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先生帶著鬼紋玉和大薑離開了。


    這會兒旺哥過來找劉和平,肯定是為了鬼紋玉。這東西雖然我們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是既然是旺哥需要的,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攔他。因為在潛意識中,他肯定不是為了學雷鋒做好事。


    我和強哥留在這院子裏,一來是表明我們的態度,二來我有問題想問旺哥。


    穿著戶外裝的旺哥走了進來,他看到我的時候摘下墨鏡,臉上帶著譏笑:“手夠長的啊,彬子,拿到鬼紋玉了?”


    我笑笑:“沒想到吧?”


    旺哥衝他身後幾個人說道:“別找了,咱們回去,彬子拿著跟我拿著一樣。”


    我看著旺哥問道:“鬼紋玉到底有什麽用?”


    旺哥“撲哧”一聲笑了:“說你是傻缺還真是沒有冤枉你,連這東西什麽用都不知道就跟我搶,真是服了……”


    我搖搖頭:“我問你找這個東西是做什麽的。我們見過郭海濤了……他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們……”


    旺哥聳聳肩:“關我屁事!彬子,你給我記住,我不殺你隻是可憐你,你不要得寸進尺。隻要你不擋著我的財路,我自然不會動你。但是你要跟我做對,我不介意把你殺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強哥:“這位老哥,刀很不錯。”


    強哥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旺哥又轉頭看著劉和平:“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年要是你不藏著那兩塊鬼紋玉,我的事情早就做完了。為了你身上那兩塊,我真是煞費苦心,差點把牧野市掀翻了找。現在家破人亡,這就是你貪心的下場。劉和平,你這種人真不值得可憐。人心不足蛇吞象,假如你沒有那麽強的貪念,現在的生活怕是另一種景象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著旺哥的背影,張了張嘴,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在哪?”


    旺哥頭也不回地說道:“別問了,你知道了隻會把他害死。好好管著你自己,這樣他的心思才不會白費。鬼紋玉收好,以後會有大用的!”


    旺哥大踏步走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癡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卻被人牽著鼻子走。


    強哥拍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倆離開了院子,走出門口時候,我看到劉和平還在院子裏呆呆的站著,像是一棵樹一樣,紋絲不動。


    原本我是打算問問他挖出鬼紋玉時候的情況的。但是現在聽了旺哥的話,我有些意興闌珊。愛誰誰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


    回到停車的地方,大薑和齊先生還沒走。


    大薑看著我問道:“你跟他說什麽了?”


    我撓撓頭:“想問一些事情,結果什麽都沒問出來。旺哥說這東西有大用,讓我好好收著,別的沒了……”


    齊先生坐在車裏看著我:“彬子,我怎麽覺得這個旺哥好像沒準備害你啊?會不會是……”


    我擺擺手:“算了,不說這事兒了,我現在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麽辦。咱們先回去吧。”


    因為車裏有鬼紋玉,我沒法坐車,隻好打了一台出租車,跟在大薑的車子後麵。


    回到店裏,齊先生拿出放在店裏的那塊鬼紋玉,又把從劉和平手中買的那塊放在桌子上。


    我看著劉和平那塊,跟我從馬桶中撈出來的明顯不一樣,這一塊有著很明顯的弧度,不是平的。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麽呢?


    我師父說過這東西的功能,但是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假如隻是改一下命運的話,至於用這麽邪性的東西嗎?


    圍在桌子旁邊的大力強此時突然說道:“這兩塊,好像能拚湊在一起……”


    齊先生一聽,當即拿著兩塊玉往一塊兒湊,試了半天才發現,果然有一處的斷口是完全能對上的。他用力往一塊兒一拚,頓時就成了一塊。


    不過這一邊帶著弧度一邊是平的,我們觀察半天都沒看出是什麽。


    齊先生說道:“這東西,全部拚湊在一起應該是一件法器,但是什麽法器有這種弧度?明顯不規則……”


    我們幾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每個人都絞盡腦汁想著這是什麽,但是幾乎所有的法器全都想了個遍,我們都沒有想起來這東西是什麽。


    最後,大薑一拍桌子:“既然想不起來,咱們先去吃飯。”


    還是隔壁,我們要了幾個熱菜,大薑從車裏拿出兩瓶水井坊,心情不爽時候喝杯酒,貌似是男人湊在一起最喜歡做的事情。


    大薑給我把酒倒上:“彬子,有啥事兒別窩在心裏,你師父換腎的錢大不了我給你,幾十萬而已,我雖然不是什麽土豪,但是這點錢還是沒問題的。另外你那孿生兄弟的事情,咱們慢慢找唄,他一個大活人,說不定哪天就蹦出來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就是這事兒窩在心裏,有些糾結。”


    大薑看了我一眼:“因為周小琴的關係?到時候你老婆殺了你哥哥……這他娘的也是夠讓人頭疼的……”


    我搖搖頭:“倒不是這個,你說他要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我們相認的話,我該怎麽選擇?這明顯不是一路人……”


    齊先生說道:“吃菜吃菜,啥時候找到人啥時候再說吧,他們那種人,隻要躲起來你一輩子都找不到。而且整容手術這麽發達,他們都不是什麽缺錢的主,或許跟你走個對過你都認不出來。”


    這話我信。


    大薑看著齊先生問道:“那你說,旺哥會不會就是彬子整了容的孿生兄弟?”


    齊先生搖搖頭,很篤定地說道:“他們或許認識,但是絕對不是一個人。旺哥這人不管是身形還是年齡,都不是靠整容能整出來的。再說周小琴現在恢複了記憶,要是旺哥是那個人,她肯定能感知出來。”


    我們邊吃邊聊,等結賬時候已經天黑了,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回到店裏我拿著電熱水壺就開始燒水,喝了酒之後總覺得口渴。


    就在我忙活時候,店門被人推開了,小茹提著一個帆布包走了進來:“彬子哥,這是旺哥讓我給你的……”


    我好奇的走過去:“什麽東西啊?”


    小茹打開包,我這才看到裏麵全都是一疊疊的錢,看這數量還真不少。


    我們幾個都愣住了:“他給我錢做什麽?”


    小茹把包放在茶幾上:“他說這是程老板那次許諾給你的二十萬,原本不想給你的,但是那個什麽老鼠賣了好價錢,就給你了,省得你在背後罵他……”


    大薑饒有興趣的把包裏的錢全都拿出來,然後數了一下,又抖了抖包,這才說道:“彬子,是二十萬,包裏什麽都沒有。小茹姑娘,旺哥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小茹搖搖頭:“他隻是讓我給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大薑樂了:“彬子,這不會是因為他擔心你師父換腎的錢不夠,故意幫你的吧?這個旺哥,越來越有意思了哈。”


    我也摸不清頭腦。


    小茹拉著我走到一邊小聲說道:“對了彬子哥,我們店裏昨晚死人了。”


    我一愣:“又一個佩戴那種玉佩的人死了?”


    小茹搖搖頭:“不是,是昨晚給我找監控錄像的那個保安,突然死在了監控室,旺哥沒有報警,跟他們家屬私了了……”


    齊先生問道:“什麽死因?”


    小茹有些後怕地說道:“不知道,抬出來的時候他的臉全都是扭曲的,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對她說道:“小茹,假如有可能,我覺得你還是離開那個店比較好。旺哥這個人,根本沒有什麽底線可言,一個保安說殺就殺,太離譜了……”


    小茹有些為難:“可是,除了這個我其他的都不會做啊,算了,等我攢夠錢我就離開這裏,他愛咋咋地。”


    這種心大的女人也是少見。


    旺哥殺保安應該就是警告小茹,不過為了一個警告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我越來越看不懂旺哥了。


    我在思索旺哥動機的時候,小茹倒是不在意的在我店裏晃悠了起來,當她看到茶幾上放著的那兩塊拚湊在一起的鬼紋玉時候,忍不住問道:“咦,這是什麽?看著好麵熟……”


    我們幾個全都瞪大了眼睛:“麵熟?”


    這就奇怪了,我們幾個思索幾個小時都想不起來是什麽東西,小茹居然說麵熟。


    我看著她問道:“你好好想想,這是什麽東西上麵的。”


    小茹咬著手指:“好像是我們上初中時候學繪畫的模具……彬子哥,有鉛筆嗎?我畫出來試試,應該就是那東西。”


    大薑出門從車裏拿了幾支繪圖用的鉛筆給了小茹,小茹拿著我的記事本畫了起來,她先將茶幾上的兩塊鬼紋玉畫上。


    我湊過去一看,標準的素描畫像,沒想到小茹居然還有這種技能:“畫工好專業!”


    小茹沒有說話,而是拿著鉛筆繼續在紙上畫了起來。


    等她畫好,我才發現居然是一張人臉,而兩塊鬼紋玉所在的地方,正是人臉鼻翼的一側,怪不得弧度會那麽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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