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用了兩分鍾磕磕巴巴地說完,不止是翻譯,就連台下國內能聽懂中文的專家學者也無法聽明白他明顯慌張的話:


    「亞低溫是、是採用人工誘導的辦法,把體溫下降、下降應該是下降多少攝氏度的方法,可可可降低腦、腦細胞耗能,從而治療缺氧缺血性腦損傷。bid基因,是,是用r、rt,就是用一個技術檢測不同、不同時間中,額,額,bid基因活態,變化……」


    把亞低溫是2-6攝氏度忘了,bid基因技術檢測是rt-pcr技術也緊張地忘了。


    趙浩在台上方寸大亂。


    fitzgerald .j.clinton是個極其優秀頂尖,也是極為嚴格挑剔的大牛,他料想不到趙浩的回答這般糟糕。他又提問幾個問題:


    「脊髓橫斷修復的嗅神經鞘細胞和雪旺細胞移植的操作是?」


    「自身免疫性腦脊髓炎 (eae)的治療效果是?」


    趙浩在台上一問三不知,幾近被問傻了。


    後者那個問題趙浩還能知道是屬於神經內科(腦內科),並非神經外科(腦外科)。於是他說道:「這,這不是腦外科的問題吧。」他隻是腦外科醫生,這老不死是刁鑽人刁習慣了嗎,連腦內科的問題也問!


    fitzgerald .j.clinton反問:「作為一位神經科醫生,難道入學第一天你們的老師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神經內外科共通、隻因更方麵救治病人而因不同治療方法區分為內外兩科?」


    趙浩徹底在了台上被問熄火了。


    fitzgerald .j.clinton看住台下,一個哂笑問:「這是你們國家國內目前top3神經科的水平?」


    這無疑是質疑他們德濟乃至上升到國內神經外科水平,氣得德濟的一個退休返聘的神經外科教授想親自上台的,他以手術身經百戰著稱,但是該環節不是自由交流時間,所以他無法上台。


    fitzgerald .j.clinton又微微一笑:「趙浩醫生,這是你獲得拉斯克獎的水平?請問你的治療法舉證、實驗、結果、結論是如何得出的?」


    fitzgerald .j.clinton死亡三連問:「這是一個並不落後的國家裏的top3神經科的接班人和領銜醫生隊伍?說實話,還不如我十六歲的孫子。」


    台下坐了不少的兄弟醫院,看熱鬧看得最精彩的莫過於神經科top3另外2家醫院:


    「德濟什麽時候淪落到被這種下三流的水獎者濫竽充數了?」


    「自稱國內top3之首、甚至是世界top5的德濟,終於翻車了。」


    「不過,換你你能回答得上fitzgerald .j.clinton的幾個問題嗎?」


    「我回答不上來,但是我至少也沒德濟這麽丟人啊。一問三不知,我至少也能回答出一星半點。」


    「你之前聽說過趙浩嗎?我隻在今年年初的新聞知道他,拿了拉斯克獎得獎者。」


    「聽都沒聽過。我倒是知道蘇雀。對了,今天怎麽不是蘇雀上台代表?」


    「要是換蘇雀上,哪還有今天德濟丟臉的場麵。」


    「哇你們說的蘇雀蘇醫生是哪位大前輩呀?」


    「他可不是老前輩,一個近乎於完美的天才青年醫生,黃蘭頌的得意門生。我去年見上一麵,低調得不行。做實事的人,哪裏爭得過這種搞權術的人呀。」


    「也對。」


    德濟的領導在台下氣到心髒病發,想找蘇雀,但是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到蘇醫生的人影,問起:「蘇醫生呢?他今天出席了嗎?怎麽安排的是趙浩醫生做代表?!」


    因為帶傷做手術風波,且跟趙浩關係良好的一位高層麵露難色,不得不對手下醫生說:「馬上找蘇醫生過來,就,就說,台上趙醫生是替補,正式的代表現在來了,快!!」


    ·


    蘇雀近中午的時候收到了好幾個人打給他的電話,最後一個是湯虞打過來的。湯虞對他說:「湯穀好像病了。剛才母親打給我,說公司的人在找湯穀,打到她那兒去了。結果她打給湯穀,湯穀好像病得不葷不素,說在家發燒,還說起胡話來。」


    前幾個電話是湯母和湯穀的同事打過來的,也是在找湯穀。湯母出了外省,趕不及回去照顧小兒子,想要拜託湯虞,結果湯虞也出差在外。隻能找三人中從小一起長大的蘇雀了。


    「麻煩幫我去看一下湯穀,要是他真病得不輕,你就幫忙打個120。其他不必管。」這是湯虞的原話。


    係統聽了:「啊這。」


    蘇雀:「我可以說我很榮幸接到這個任務嗎。」


    係統:「……」開始了,這反派又要開始了。


    蘇雀下午就請了假去湯穀的公寓找湯穀。


    在他接完前麵幾個電話,嚐試打電話給湯穀,發現電話打不進去。


    湯穀的公寓門鈴響了第五次,裏麵的電子開關自動解開了。開門後,門後並沒有什麽人。也許是對方在監控看到了他。


    蘇雀進去看到,飯廳是中午時候家政阿姨過來做的一桌子菜,此時還蓋著罩子,菜餚一點都沒有動。


    那個人吐得嘴角帶有血絲,臉色灰白。地上掉了一條毯子,估計是原本蓋在身上的。那個人半躺在了沙發上,眼睛稍闔著。客廳露台的門窗沒有關緊,今天溫度稍降了不少,室內的溫度低得綠植都蜷縮了不少。


    獵犬不知道被他趕到哪裏去,沒有聽到叫聲。


    蘇雀覺得外麵有些冷,雖然他家的狗吠過他,但是他不介意也不記仇。人怎麽能跟寵物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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