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期已到,韓鐵山辭別了多寶樓,駕起飛劍,往老家黃牛村飛速前進。


    在經曆了淩退思逼問的事件之後,韓鐵山愈發覺得家鄉人的質樸可愛,而且那裏有他的父親,有青梅竹馬的小雪,想到這裏,他頗有些歸心似箭,不自覺間遁速又加快了幾分。


    韓鐵山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斂氣期第六層,在斂氣期弟子中,已經頗為不弱,完全可以一口氣飛回老家。


    然而天不遂人願,前方不遠處很清晰地傳出了爭鬥的聲音。韓鐵山不得不停下遁光,降落下來,打鬥聲近在耳畔,不過不知是由於樹木草叢的遮擋,還是雙方打得過於激烈,似乎都沒有發現他。


    韓鐵山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為好,正準備繞過去,忽然,一個身影背朝著他飛了過來,韓鐵山一個輕輕閃身躲了過去,那人飛過韓鐵山身側,正正撞在他左側的一棵腰粗的樹上,直撞得大樹震動不已,樹上的葉子撲簌簌作響。那人撫著胸口臉露痛苦之色,從樹幹上滑坐在地上。


    看這樣子,這人是被擊飛過來的,這一下,挨得還不輕。不過韓鐵山覺得,這都不關他的事,正要離開,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他身右側襲來,卻是一股淩厲的風刃攻了過來。


    這股風刃之術,包含著大大小小的風刀數十道,沿途所過之處,一些細小的樹幹枝葉紛紛被攪碎成渣子。


    看方向,這風刃術,正是朝著方才被擊飛的人而來,韓鐵山不過是受到波及而已。


    韓鐵山一個後翻躍起,又迅速將青葉法器墊在腳下,浮在樹梢之上,躲過了這些風刃。


    俯首往下看去,被擊飛之人背靠大樹,雙手前後交叉撐起一個湛藍色的半弧形護罩,正在拚命抵擋這些風刃,嘴角不斷地溢出血來。


    風刃每消散一道,護罩的顏色也淡了一分,


    撐著護罩的人此刻也發現了韓鐵山,急忙大聲呼救道:“這位道友,在下是陀蛇嶺葉家葉鈞辰,隻要道友助我渡過此難,在下必定厚報。”


    “你還有幫手啊!”未等韓鐵山開口說話,一個帶著幾分娘氣的聲音響起。


    循聲看去,一個身著彩衣,麵白無須的男子慢慢走了過來。


    韓鐵山見到此人,腦中不由得跳出一個“妖”字,覺得此人妖裏妖氣的,不過修為倒是不弱,竟也有斂氣期六層的修為,而且看樣子,是斂氣期六層巔峰,隨時可能突破到第七層的樣子。


    斂氣期的第六層和第七層,是一個巨大的鴻溝,第六和第七層雖然隻差一層,但遠不是普通的四層和五層差距那麽小。


    再看那葉鈞辰,還隻是斂氣期五層頂峰的修為,與此人差距不小,難怪葉鈞辰會那麽慘。


    “道友,此人名號叫彩練蛇,在散修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仗著其修為不俗,沒少幹殺人越貨的事,道友千萬小心。”葉鈞辰提醒道,此刻他雙掌血淋淋的,衣服上也多了許多割痕。


    韓鐵山聽到此話,心中一凜,更不願意多事了。掃了兩人一眼,欲要離開,一道劍氣忽然橫在他麵前,將他的去勢阻攔了下來。


    “道友這便要走嗎?不如留下來,陪在下練練手。”彩練蛇手執一柄軟劍,遙遙指著韓鐵山,軟劍的劍尖上,一個蛇頭吐著信子,在日光下,閃著幾分妖異。


    見彩練蛇競主動對韓鐵山出手,葉鈞辰心中暗暗叫好,如此一來,他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在下無意摻和二位的爭鬥,還望這位道友放行。”韓鐵山朝彩練蛇拱手說道。


    “我也不願意多一個對手,”彩練蛇對韓鐵山露出一抹假笑,眼睛盯著韓鐵山,似乎在拋媚眼又似乎像蛇眼一樣,冷冰冰地。


    韓鐵山心中大感惡心,暗罵這彩練蛇是人妖。不過聽到彩練蛇說不願意多一個對手,心中一鬆。


    “隻是這個姓葉的,今日說不得,要死在我手上了,而道友這麽不巧,撞見了這事,我倒是怕道友把這消息傳出去呢!聽說陀蛇嶺葉家,那可是有築基期修士的大家族啊。”彩練蛇慢條斯理地道。


    話說到這份上,韓鐵山也明白了,這彩練蛇,為了防止走漏消息,是不可能放他走了。


    韓鐵山輕輕拍了拍小白的後背,示意它躲遠點,小白很通人性地跳下來,鑽入樹林不見了。


    雖然做好了準備,不過韓鐵山還是為避免打鬥,做出了最後的努力:“縱然閣下的修為比我們都高,但以一敵二,你真的覺得有勝算嗎?”


    “嘿嘿,道友操心的事未免太多了,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能不能活著再說吧。”


    話音未落,彩練蛇劍花一抖,一道尺許長的風刃猝然形成,直奔韓鐵山而來,聲勢不弱,同時,彩練蛇左手從乾坤袋內翻出一張符紙,嘴裏念念有詞起來。


    這彩練蛇看樣子極為擅長使用風類法術,一連幾次都使用了風刃之術。


    韓鐵山見這彩練蛇的修為比自己深厚不少,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將本門老祖賞賜給自己的那柄中階上品法器赤銅錘拿了出來,隨著靈力的輸入,赤銅錘閃過一抹紫橙色,顯得頗為不凡。


    韓鐵山手持赤銅錘,直直對著風刃砸了過去。隻聽得叮的一聲短響,風刃被赤銅錘輕鬆砸散,完全消弭於無形。


    彩練蛇剛剛念咒完畢,將符紙朝著葉鈞辰的方向丟去,便看到自己的風刃消弭的情形,顯得有些意外,隨即他的眼光便盯住韓鐵山手中的赤銅錘,露出貪婪之色。


    葉鈞辰對韓鐵山的表現,也有些驚喜,不過此時,彩練蛇手中的符紙已經朝他飛來,他變得嚴陣以待起來。


    符紙並沒有射向葉鈞辰,而是在他身前不遠處落地,剛一落地,符紙便消失不見,同時一股風息在落地處形成,圍繞著葉鈞辰,形成了一個包圍了他四周和天空的風牢。


    看來彩練蛇為了能殺掉二人,還是下了本錢的。這風牢符並不簡單,是初階中品的符籙,所形成的風牢,對斂氣期修士來說,頗為難纏,除非有什麽大威力的法器,能一次性破壞掉,否則就隻有靠著一次次的攻擊消解,亦或者等符籙的靈力消耗完畢,自行消散。


    兩種方法,都是很費時間的方法,短時間內,靠葉鈞辰自己,恐怕是出不來了,如此一來,局麵瞬間就變成韓鐵山和彩練蛇一對一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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