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生激動了,他雙手捧著那石頭聲音都是抖的:“這種石頭一年也出不了幾塊……你們能夠買到,肯定是很多高人都打過眼的,沒想到……”


    他這會兒才開始觀察我身邊突然出現的周小琴:“請問你是怎麽出現的?你是這位兄弟養的小鬼嗎?”


    我哥問道:“怎麽?能看出來?”


    王文生張張嘴:“這圈裏的規矩就是不能養小鬼,不能借助這方麵的力量進行賭石,不然就會被除名,也就是被殺死。這法子確實很好,但是隻能在小的賭石場碰運氣。大的場子,是有專門克製的法器的,隻要你們被發現,你們就完了。聽你們的口氣,是要參加賭石大會,那種場合,她根本沒機會出現的。”


    操,沒想到還有這規定,怪不得沒聽說過我們圈內人過來玩這個。


    這下,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哥看著我說道:“要不,你試試八卦玉佩,這玩意兒包羅萬象,說不定這賭石的方法就能夠摸索出來。我們還有時間,你可以多試試。假如真的不行,那隻能夠讓財迷道長過來了,畢竟他懂這個,比咱們摸黑抓瞎強得多。”


    我拿著手機給財迷道長打了過去:“師兄,這邊要賭石,你有什麽經驗可以分享一下嗎?”


    財迷道長的聲音中透著疲憊:“我們現在在高速上呢,去找附近的一個窩點。賭石的方法是我女朋友給我說的,不過我以前在那邊時候沒用上,我用的是神筆。你摸索一下八卦玉佩,應該能找到的。這玩意兒說難不難,就是參透那層石皮罷了。八卦玉佩中不是有五行方法嗎?你琢磨琢磨,真不行了我過去……對了,什麽事兒要參加賭石啊?”


    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之後,財迷道長說道:“這樣啊,那等我這邊先忙完,能趕過去我就過去唄,賭石大會時間很長,而且比賽性質的是一步一步的比拚,而不是一錘子買賣,前麵的肯定不難,估計是挑選的石頭價值高的取勝。難的是後麵,不僅比玉石的價值,還得準確的說出品相重量,這個就難了。你先琢磨,大不了就輸了唄,什麽狗屁巫王,別被人嚇著,我們茅山派還不至於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等掛斷電話後我才想起來,忘了問問他他女朋友是哪裏人了,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盡管財迷道長說什麽久不聯係,但是聽他的口氣還是很在乎的。大多數情侶在沒了感情之後,是不會這樣的,要麽把前任貶得一文不值,要麽就是假裝深情像是一直邁不過那道坎兒,像財迷道長這種口氣溫情的,真心不多。


    旺哥拍拍我的肩膀:“得,這活兒交給你了,我們帶著王文生出去溜達一圈,你在這裏好好琢磨一下。八卦玉佩的使用方法不要局限於你師父教你的那些,其他的也都試一下,總有辦法的,我相信你。”


    我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畢竟現在有王文生在,他們可以摸清各個賭石場的底細了,這點兒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很有必要的事情。再說王文生這人現在肯定有其他小心思,與其讓他做出來,不如提前打個預防針。這事兒,他們三個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我並不擔心。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石頭一手抓著玉佩小聲的開始默念道德經,周小琴站在我身邊,防止有人突然進來。


    我的到來不是秘密,萬一有對手這會兒過來,我可是活靶子了。


    我很快就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態,感覺自己的靈魂跟身體分開了,我可以看到自己身體裏裏外外的一切,比如後背上的一塊汙漬,比如體內的那些內髒器官……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之前在玉佩中的玄妙空間中也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情況讓我很興奮,假如這辦法能行得通的話,我們賭石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但是當我準備觀察手上的石頭時候,我的這種意識突然就被表麵的那層石頭給擋住了,甚至可以說是彈開了,而且我立馬從這種很奇妙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周小琴呆愣愣的看著我問道:“怎麽回事?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我拿著石頭仔細的端詳著:“但是一碰到這石頭,我的意識就被彈開了,根本就進不去。真是讓人奇怪,這是什麽意思?這玩意兒還有自動保護的禁製?這不是天然石頭嗎?怎麽會這樣?難不成他們買來的是被人做了手腳的?”


    周小琴坐在我身邊對我說道:“不,就是天然形成的,這是玉的材質決定的。”


    我驚訝的看著她問道:“怎麽說?”


    周小琴笑了笑說道:“玉是靈物,不管是哪裏出產的玉器,隻要是玉,裏麵都蘊含有很靈性的力量,或者說是溫和的天地之力,這種力量,讓周圍的石頭很自然的就變成了玉器的保護層,或者說是玉的盔甲。你發現沒?隻要是挨著玉器的石頭,質地都比較堅硬,密度更大,這就是那層保護層。”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想要突破進去,必須先突破這層石皮是吧?但是這玩意兒……”


    周小琴白了我一眼:“石頭就是石頭,不管密度多大,在五行中都屬於土元素,所以你運用玉佩時候隻要用土元素的口訣,想來應該能成功的。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光想著一蹴而就,所有的方法都是琢磨出來的,多試試,就算不成功,不是還有財迷道長的麽?”


    我放下石頭說道:“可是財迷道長好像不願意過來啊,他女朋友是這邊的,估計發生過什麽矛盾,不然他接到電話就該過來的,但是他卻說事情真的不行的時候才會過來……”


    周小琴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根本沒談過戀愛,自然也不知道戀愛中男女的想法,估計他來了,他那個女朋友也就出現了。他也說過好幾年沒聯係了,他不想來的原因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而不是賭石的事情。你接著試試,萬一能成呢?”


    我點點頭:“他的感情問題他自己去處理吧,咱們現在可沒時間管別人的私事。我繼續試試,有人過來了你喊我哈。”


    我繼續測試,用了好幾種方法,都不太理想,就算突破了石皮,但是裏麵的情況卻無法感知,甚至連什麽顏色都分辨不出來。


    這情況,按照財迷道長的說法是前麵的比賽還行,但是到了最後猜材質和重量以及估算價值的話,可真的是要抓瞎了。


    我有些茫然的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夜幕一點一點的降臨,街上的路燈次第亮起,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有些失落,也有些迷茫,甚至有些不自信。


    這種感覺好久沒有過了,自從拿到天子劍之後,我越來越自信,感覺世上所有的難題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但是現在一塊小小的石頭卻把我給攔住了,讓我之前積攢起來的那些信心,砰然碎裂。


    一帆風順時候,一個小小的打擊就能夠讓一個人信心頓挫,我懂得這些道理,但是在我自己麵對這種情況時候,立馬就現了原形。就像是那句電影台詞一樣,懂得很多道理,但是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周小琴站在我身後抱著我說道:“不要心急,你的天賦已經很讓人嫉妒了,不管什麽事都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就是你提升的證明。剛剛我一直在觀察,你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是以前你沒有用過的,對於八卦玉佩的操作,我相信你已經突破了,這足夠你自傲了,畢竟很多人拿著玉佩,就算知道用法操作起來也難免磕絆,更別說創新了。休息一下,等他們回來你接著測試,付出總有回報,我相信你。”


    我點點頭,我倆就這樣呆著,直到房門外麵一連串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把周小琴抱著我的手拿開:“他們回來了?”


    周小琴扭臉看著門口,搖搖頭:“不是他們,可能是過來找麻煩的……”


    正好,我需要發泄一下。周小琴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想什麽,也沒有說話,站在一邊,看著我從玉佩中拿出了強哥的那把匕首。


    原本我是準備拿天子劍的,但是我怕自己不小心把這座樓給拆了。再說對方明顯不是什麽高人,走路都有腳步聲,肯定水平一般,用天子劍實在是暴殄天物。


    就在我以為對方會開門衝進來時候,結果一條紅色的小蛇從門下鑽進來,悄悄向著我這邊遊了過來。


    當我看到這條蛇的時候立馬知道了對方是什麽人,這是蠱蟲,對方是苗疆人!


    還真他娘的陰魂不散啊,居然追到這邊來了,真以為有巫王罩著我們就不會殺你們了?


    我快步走過去,在那條小蛇即將爬到沙發下麵時候,抬手將它斬為兩段。


    外麵立馬傳來了一聲慘叫,同時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裏麵有人,殺進去!”


    我把匕首換成反握的狀態,扭臉一看周小琴,這會兒她已經變成了一身紅衣青麵獠牙的厲鬼狀態。


    得,這群人來的可真不巧,遇到全盛狀態的周小琴,加上並不存在什麽克製屬性,估計他們十有八九要被周小琴給殺掉。


    我倆站在門口,等著對方衝進來。


    這酒店是星級酒店,雖然門看上去很結實,但是我相信一個成年人在全力撞擊的情況下,是能夠撞開的。但是我們等了好幾分鍾,也沒有聽到外麵有動靜,這他娘的啥情況?找酒店的經理去要房卡了?


    就在我思索他們為什麽不進來的時候,周小琴突然碰了我一下,抬手指了指門縫和地麵的空隙。


    我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攤血居然從門縫中慢慢流了進來,房間中開著換氣窗,但是依然能夠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我和周小琴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死了?”


    我拿著匕首向前走了幾步,從貓眼中往外看,外麵空無一物,什麽都看不到。


    我小心的擰開門鎖,猛地一拉屋門,好幾具屍體立馬就跌落進來,看這些屍體的扮相,應該就是苗疆人了,但是他們怎麽會在這裏?我和周小琴都有些懵逼,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周小琴蹲下來看了看對我說道:“傷口都在喉部,應該是劍傷,一劍封喉那種。這是誰做的?暗中有人保護我們?”


    我搖搖頭:“不應該有這麽好心的人,你看看他們的魂魄還在麽?”


    周小琴搖搖頭:“不在了,應該是被劍給收了。難道這不是修羅所為?”


    我也有些懷疑是修羅,但是修羅為什麽要幫我?就算是他的話,按照他那磊落的性格,是應該主動現身說一下的。這種人絕對不會做這種藏頭露尾的事情,更何況這種落人情的事兒,說出來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用劍的高手就那幾個人,除了修羅之外,能達到這種水平的還有羅賓。但是羅賓絕對不會這麽玩,殺幾個人把屍體摞在門口,這不是嫌命長嘛,被人看到報了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是西南,可不是牧野市或者京城,這地方想找人幫我們擦屁股都難,更何況我們這是過來尋仇的……


    就在我左右為難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電話中傳來了嘈雜的警報聲,我哥壓低聲音說道:“彬子,趕緊離開那個酒店,剛剛我們被人陷害了,我們的車裏多了一具屍體,是個胖子,王文生好像認識他,現在我們被警察圍著,估計要去警局一趟了。你趕緊換地方住下,等我們出來了會聯係你的……”


    臥槽!


    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正想著,樓下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衝我來的。


    我立馬對周小琴說道:“趕緊跑,這是來抓人的,我們被人陷害了!”


    周小琴拉了我一下,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假如這些屍體不見了,他們還會抓你嗎?不要驚慌,你是掌教,不要一心想著逃跑……”


    日,這好幾具屍體呢,我能弄到哪裏?分解了塞進冰箱裏也不現實啊。


    周小琴打了我一下:“看你這腦子……用這個。”


    說完她就將八卦玉佩拋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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