾位築基期的師祖,都未曾有過這麽快的修行進度,師弟的天才之名,早已在門中傳得人人皆知了。”


    原來如此,不知道是誰將自己的消息傳回來的,是炎陽師兄嗎?韓鐵山思索道。


    不過韓鐵山自知,自己不是什麽天才,隻是運氣比較好,吃過了金葡果而已。


    而即便真的是天才,也犯不著專門來找自己,除非這殷鴻有求於自己,可是這又很奇怪了,這殷鴻的修為,比之自己還要高一絲,能有什麽事情是對方辦不成而要求自己的?


    韓鐵山思索著,並沒有接話。


    殷鴻繼續道:“此番前來找韓師弟,是家兄聽聞韓師弟的天才,非常想要結交一番,故差遣小弟前來相請。”


    原來這殷鴻背後還有人,不過既然殷鴻稱他背後的人為兄弟,那想必也是斂氣期的修士。


    韓鐵山客氣詢問道:“不知道殷師兄的哥哥是?”


    殷鴻道:“家兄殷正青。”


    這姓氏,加上殷鴻一口一個家兄,看來這殷正青和殷鴻極有可能是親兄弟或者堂兄弟。這猜測惹得韓鐵山心中一陣羨慕,有極親近之人都可以修真,而且同在一個門派,就可以互相照應。


    想到這裏,韓鐵山一下子就想到張雪兒,若是張雪兒也可以修真,並也來到靈劍門,那該多好啊!


    這想法在腦中閃過的一瞬,韓鐵山心中一痛,不過很快韓鐵山便將這想法放諸一邊,拱手對殷鴻道:“小弟外出兩年,非常想念家師,如今剛剛回轉門派,按理也應當先去拜見家師,殷師兄這裏,等小弟先向家師複命,再去拜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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